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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和二房的人都離開了,平康院終于又恢復了平靜。
蘇蘭繡被送走之事,是板上釘釘了。
蘇家,終于能安靜許久了。
蘇蘭繡走了,蘇大夫人也能安靜一會,讓平康院的人都喘口氣。
沈云嬌盯著面前的丫鬟,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打量。
她記得這個丫鬟,是在平康院里打掃院子的粗使丫鬟。
有影響,但叫不出名字。
她又問了一遍:“是誰要見我?”
那丫鬟左右瞟了一眼,壓低聲音:“是蕭二小姐,正在門外候著呢,您快過去吧。”
沈云嬌的眼皮一跳。
又是誰,要皆蕭依依的名號來害她?騙她出了蘇家,要對她下毒手?
沈云嬌面上不動聲色,心里開始琢磨起了對策。
想要騙她出去的人,無非是沈家或者羅家的人,抑或是蘇蘭繡還不肯死心。
“姑娘?”那丫鬟見沈云嬌出了神,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沈云嬌回過神來,勾了勾嘴角,唇瓣上劃過一絲淺笑,“你在前帶路吧。”
只要她有了防備,對方要害她,也不能夠。
丫鬟在前帶路,領著沈云嬌往側門去。
一路上,沈云嬌一直在盤算著,該如何巧妙的脫身。
是以當她瞧見門外蕭依依那一張熟悉的臉龐時,她反而怔住了。
蕭依依嘻嘻笑了兩聲,伸出手掌在沈云嬌面前晃了幾下,“才幾日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沈云嬌回過神來,自嘲一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最近的精神實在是太緊繃了,什么事都要往最壞的地方想。
沈云嬌噙著淺笑,“自然認得,只是陽光太刺眼了,被晃了眼。”
蕭依依收起笑,“那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
蕭依依往左邊跨了一步,指了指身后的人,“那你還認不認得他?”
沈云嬌抬眸看去,先是看到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以及垂在馬邊的一條修長的腿。
再往上,是月白的長袍,上頭繡著一只仙鶴,仙氣飄飄。
再往上,是寬闊的胸膛,再往上移,線條堅毅的下頜,高挺的鼻……
她的視線頓了一下,才再往上看,一下子陷進了對方深邃的眸子里。
她的呼吸一窒,趕緊垂下眼簾,聲如蚊吶,“自然是記得的。”
蕭依依笑了起來,“也是,我哥哥是人中龍鳳,哪里能那么容易忘記的!”
蕭時敬嘴角抽了抽,聲音沉沉,“哪里學來的詞?”
蕭依依心里咯噔一聲,她最討厭讀書了,若是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哥哥肯定會給她再請一位老師的!
她語速飛快:“我還有點事,我要回家去了,告辭!”
說罷,她翻身上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逃也似地離開了。
只剩下沈云嬌和蕭時敬二人,那個帶沈云嬌過來的丫鬟,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沈云嬌略顯得不自在,羽睫輕輕地顫著。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絞著帕子,呼吸也急促起來。
一向伶俐的她,此時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句話來,能緩解場面的尷尬。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細長的影子落在地上,逐漸將沈云嬌整個人都籠了進去。
沈云嬌的呼吸都亂了,可對方一聲不吭,她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世子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得不行。
她說出口的話,就和情人間的撒嬌一樣。
實在是在知道了蕭時敬的心意后,她又怎么能當成一個沒事人一樣呢?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只是路過,順便看看你。”
蕭時敬眼神下移,瞧見沈云嬌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爛了。
“我先走了。”
到底不能將人逼得太緊了。
果然,沈云嬌松了一口氣,敢抬頭去看蕭時敬了,“我就不送了。”
蕭時敬哭笑不得,到底還是先離開了。
沈云嬌從側門進去,一腳邁過門檻,頓了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瞧見蕭時敬挺拔如松的背影。
她目光微閃,才繼續往里去。
平靜的心被打亂了,她直接去了蘇老夫人那里,撒嬌似地靠在蘇老夫人懷里,惹得蘇老夫人笑個不停。
“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一樣。”蘇老夫人笑嗔道。
平媽媽在一旁湊趣:“老夫人,這是姑娘親近您呢。姑娘也就在您面前撒撒嬌。”
蘇老夫人被平媽媽說得很是快活,伸手比劃了一下,“才過來的時候就這么小,還瘦,當時還以為養不大呢。沒想到,出落得比誰都好,倒是不知道會便宜誰家去了。”
沈云嬌想起方才那一幕,臉上瞬間燒了起來,“您又那我打趣,我先走了。”
說罷,她又羞又惱地落荒而逃。
在要出門前,突然聽到平媽媽提起了“世子”,她的腳步突然邁不動了。
平媽媽正在和蘇老夫人吐槽:“世子的年紀也不小了,可他的婚事遲遲沒有動靜。到底是后娘,一點都不上心!”
蘇老夫人嘆了口氣,“唉,可惜我也是有心無力。不過時敬優秀,不愁娶不上媳婦……”
沈云嬌繼續往外去。
風一吹,徹底清醒了過來。
蘇大夫人害怕,蘇蘭繡再惹出什么事來,一回去,就開始給蘇蘭繡收拾起行李來,想要趕緊將蘇蘭繡送走。
去鄉下莊子上的一切,蘇大夫人都安排好了。
到底是幼女,她很是心疼的,早就讓人采買了家具送去,連莊子上都修葺一新,就是為了叫蘇蘭繡住得舒服一些。
她是個小氣的,一塊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用,但這一次為了蘇蘭繡,也算是大出血了。
馮媽媽進來,繞到蘇大夫人身后,給她按著太陽穴,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別太擔心了。”
蘇大夫人苦澀一笑,“我怎么能不擔心呢?都怪我,寵得繡兒不知天高地厚的。”
正說著話,丫鬟突然進來說,蘇蘭緣過來了,正往蘇蘭繡那邊去。
蘇大夫人道:“她倒是有心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是嫡親的姐妹,還是一道長大的,感情自然深厚。二小姐要離開了,大小姐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蘇大夫人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