姜倪往前走去。
海浪翻滾,拍打著礁石。
她的手緩緩攥緊,眼眸中隱約有淚光閃爍。
有些意外總是發生的那么突然,她們都不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
蕭宴上前將姜倪攬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無聲的給她安慰。
偵探繼續道:“這里位置偏僻,當年還沒有攝像頭,對于當時真實發生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不過我們找了很多人,隱隱覺得這樁事不太簡單。據說姜總您的母親是為了一起合作案才會深夜出行,根據公司的記錄來看,當年的合作對象是飛龍傳媒,據飛龍傳媒那邊的人表示原本定下的會議時間是在兩天后,他們并不知道姜總為什么執意要更改時間但還是同意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除此之外,我們意外聯系到了十年前工作在姜家的一名傭人,她嘴巴很嚴,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她說案發當天姜總您的母親是回過別墅的,當時樓上傳來非常激烈的爭吵聲,她聽到了姜總您母親的聲音,還有蔣振江的聲音,她想上去查看卻被匆匆下樓的蔣振江攔住,他威脅她如果多管閑事就卷鋪蓋走人。”
“那位傭人膽子很小,沒有膽子上樓查看。后來她還是被辭退了,那個時候姜家已經是蔣振江說了算,她生怕惹來什么禍事禍及自己跟家人,對此一直守口如瓶。知道最近蔣振江不再像之前一樣有勢力,她這才敢說出實情。”
“這不太像是意外,更像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
姜倪的聲音徹底冷下來:“謀殺……”
“對,有些地方明顯是不合邏輯的,您的母親在跟丈夫爭吵之后急匆匆的開車商討合作,這明顯是不合邏輯的。”
姜倪正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只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手上拿著一個蘋果,他張著嘴發出尖叫,似乎是恐懼極了。
保鏢道:“我去處理。”
“等等。”
姜倪走近,只見這位老人身子抖如篩糠,他手中的蘋果滾到地上,他慌忙彎下腰舉起蘋果在自己臟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看到姜倪繼續發出尖叫,仿佛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物。
姜倪確定下來眼前的老人是因為看到自己才恐懼,可是自己明明沒有見過他。
老人看著姜倪,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海,他抱頭似乎是痛苦極了。
姜倪眼睛瞇起來,在老人轉身欲跑時喊道:“先攔住他!”
老人很快就被保鏢帶過來,雙手抱著頭。
“動作輕一點,別嚇到他。”
姜倪又繼續問道。
“你是認識我嗎?”
老人恍若未聞,他喉嚨發出嘶啞不成調的聲音。
這樣實在沒法交流,姜倪聯系到了附近村落的村長,村長看他們渾身氣派還帶著保鏢,慌忙問道:“三良是不是犯了得罪你們的事?哎呦真是抱歉,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他,他是個聾啞人智力還低,根本不懂的!”
“他是個聾啞人?”
“是啊,他是個可憐人啊,打小就聾啞,三歲了還不說話,他爹娘不待見他,他哥哥嫂子也看不起他。前兩年他爹娘去世了,房子被他大哥二哥搶走,他只能住家里的牛棚。他心不壞的,他雖然智力低但人不壞的,經常會幫鄰里鄉親干活討口飯吃,閑著無聊就愛瞎溜達,否則這荒郊野嶺的除了他誰會過來啊!如果有得罪你們的地方,我替他跟你們賠一聲不是!”
“村長,不是這樣的,我找您過來是因為……我覺得他好像很害怕我的樣子……”
“啊?沒理由啊,他平時哪里有機會見到你們這些大人物。”
村長拍了一下三良的肩膀,卻見他身子顫抖,縮著脖子不敢看姜倪,他如同鵪鶉一般牢牢躲在村長的身后。
“奇怪……”村長嘶了一聲:“還真是。”
他伸手拍了拍三良的肩膀:“三良,你這是怎么了?三良,你醒醒。”
三良依舊是那副恐懼的樣子。
村長納悶道:“他……按理說他不會這樣啊,被他大哥打的時候他都不會這么害怕。說起來我只見過他這樣一次,大約十年前左右,他被人打的渾身是血丟在這郊外,幸虧回村的程二及時發現了他,不知道是哪群畜生下的手,他當時只留著一口氣,診所的大夫說他沒救了,就是去大醫院也沒救了。當時我們都不抱希望,誰知道三良的命是真的硬,他發了幾天高燒竟然又挺回來了!不過他醒了之后見到人就害怕,就像剛剛那副樣子,過了幾年的時間才好。”
“十年前?”姜倪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時間段:“十年前的哪一天?”
“這,這我也記不清了。”村長忽然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正好劉五家娶媳婦,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辛苦您了。”
村長揮手道:“不辛苦。”
片刻后村長收起手機:“他說是七月初五。”
他說完這句話這才發現面前人的臉色全部都陰沉下來。
姜倪試探的翻出來蔣振江和王麗榮的照片給三良看。
“啊啊啊啊啊啊!”三良聲音嘶啞的叫起來,情緒變得更激動了,手腳胡亂的比劃著什么。
“這,這……”村長一臉懵:“三良說他見過這兩個人,在晚上,天色很黑,麻袋,還有血……”
村長皺著眉頭:“三良這是什么意思?”
姜倪忙問道:“你認識他倆對嗎?你是不是還見過我?你還能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三良一臉痛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村長道:“他估計是記不得了,過了這么久,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使,自從上次病了之后就更不靈光了。”
姜倪見他表情實在痛苦,一個勁的往后縮,沒有繼續追問,她的心中隱隱約約已經有了答案。
向三良和村長道謝,兩人告辭離開后姜倪吩咐助理買些糧油蔬菜還有幾件衣服送過去。
轉過身時,姜倪思緒重重。
“剛剛那位三良叔應該是親眼看到過什么,時間和人能夠對的上,他之所以看到我這么激動是將我認作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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