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破涕為笑,“那就好,那就好。鄉下蚊蟲多,這是祛蚊蟲的香囊,我幫你掛起來吧。”
說著,沈芳從懷里一下子拿出了七八個香囊。
沈云嬌對青玉使了個眼色,青玉便走過去,客氣地道:“讓奴婢幫您吧。”
沈芳卻擺擺手,“不必了,我一個人就行的,你們都去歇息吧。”
沈芳態度很是固執,沈云嬌見狀,只讓青玉盯著點沈芳,就去歇息了。
沈芳往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放了香囊,屋子里都放好后,她拿著三個香囊,要放到屋外去。
青玉勸道:“接下來的事讓奴婢做就好了,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吧。”
沈芳躲開了青玉伸過來的手,一本正經地說:“不必了,你先去歇息吧。我做這些是為了賠罪,不能假手于人的。”
青玉只好站在屋檐下,抱著雙臂,看著沈芳在院子里忙活。
沈芳甚至還在后門的邊上放了個香囊,她指著長在門邊的草叢說:“你瞧,這草叢里的蚊蟲最多了。”
青玉笑笑,這個沈芳在識人上不靠譜,但是心還是細的。
將最后一個香囊放好,沈芳直起腰來,拍了拍手,沖著青玉笑了一下,“好了,都放好了,我先回去了。”
青玉親自送沈芳出去了,她折返回來,就瞧見了站在門外的王婆子。
她打著招呼:“這么晚了您還沒睡呀。”
王婆子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都堆擠在了一起,嘀咕道:“沈家這丫頭,怎么轉性了?”
沈芳還未出嫁,性子還和姑娘一樣嬌,怎么愿意做這樣的事?還是為一個晚輩。
要知道沈芳就算和沈云雪關系要好,但在沈云雪面前,一直都擺著長輩的架子。
青玉走過去,擔憂地問:“婆婆,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婆子收回思緒,“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沈芳這丫頭奇怪。我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今晚的行為……”
她沒有說下去,邊搖頭邊轉身進了屋子里。
青玉面色凝重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好半晌才離開。
沈芳匆匆回到何三的那間破屋子里,何三等得著急,和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亂轉。
看到沈芳回來,何三立刻沖了出來,主動抓住了沈芳的手,急切地問:“怎么樣?”
沈芳低下頭,忍不住苦笑。
一直以來,都是她付出的更多一些,何三主動對她表示親近的時候并不多。
何三難得主動一次拉她的手,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沈芳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何三急了,催促道:“你快說啊!啞巴了?”
沈芳聲音壓得低低的:“你真的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云嬌是我的親侄女?”
何三跪了下來,抱住了沈芳的雙腿,“芳兒,我真的忘不了她,只要讓我沾一沾,我很快就能忘記她的。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再也不賭了,我娶你,我們好好過日子!”
沈芳閉了閉眼,兩行清淚滑落,“你從后門進去,后門沒關。”
她在放香囊的時候,趁著青玉不注意,在后門處動了手腳。
后門看起來是關上的,但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推開的。
沈芳看著何三猴急地跑出去,因為太過著急,還被門檻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何三一聲不吭,爬起來后繼續往外跑去。
沈芳看得一顆心都列成了兩半。
她知道,今晚的事會害死沈云嬌。
不管事情有沒有傳揚出去,對沈云嬌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對一個小姑娘家來說,遭遇了這樣的事,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她和沈云嬌無冤無仇,甚至還從沈云嬌那里得到過不少的好處。
可何三說的那些話,對她來說太有吸引力。
不再賭了,會娶她,都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熬了這么些年,盼了這么些年,不就是為了何三走上正途嗎?
內心無比糾結,她干脆躺在了何三那張破破爛爛的床上,悶頭睡去。
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天一亮,事已定,更不需要她糾結了。
何三猴急地跑到了王婆子的家,當初這幾間廂房造好,辦上梁酒的時候他也到場的,對于里頭的布局,他還是有些記憶的。
他走過緊緊關閉的大門,繞到了后門的地方。
輕輕一推,果然被他推開了!
他欣喜若狂!
只要能進去,憑借著他的本事,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沈云嬌的閨房里。
想到摟美人入懷的那一幕,他邪邪地勾起嘴角。
悄悄掩上門,他躡手躡腳地進去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根細長的鐵絲,撥弄了幾下,就打開了沈云嬌閨房的門。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濃郁,卻也能叫人心里舒暢。
聞著香味,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沈云嬌那一張姣好的面容。
他的心癢癢的,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隔著一層紗帳,能瞧見床上躺著的玲瓏有致的身影。
他頓時等不及了,隨手解了腰帶,就撲了過去。
“好妹子!我會疼你的!”
何三餓狼一樣撲了上去,手不安分地從錦被下探進去。
但摸著摸著,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動作戛然而止。
該軟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仔細一聞,懷里的美人兒一旦都不香,反而是臭烘烘的。
何三怔怔地問:“你是誰?”
“呵,你問我是誰?”那人一開口,是一把粗糲的男人的嗓音,“我說過,再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何三嚇了一大跳,和見了鬼一樣連連往后退,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他出了一頭的汗,顫顫巍巍地指著床上的人,“你……你是沈二?”
“不是我還有誰?”沈二卷起袖子,揮著拳頭朝著沈二的臉上砸去。
何三鬼哭狼嚎的,但在挨了兩拳頭后,頓時安分不少。
沈二拎著何三的領子,質問:“你怎么進來的?”
何三驚慌地說:“后門沒關緊,我從后門進來的。”
“胡說,后門是我親自關的,怎么可能沒關緊?”青玉手里捧著燭臺走了進來。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來,何三看著沈二近在面前的兇神惡煞的臉,嚇得兩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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