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平康院這邊,沈云嬌也得知了伍家賞花宴一事。
她果斷拒絕:“我不去。”
上一次去伍家,差一點就遭遇了不測。
她不傻,不會再去伍家送死了。
蘇大夫人也道:“天這么冷,還辦什么賞花宴?不去便不去了吧,我也不打算去的。”
于是到了賞花宴那一日,沈云嬌和蘇大夫人去了鄉下的莊子里。
這莊子是蘇老夫人準備往后為了自己養老用的,莊子的后頭,還有溫泉水。
如今天氣冷了,泡一泡溫泉是極好的。
雖然只是在莊子上住一晚,要拿的東西不少,因此好幾輛馬車很是引人注意。
莊氏手里挎著個籃子,站在小土坡上,才從地里回來。
看著蘇家的那幾輛馬車,她呸了一聲,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醋意。
沈云嬌越來越不懂事了,幾乎不曾再往家里送銀子了。
沈二上門去討要,吃了好幾個閉門羹。
畢竟是伯府,不好硬闖,鬧也鬧不過。
要銀子的事只好作罷。
莊氏打定主意,等沈云雪嫁去羅家后,一定要讓沈云雪給家里添置一輛大馬車。
有了馬車,她出門多氣派啊。
莊氏慢慢地往家里去。
距離沈云雪出嫁的時日越來越短,她從地里回來后,便準備去城里一趟,扯點布給沈云雪做些衣裳。
顏色都要嬌嫩鮮艷的,務必要抓住羅書硯的心。
就憑著沈云雪為了羅書硯流了一個孩子,羅書硯必會對沈云雪心有愧疚。
只要將這點愧疚拿捏好,沈云雪必然能在羅家混得如魚得水。
莊氏嘴里哼著小曲,推開了沈云雪閨房的門。
“雪兒啊,我要去城里,你和不和我一起去?等回來的時候,我們雇一輛馬車,舒舒服服地回來,可好?”
可屋子里空無一人。
莊氏詫異。
沈云雪小產后,身子就一直很虛,出門都需要有人陪伴。
她一眼就被擺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吸引住了。
走過去,拆開一看,頓時驚得變了臉色。
她拿著信,要出去找人,可是沈二不在家,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沒了主意。
而且這事還不好央求街坊四鄰。
因為沈云雪未婚先孕,街坊四鄰都是看熱鬧的。
這次沈云雪離家出走,只是會給別人添了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
莊氏想了想,立刻往蘇家的莊子跑去。
蘇老夫人年紀大了,泡不得溫泉,便取了溫泉水泡泡腳。
沈云嬌去采摘了些新鮮的蔬果,準備親自下廚。
她才洗干凈手的時候,莊氏就來了。
青玉等人對莊氏的印象并不好,翠葉更是卷起了袖子,“姑娘要是不愿意見,奴婢就去將人打發了。”
這個莊氏,說話說不過還要動手的呢。
翠葉怎么敢讓莊氏到沈云嬌面前來?
沈云嬌失笑,“瞧你們如臨大敵的模樣,左右無事,見一見便見一見了。”
她拿帕子擦干凈手指,穿戴上披風便往外去。
青玉和翠葉等人趕緊跟上。
莊氏在莊子門口等得萬分焦急,走來走去,在泥土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她仿佛等了好些年,莊子的門才再度打開。
一看到沈云嬌,莊氏忙沖了過去。
翠葉上前一步,兩手一張,“你且站在原地。”
莊氏慌慌張張地站住,有事求人,不得不低頭。
她拿著信紙,“云嬌,雪兒她離家出走了,還說要去什么江南。她小產后身子一直很虛弱,而且快入冬了,她一個姑娘家,豈不是要死在半路上?你人多,能不能幫著去找找,雪兒應該還沒有走遠。”
見沈云嬌不為所動,她越發焦急,“云嬌,我知道,我和雪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雪兒好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性子善良,就算是看到路邊快被凍死的狗,肯定也會出手相助的……”
因為心里著急,莊氏語無倫次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沈云嬌眉心微攏,打斷她:“我知道了,青玉,你帶著人去幫忙找一找吧。”
青玉猶豫了一下,便喊了莊子上的人,一起出去找一找。
莊氏送了一口氣,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謝謝你……謝謝你……”
沈云嬌嗯了一聲,略一思索,便上了馬車之中。
沈云雪身子弱,走不快。
才走出村子沒多久,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
村子里如何會有馬車呢?
她回頭望去,那馬車便在她身后停了下來。
沈云嬌自馬車里下來,笑容恬淡、氣質如蘭,沈云雪瞇了瞇眼。
她在大石頭上靠著,喘著氣問:“姐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沈云嬌嗯了一聲,雙眸望過去,只見沈云嬌面色蒼白得厲害,嘴唇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整個人仿佛是一張紙,白得沒有雜質,風一吹便要散。
沈云嬌的嗓音不由自主柔了些,“你要去哪里?”
倚靠在大石頭上,稍微有了些力氣,沈云雪凄慘一笑,“我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姐姐不知道,自打失去孩子后,我每一晚都要夢魘。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你離開了,那羅書硯呢?”
沈云雪面露嘲諷,“他?哈哈,姐姐,你要感謝我,我把他從你身邊搶走了,你便不必遭受他的荼毒。他算是個什么男人?朝三暮四不說,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面目因為強烈的恨意扭曲了一下。
孩子的離開給她帶來的痛苦,讓她無比清醒。
沈云嬌笑笑,清醒過后的沈云雪,看起來順眼不少。
她對青玉使了個眼色,“你一個人,如何到得了江南?我給你點盤纏,雇一輛馬車,或者走水路都是好的。”
沈云雪感激一笑,“姐姐對不起,以前我不懂事的時候,做了不少對不起你的事。”
沈云嬌回以一笑,“正如你所說,你從我身邊帶走了羅書硯,反而是我應當謝你才是。”
沈云雪見她眸光清澈,不似在撒謊,也不是在冷嘲熱諷。
她接過了青玉遞過來的銀子,雖在羅書硯的事情上清醒了,可骨子里還是那個人。
有銀子白拿,何樂不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