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清珊只是伍清月的妹妹,她也不會隨著伍清月去魯王府。
今日蘇蘭煙落水一事,伍清珊的反應比伍清月還大,當時她都氣得跳腳了,還拋下大家閨秀的儀態,動手和蘇蘭煙撕扯在一起,甚至打了蘇蘭煙一巴掌。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伍清珊的反應太強烈,強烈到蹊蹺。
但,誰都不會沒腦子的在背后議論伍家,議論貴妃娘娘的娘家。
沈云嬌斟酌著回道:“許是伍家姐妹情深,伍二小姐年輕氣盛罷了。”
蕭依依苦著一張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她想到什么,興致勃勃地道:“我聽哥哥說,云國使團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呢,到時候還回來不少云國的小販,據說他們賣的東西,我們大夏是沒有的。等他們入京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沈云嬌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確實有這么一件事。
只是當時蘇老夫人病了,她一直在邊上侍疾,直到云國使團離開,她也不曾出去看一眼。
但現在,蘇老夫人平安無事的。
面對蕭依依的邀請,她也有些心動,便沒有拒絕,“等到了那一日再說吧。”
“好。”蕭依依笑瞇瞇地道。
家里的姐姐妹妹她都不喜歡,蘇家的那些個表妹也說不來,她只愿意和沈云嬌一起出去玩。
二人取了消腫的藥回去,給蘇蘭煙抹了。
等蘇蘭煙抹完藥,兩位老夫人那邊就派人來了。
一行人便往蕭老夫人那邊去。
蘇蘭煙落在后頭,不自在地低著頭。
實在是她臉上的紅痕太過鮮艷,上頭的手指印十分清晰,太丟人了!
一進去,蘇蘭繡看到蘇大夫人,頓時有了主心骨,脊背都挺得更直了。
蘇老夫人掃了蘇蘭煙一眼,目光在她紅腫的臉頰上多停留了片刻,很快移開了。
她要站起來,沈云嬌眼疾手快地過去攙扶著她站起來。
蕭老夫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蘇老夫人淡淡地道,“你也別送了。”
蕭老夫人嗯了一聲,只讓心腹何媽媽送蘇家一行人出去。
院子門口備了軟轎,蘇家一行人進了軟轎里,往侯府門口去。
一直到上了蘇家的馬車,回到蘇家,蘇老夫人和蘇大夫人兩位長輩都很平靜,反而讓蘇蘭煙愈發惴惴不安的,仿佛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
當時她從水里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衣裳的,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
可她知道,對于這些古人來說,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要是蘇老夫人和蘇大夫人先發一通火,倒能叫她安心一些,可現在,對她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下了馬車,一行人默默無言地往蘇家里頭去。
蘇老夫人和沈云嬌要往平康院去了,蘇蘭煙實在是憋不住了,決定來個先發制人。
“祖母,今日的事,是我的不是。”她先認錯,給蘇老夫人留個好印象再說。
蘇老夫人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
沈云嬌噙著淺笑,“四小姐說的什么?今日去侯府玩,你不小心在花園里跌了一跤,摔到了臉,怎么會是你的錯呢?你安心養傷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在場的人,除了蘇蘭煙外,全部都聽明白了。
連蘇蘭繡也聽明白了,她睨了蘇蘭煙一眼,蘇蘭煙倒是好運氣,想來蕭家那邊也會幫著把這件事一起壓下去的。
這樣子,既保全了蘇家小姐的名聲,也不會得罪伍家。
反正等她將來拜托羅家后,還是要去蕭家的。
只要是為了蕭家好,她做什么都愿意的。
于是,她安安分分地待在蘇大夫人身邊,什么也沒說。
蘇老夫人和沈云嬌繼續往平康院去,其他人也都各自散了。
蘇蘭煙琢磨了一會,才琢磨出門道來。
她想了想,直接去了錢姨奶奶那里。
她的生母花姨娘是個不頂事的,肯定不如錢姨奶奶是個人精。
錢姨奶奶對外聲稱還在病中,但蘇蘭煙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給擺在窗臺上的盆栽澆水。
看到蘇蘭煙,還好心情地道:“怎么樣?在蕭家玩得高興嗎?”
蘇蘭煙抿了抿唇,將紅腫的半張臉展示給了錢姨奶奶看。
錢姨奶奶面上的笑蕩然無存,蘇蘭煙便將在蕭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然只說她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才摔入湖水里的。
錢姨奶奶冷笑出聲,“那個老貨!就是怕你飛上枝頭!怕我得勢!”
她丟掉水壺,走過去握住了蘇蘭煙的手,拉著蘇蘭煙坐了下來,“好孩子,這是你的機緣到了。你知道魯王府是什么地方嗎?只要你進去,”
她壓低聲音,“將來說不定會成為皇子的母親。”
蘇蘭煙皺起眉頭,“就算這樣,我也不想去。”
后宅里的手段就如此可怕了,更別說后宮里的。
到時候說不定她都活不過多久,更別提誕下皇子了。
看出了蘇蘭煙的抗拒,錢姨奶奶瞇了瞇眼,語重心長地哄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和蘭繡她們不一樣,她的戰場不在后宅,而在前頭。你想想,你那么多新奇的點子,難道沒有一樣能幫到魯王的?到時候你給魯王出謀劃策,讓我們大夏越來越好,百姓安居樂業,豈不是沒有白活一回?”
錢姨奶奶的話,果然說動了蘇蘭煙。
蘇蘭煙的瞳孔里閃著小火苗,先是火星子,隨后越來越亮。
是啊,她和這個時代的人是不一樣的,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借蕭依依的勢,還不如直接背靠魯王,做出一番大事業!
揚名立萬,流芳百年,才是她最終的理想和目標!
可想起沈云嬌說的那些話,她的心不由地冷了一些,“可這件事她們都決定好了要壓下去,還能有轉機嗎?”
錢姨奶奶意味深長地笑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都交給我吧。”
她的手輕輕地觸碰了下蘇蘭煙的臉頰,“眼下你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傷養好。”
“嗯。”
等蘇蘭煙走后,錢姨奶奶從箱籠底下翻出了一包金錠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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