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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康院后,沈云嬌很快就歇下了。
皇宮里發生的事,早就被她拋之腦后了。
除了伍貴妃露出的那個冰冷的眼神,其他的她都沒放在心上。
到了后半夜,蘇蘭煙卻怎么都睡不著。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錢姨奶奶。
錢姨奶奶握著蘇蘭煙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你做得很好,馬上,我們都要仰仗你了。”
錢姨奶奶既興奮又自豪,同時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蘇蘭煙是她嫡親的孫女,和蘇老夫人還要遠上一層。
錢姨奶奶相信,真的到了要選擇的時候,蘇蘭煙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馬上,她可以借著蘇蘭煙的光,將蘇老夫人徹底踩到腳下。
從年輕的時候,她就有一個心愿。
那就是親眼瞧著蘇老夫人狼狽地在泥濘里打滾,最后被她掃地出門。
一山不容二虎,蘇家,只能留有一個真正的女主人。
蘇蘭煙抿唇笑著,笑得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
魯王一表人才,又有所作為,嫁給他,也不算是委屈了。
等嫁過去之后,她將那些新奇的想法一說,她相信,她一定能在魯王的心里占據特別的位置。
她對將來很期待。
夜已深了,蘇蘭煙干脆睡在了錢姨奶奶這里。
翌日,蘇大爺下了朝來看望錢姨奶奶的時候,正好瞧見蘇蘭煙在伺候錢姨奶奶喝藥。
蘇大爺很是欣慰,他的目光落在蘇蘭煙手腕上,伍貴妃賞賜的金鐲子上,目光越發柔和。
錢姨奶奶笑道:“煙兒一個早上就來伺候我了,我讓她回去歇一會她都不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往后,你也多花些心思在煙兒身上,畢竟煙兒在家里也留不了多久了。”
蘇大爺滿臉含笑地點頭,現在,他越看這個女兒越滿意。
誰能想到,就是面前這個毫無存在感的女兒,帶給了他巨大的驚喜。
往后他的前途,說不定都系在了這個女兒身上。
“你有心了,只是還要顧好自己的身子。去你祖母那里吧,你大姐也來了,都在那里呢。”
蘇蘭煙起身,朝著蘇大爺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錢姨奶奶忍不住抱怨,“你趕她走做什么?”
從蘇大爺的嘴里說出,讓蘇蘭煙去孝順蘇老夫人的話,讓錢姨奶奶心里十分不舒服,還有一點吃味。
她嗔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從誰的肚子里爬出來的?”
蘇大爺無奈地一攤手,“姨娘,你不提醒我,我也記得的。只是那一位,是我的嫡母,是煙兒的祖母。”
錢姨奶奶揪著眉頭,“你就是嫌棄我的出身了唄,我出身低微,你都不肯叫我一聲娘。”
蘇大爺渾身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面對錢姨奶奶的無理取鬧,他實在是無可奈何。
錢姨奶奶也不逼迫兒子,只道:“你去吧,我也不耽誤你做正事。”
蘇大爺叮囑錢姨奶奶照顧好自個兒的身子,就出去了。
錢姨奶奶想了想,實在是咽不下心里這口氣。
加上蘇蘭煙馬上有大前途了,她也沒必要咽下這口氣。
她吩咐心腹珠媽媽:“你去,悄悄地將二夫人帶過來。”
珠媽媽應了聲是,便往二房去了。
錢姨奶奶撥弄著錦被上繡著的紋案,冷冷一笑。
蘇二夫人對蘇老夫人的心結,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非常清楚,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除非其中一人死亡,否則會永遠存在。
她不介意幫蘇二夫人一把。
蘇蘭煙到平康院的時候,里頭十分熱鬧,女子獨有的清脆的笑聲,從屋子里傳了出來。
蘇蘭煙走進去,給蘇老夫人行禮,那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蘇蘭繡和蘇蘭馨齊齊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對于這個即將走得比她們都高的庶妹,她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們嫉妒得厲害,卻也無可奈何。
蘇蘭緣的眼珠子轉了轉,立刻上前,親熱地挽住了蘇蘭煙的胳膊,好似她們從以前,就是一對極親近的姐妹。
“四妹妹終于來了,可讓我們好等,你這鐲子真好看,既然是貴妃娘娘賞賜的,一定要好生保護著。”
“我知道了,大姐姐。”
沈云嬌低著頭,用勺子撥弄著瓷碗里的花茶。
里頭的菊花,是去年的時候,她親手曬成干的。
原本蜷縮枯萎的花朵,在滾燙的茶水里,慢慢地舒展開來。
一抬頭,就見蘇蘭緣拉著蘇蘭煙在自己身邊坐下,正親親熱熱地說著話,二人好得和一個人似的。
沈云嬌垂下眼眸,繼續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花茶。
另一邊,蘇蘭繡和蘇蘭馨看著蘇蘭緣對蘇蘭煙的親熱勁,二人都坐不住了,隨便尋了個借口就出去了。
蘇老夫人喝了口水,淡淡地問:“錢姨娘的身子如何了?”
蘇蘭煙大大方方地道:“姨奶奶的身子好多了,只是還是病得起不了身。”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若是沒有錢姨奶奶的精心教導,她不會有今天這一步。
因此,她毫不猶豫地為錢姨奶奶打掩護。
蘇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對蘇蘭煙愈發地冷淡。
“我有些困了。”
沈云嬌放下茶碗,攙扶著蘇老夫人站了起來,往里頭走去。
蘇蘭緣和蘇蘭煙朝著蘇老夫人的背影福了福身子,就一塊出去了。
等沈云嬌伺候蘇老夫人歇下再出來的時候,那二人已經離開了。
詩春跺了跺腳,心情十分復雜,看不順眼的情緒多一些。
“大小姐以前理都不理四小姐的,結果四小姐得了貴妃娘娘的賞賜,大小姐又換了一副嘴……態度。”詩春為蘇老夫人感到不值。
當初蘇老夫人在大小姐身上付出的心血,都喂了狗了。
沈云嬌笑著搖頭,“說這些話也不怕被人聽去?”
詩春嘿嘿地傻笑兩聲,“奴婢也就在您跟前說一說,您最好了,肯定不會出賣奴婢的!”
沈云嬌笑著轉移話題,“將茶碗都收拾一下吧,對了,詩歌呢?”
“她出去了。”
“等她回來,讓她來找我。”
“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