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長相儒雅的男人急步走到了文靜身邊,開口最先問的就是女兒的狀況。
“老韓”
文靜似乎找了情緒的宣泄口,趴在男人懷里“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替女兒心痛,恨不得千刀萬剮了那些人販子。
韓禮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撫著對方的情緒,他知道妻子是個堅強的人,從來不會當著外人的面流淚,自從女兒失蹤后,這半年他們夫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女兒找回來。
當警察找到他們,讓他們辨認筆跡時,他們才感覺自己活過來,立即放下一切,趕到了長寧市等消息,結果左等右等,等來的是女兒在醫院搶救的消息。
這三天是他們過的最煎熬的時刻,女兒雖然找到了,可是他們卻要承擔隨時失去女兒的風險。
“家屬,你們先平復一下情緒再進去看病人,病人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需要的你們的陪伴和呵護,別把你們的負面情緒帶給她,她現在是最敏感的時候。”
“好的,醫生,我們過一會兒再進去。”
韓父立即說道,然后拉著妻子坐在了過道上的椅子上,這才細細的問起女兒的情況。
文靜接過丈夫遞來的紙巾,擦干了淚水,細細才說了女兒的情況,說完后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第二天早晨,漣漪在文靜的幫助下簡單的洗漱過后,兩名警察就過來了。
“他們當場死亡了。”
漣漪繼續問道。
漣漪輕聲說道。
“我還好,肚子已經不痛了。”
我的存在只會讓警方束手束腳,如果他們成功了,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受害人,我已經身在地獄,那就讓他們來陪我吧!”
漣漪靠在床上,慘白著一張臉,但是依舊很有禮貌的道謝:
“謝謝你們救我出來。”
文靜立即安撫道。
“那我算是殺人犯嗎?”
漣漪側著頭,清凌凌的目光望著兩位警官,說出的話卻讓一旁的文靜變了臉色。
文靜抬頭說道。
文靜很尊重女兒的選擇。
“媽媽陪著我吧,那些經歷我只想說一次。”
“.好。”
“你放心,他們一個也逃不了,他們都會接受法律的制裁!”
“媽,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韓父囑咐道。
“好,我先進去。”
“不算,犯罪分子挾持你作為人質,對身為孕婦的你的人生安全造成了嚴重危害,你所做屬于正當防衛,因此不負刑事責任。”
“孩子.”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位年紀大的搖了搖頭道:
文靜垂下了眼眸,隨即點頭道。
“你睡著的時候警察來過了,想問你一些問題,我以你身體虛弱將他們打發了,讓他們明天再來。”
“咱們女兒那么乖,老天爺怎么不開開眼,要這么折磨她,她剛剛大學畢業,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現在全毀了,她以后肯定一輩子都會活在這件事的陰影中.”
“好多了。”
“還要再觀察兩天,你別著急,你現在的身體太虛了,還不能吃東西,等能吃東西了,傷口恢復的快,這樣你才能出院。”
“喬老二抓住了嗎?”
漣漪此時正在打點滴,她繼續嘗試著呼喚石臼,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她只能先放下,腦海中想著接下來如何應付警察的詢問,畢竟那兩個人販子都死了。
韓父用棉簽沾了水,然后輕輕滋潤著漣漪有些起皮的嘴唇。
“這里是長寧市,當時你的情況緊急,在縣城做了緊急處理,就直接被送來這里了。”
韓父的眼圈兒也紅了,他是男人,情緒更內斂一些,所以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道:
“靜靜.”
“文靜,女兒找回來了,現在第一件事就是讓她養好身體,然后再撫慰她的情緒,讓她一點點恢復,先不急著找工作,我們還養得起女兒。”
“我用棉簽給你潤潤唇,你現在還不能吃飯喝水。”
漣漪繼續問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放心,這次他們被一網打盡了。”
“那兩個挾持我的人還活著嗎?”
“我當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是我不想讓這些人跑了,他們要從暗道逃跑,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退路。
隨后漣漪說了兩句話后,就又陷入了沉睡。
年輕的警察開口安撫道,緊接著另一位警官就問起她離開學校后發生的事情。
漣漪異常冷靜,聲音也不大,可是聽的兩位警官都感覺瘆得慌,他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女孩的恨意。
“別著急下床,先緩一緩,你做完手術才三天。”
兩人說了兩句話,漣漪就又睡了過去,她的精神狀態還不錯,只是身體不容許,強制要求她進入睡眠中進行恢復。
隨后她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儒雅的男人印入她的眼簾,她露出一抹虛弱的淺笑,叫了對方一聲“爸”。
文靜耐心的回答女兒的問題。
“那到時候需要媽媽在場嗎?”
等漣漪再次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空已經黑透了,她身邊的病床上坐著的是文靜。
“嗯,我知道。”
韓父的聲音有些哽咽,來到床邊就輕輕拉著漣漪的手,柔聲問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文靜這會兒正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么,還不時抬頭看看女兒,看到女兒睜開眼睛,她立即合上了本子,輕聲問道:
“我當時是想和他們同歸于盡的。”
漣漪點頭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看女兒,我去洗把臉,不能讓她看出我哭過了。”
“好,我知道他們要問我什么。”
“這是哪里?”
漣漪也不想讓原身的母親擔心,只能這么說道。
“靜靜,你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