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就打了。”鄒淑芳不以為意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沐然打了你兒子。”
“媽……”林信湫不敢置信道：“您這是什么歪理？沐然把同學給打了難不成還得表彰他不成！”他憤憤不已：“沐然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全都是您慣出來的！！”
“照你這個說法還是我的錯了？！”
鄒淑芳一瞪眼，林信湫便自知失言，他沒什么底氣的干咳一聲：“打人也就罷了，他打的是幼兒園園長的侄子，沐然死不悔改說什么都不道歉，最后是我像孫子一樣跟人家說好話，讓大哥周旋之后才解決好。”
“事情這不是解決了嗎？你沒看到我們沐然也受傷了嗎？要我說那什么園長的侄子也是活該，竟然把我孫子這么俊的一張小臉給打了！沐然在外邊受了委屈回來之后竟然還要再挨你的打！他才這么小哪里擋得住你打兩下？”鄒淑芳指著林信湫惡狠狠道：“如果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林信湫壓抑著怒火，憤怒的背過身去。
鄒淑芳拉著林沐然來到沙發上坐著，如同護著一塊寶貝金疙瘩：“哎呦，別哭了，抹完藥膏過幾天就消了啊。來，讓奶奶仔細看看，那個天殺的園長兒子竟然敢對我孫子出手！真是沒人性的東西，良心被狗吃了……”
江冉冉依舊捂著自己的臉頰，鄒淑芳在這里，她連叫醫生過來處理都不敢。聽著鄒淑芳粗鄙的罵聲，她臉上顯出幾分嫌棄與厭惡。
鄒家沒發跡之前是在村里磨坊賣豆腐的，鄒淑芳從小便在村子里長大，身上總保留著幾分與其他富太太格格不入的野性與潑辣。
江冉冉打心眼里瞧不起鄒淑芳，就這樣一個字都不認識幾個的老太太竟然處處看自己不爽。她江冉冉再怎么著都算是書香門第出身，正兒八經的高材生。等她把林家的大權握在手里一定要鄒淑芳好看！
“奶奶，我不是故意打他的……”
林沐然得到親人的關懷，隱忍的情緒再也憋不住，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孟，孟沛然，他，他……”
鄒淑芳為他擦眼淚：“別哭了，慢慢說，奶奶一定替你出氣！”
林沐然哽咽著，眼睛都哭紅了：“因為他罵我媽媽！他罵我媽媽！！”
鄒淑芳被這一吼聲激得一顫，不明所以：“罵你媽媽，他為什么要罵江冉冉……”
林沐然點頭，含著哭腔道：“我只有一個媽媽，江冉冉不是我媽媽！”
這句話完全在林信湫的雷區上蹦跶，他當下就怒氣沖沖的拿著雞毛撣子走過來：“你這個小兔崽子！誰教你直接喊你媽的大名？我看你是想反了天了！”
林信湫往鄒淑芳懷里躲了躲，含淚補了一句：“林信湫也不是我爸爸！！”
林信湫雞毛撣子還沒落下就被鄒淑芳給拽住，她另一只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你要打就打死我吧！反正我橫豎一把老骨頭也沒幾年活頭了，你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是要氣死我！哎呦喂，我的心臟疼……”
林信湫扔了手中的雞毛撣子，神色焦急的喊：“媽！媽！！”
鄒淑芳吃了藥臉色才見好，她抱著林沐然哀聲哭道：“我們沐然好可憐哦，怎么就攤上這一對父母，在外邊受了委屈竟然還要被你爸打，奶奶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到時候奶奶走了我們沐然可怎么辦啊……”
“奶奶，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好，奶奶就活到我們沐然娶妻生子，生一個大胖小子給奶奶樂呵樂呵。就是不知道奶奶有沒有這福氣……”她偷偷瞥了林信湫一眼：“你爸他被賤女人迷了心智，今天被攛掇著要打你，明天就得拿菜刀砍我！我們沐然可不能學你爸，好好學習有出息了記得孝敬奶奶。”
林沐然縮在鄒淑芳的懷里點頭。
江冉冉一聽便知道這話是沖她來的：“媽，您夠了沒有？！我每天起早貪黑輔導沐然的作業，到您嘴里就變得不值一文了？”
鄒淑芳瞪了她一眼：“我讓你說話了嗎？沒教養的東西！”
林信湫被數落的根本抬不起頭，他手中的雞毛撣子被丟在地上，一臉痛苦：“媽……”
“可別叫我媽，你現在在外邊當演員好大的名氣，兒子和娘都不認了！”
片刻后林沐然被鄒淑芳哄著上樓睡覺，江冉冉頂著腫了半邊的臉端茶送水伺候著，林信湫則給鄒淑芳捏胳膊捶腿讓她消氣。
望著兒子恭順的眉眼，鄒淑芳心中的怨氣消散些許：“知道錯了就好，你要記住沐然才是給你養老送終的，別被外人攛掇兩句就發狠要打你兒子。”
林信湫知道自己跟鄒淑芳的教育觀念存在著極大的不同，事到如今他不敢反駁，悶頭應是。
“這個江冉冉一看就是個不安穩的，娶到家這一年多，你看她這么久了還沒懷上整天就想著出去跑！依我看她還不如文頌，文頌好歹聽話懂事沒她那么多花花腸子。”
林信湫聽到這個名字就煩：“怎么又提到她了？”
鄒淑芳目光一亮：“依我看還不如把文頌給找回來，怎么著她對自己兒子都是上心的，不會讓我孫子受這些苦。”
“這不可能。”林信湫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
“哎，這怎么不可能，你如果嫌她不本分，可是當時她又沒真的出軌，那不是你……”
“夠了。”林信湫冷冷呵斥道，他腦海中想起木訥無趣的文頌，愈發的嫌棄：“跟她在一塊過的那是什么日子，她整天就知道在家里穿著圍裙忙活，機器人都比她有意思！再者，江冉冉那邊離起婚……”
他皺著眉頭。
鄒淑芳會錯了意思：“你就這么離不開她？”
“不是。”林信湫警惕的看著四周，剛剛江冉冉去廚房沏茶了。他收回目光，這才道：“我暫時沒法跟她離婚，再找找機會吧……”
他目光劃過一抹狠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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