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一陣頭疼,連忙將雙寶拉到身后去,并用眼神警告雙寶不要說話。
雙寶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
蘇義理了理衣擺,虛虛地去扶被撞倒在地上的王家小姐王嫵。
但王嫵的丫鬟先一步,將王嫵扶了起來。
王嫵摔得不輕,眼眶里蓄了淚,要掉不掉。
她忍著委屈,朝著蘇義福了福身子,這弱柳扶風的模樣,一下子就抓住了蘇義的眼睛。
蘇義最愛的就是此類的女子。
“原來是蘇家二哥哥,對不住。”王嫵弱弱地道。
王家和蘇家從前是鄰居,王嫵喊蘇義一聲哥哥也使得。
蘇義忙道:“不怪你,是我不好,沒有看路。還不小心將你的東西撞倒了。”
蘇義朝著地上看去,只見地上是摔碎了的胭脂水粉。
他便道:“今日是我的不是,這樣吧,你再回胭脂鋪里挑先胭脂水粉,我來出銀子,當作我給你的賠罪。”
王嫵低著頭,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小聲地說:“怎么能讓蘇哥哥破費呢?”
聲音雖小,但這一聲哥哥喊得極甜,喊得蘇義的骨頭都麻了。
蘇義當機立斷,先進了胭脂鋪子里,王嫵沒法子,也只好跟著進去了。
這一次出門,她是來給自己置辦胭脂水粉的。
蘇義說要給她賠罪,她還特意為王姝也挑了一份。
買完胭脂水粉,蘇義還親自護送王嫵回了王家。
王嫵坐在馬車里,打起車窗處的帳子,正好能瞧見騎馬行在馬車邊上的蘇義。
王嫵柔柔地笑著:“想來往后再遇見蘇哥哥,就要喊你一聲姐夫了。”
蘇義面色微變,看了過來,“什么意思?”
王嫵捂住了嘴,一副說錯了話而受了驚嚇的模樣,“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話的,蘇哥哥就當作沒有聽過吧。”
蘇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追問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王五小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和我說一句實話吧。”
王嫵糾結了許久,才道:“前幾日,蘇伯母特意派人送了東西來給我大姐姐,兩家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難道蘇哥哥不知道嗎?”
蘇義捏著韁繩的手驀然一緊,眉宇間透出不悅來。
他都和蘇大夫人說了好幾次,他實在是不喜歡那位姿色平平的王大小姐。
蘇大夫人竟然私底下都開始為他操辦起來了?
王嫵瞧著蘇義的臉色,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將車窗的簾子放了下來。
回到王家,王嫵去給王夫人請安。
王夫人冷聲道:“鬧了好幾日要出門,這下子高興了吧?能安生幾天了吧?”
王嫵垂著頭咬著唇,可憐得如風中的小白菜一樣。
然王夫人根本不吃她這一套,轉過身去和王姝說話了。
母女二人親親熱熱的,將王嫵當成空氣一般。
王嫵還保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王夫人不說,她便不敢起來。
站得久了,她的身子晃了起來。
王夫人不悅的眼神看了過來,罵道:“規矩沒有學好嗎?看來明兒個我得給你請個嚴厲些的教養嬤嬤來了!”
王姝看了過去,淡淡地道:“別站著了,出去吧。”
王嫵朝著王姝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她道:“大姐姐,我這次出門也給你帶了一份,你要不要瞧瞧?”
王姝因著自個兒的容貌,在胭脂水粉上很是講究,便問:“在哪里買的?”
“沐春閣。”
王姝驚訝地看了過去,沐春閣可是京城里最好的胭脂水粉鋪子,且是最貴的。
就連她也不常去沐春閣里,沒想到王嫵一出手就這么大方。
王姝便站了起來,“走吧,去隔壁。”
王嫵像是王姝的丫鬟一般,殷勤地隨著王姝去了隔壁的廂房里。
王姝在梳妝臺前坐下了,王嫵親手拿著給王姝的那一份胭脂水粉過去了。
“這是口脂,這是桃花粉……”王嫵介紹道。
王姝越想越不對勁,睨了王嫵一眼,問道:“你哪里來這么多的銀子?”
王嫵臉頰微微泛著紅,“是蘇家二哥哥送我的。”
王姝臉色一變,目光凌厲,“你的意思是你今兒個出門,見了蘇二少爺?”
王嫵羞澀地嗯了一聲。
王姝面上陰晴不定,看向了王嫵身后站著的丫鬟,那丫鬟微微點了點頭。
王姝的臉色愈發難看,“哦?你怎么和蘇二少爺碰上的?”
王嫵似乎沒有察覺到王姝的異常,天真地說:“也是偶然,我出鋪子的時候,不小心和蘇哥哥撞了一下,我買好的胭脂水粉都摔地上了。蘇哥哥說為了補償我,才帶我去沐春閣的。我想著姐姐和蘇哥哥的關系,便給姐姐也帶了一份。”
“啪”一聲,王姝甩手過去,王嫵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王嫵委屈地扁了扁嘴,卻不敢哭出來。且她沒有一點的驚訝,仿佛這樣的事總會發生一樣。
王姝怒道:“什么關系?我和蘇二少爺有什么關系?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想毀了我的名聲?”
王嫵跪了下來認錯:“是我說錯話了,姐姐不要怪我。”
王姝冷笑:“你以后仔細些,下一次我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是,我記住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嫵便起身出去了,她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嗎,可來來往往的下人誰都不曾去搭理她。
等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將所有的丫鬟都支走之后,她才敢拿著枕頭發泄一通。
遲早有一天她要出人頭地!看王夫人母女還敢不敢拿她撒氣!
在王家,沒有人會為她打算,好在她的姨娘走之前,給她留了一點銀子。
她將枕頭丟到一邊,快步走到書桌后提筆寫起了書信。
丫鬟走了進來,她連忙將書信收起來。
她身邊的人全部都是王夫人安排的,她捏著藏在袖子里的書信,準備等著時機去找她在王家做事的舅舅。
當天傍晚,這紙條就到了鈴霜手里,一道送來的還有一張銀票。
鈴霜十分滿意,讓人備好了酒菜專程等著蘇義歸來。
蘇義一回來,鈴霜便上起了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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