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字訣,對于除蟲有奇效!
宋辭晚游歷九州,輾轉許久,得到過五行靈晶,也學習過許許多多的華夏字訣,這些東西對于抵抗蟲族,都或多或少的有一定效果。
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法門,能如“納”字訣這般神效。
尤其是方盈夏所施展的“納”字訣。
不,她甚至都不需要直接施展“納”字訣,“納”字訣就被刻畫在她的血肉經絡中,她只要遇到比她稍弱的筑基法修煉者,與其稍有接觸,便能形成虹吸效果,直接吸納對方的一切!
這一點,實在是神奇又可怖。
但正如宋辭晚所說,靈界秘境中,一切尋仙者都是披著人皮的蟲奴,對于這些蟲奴,不論施展什么手段,那都是戰爭的必須。
無需猶疑,不可退縮。
于是,接下來的數日時間內,宋辭晚便帶著方盈夏滿秘境地接觸尋仙者。
從最基礎的筑基期開始,初時,方盈夏完整吸取掉一個筑基期尋仙者的血肉精魄大約需要兩刻鐘,后來變成了一刻鐘,后來又變成了半刻鐘。
再到后來,至多三五個瞬間,她便能完整吸納掉一個筑基期尋仙者。
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筑基期尋仙者能夠逃脫得掉方盈夏的吸納。而她本身的修為實力也在飛速上漲,漸漸地,對于自身修行,她也有了更為精確的掌控。
直到某一刻,她甚至都不需要去與筑基期尋仙者進行實際接觸,而只需要隔空書寫“納”字,便能將對方完全吞吸。
她的丹田中,那一頭虛影巨鯨也從最開始輕煙般的虛幻,變得凝實了些許,其頭臉軀體皆如活物般靈性十足,到這個時候,她的修為也算是邁上一個新臺階了。
這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突破,方盈夏請宋辭晚為這個新境界取一個名字。
宋辭晚道:“最初,你的丹田內巨鯨化影,雖然類似于尋仙者筑基,但我們不是尋仙者,自然不能再使用尋仙者的說法與名稱。
既如此,巨鯨化影時,便為定星境。
愿你前程遠大,似如星辰大海。定星境,便是確定方向的最初境界。
如今你丹田中巨鯨形貌開始鮮活,有了明確的靈性,我們便將其稱之為至靈境,你看如何?”
方盈夏聽得萬分欣喜,只覺得自己眼前的迷霧都被拂開了大半,原先模糊的道路至此都仿佛有了清晰認知。
與此同時,她一直隱約忐忑的內心也終于在這一刻完全凝定了下來。
她重重點頭道:“便如宋師所言!”
又雙手交叉,對著宋辭晚行了一個道家晚輩對長輩的大禮,說:“感謝宋師傳道授業之恩!”
人欲,新道途領悟者的感激、欣喜、堅定,五斤七兩,可抵賣。
宋辭晚欣然接受了方盈夏的這一禮,又說:“你既然開辟了新道途,對于自己的道途便也應當有一個全新的命名。前兩個境界的名字我幫你定了,如今這道途稱號便該由你來定。”
方盈夏聽了宋辭晚的話,下意識便要反駁。
宋辭晚制止她道:“盈夏,前路終究是要由你走,我至多只能引導一二。怎么,難不成往后全部的修行之路,你都要依賴于我?”
方盈夏連忙道:“自然不能如此!”
一邊說,她一邊有些紅霞上臉。又沉吟片刻,方盈夏說:“宋師,弟子原本丹田被毀,功力盡失,如今再度重修,不敢說大志向,只愿為抗蟲再盡一份綿薄之力。
既如此,從今往后,我的修行道路便叫做噬蟲者罷。”
噬蟲者!
這個稱號通俗、直白。
但正因為太過通俗直白,其實是并不好聽的。其非但不好聽,甚至還顯得有些土氣難聽。
但是,就在“噬蟲者”這三個字被吐露出來的瞬間,原本還顯得有些羞怯的方盈夏忽然之間全身氣韻一通,冥冥之中不知從哪里掀起了一縷風,吹動了她的衣袂與發絲。
依稀之間,從前那個高出于世的清冷仙子仿佛又回來了!
不,不僅僅如此。
更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氣機在方盈夏身上生起,隨著這股氣機的高漲,天空中忽然有悶雷聲猛地炸響。
下一刻,風起云涌。
伴隨雷聲而來的,是兩顆黑白二色的龍頭!
兩頭巨龍縱云而至,其身軀隱沒在云中不見全貌,唯有兩顆巨大的龍頭探出了重云,在天空中昂首龍吟,憤然出聲:
“小輩,適可而止!自入此界,汝已多番觸及界域底線。吾等念在爾也曾登尋仙塔,也曾修行筑基的這一份香火情上,對爾一再容忍。不料爾竟全不知足,再三驕縱,既如此,吾今以仙使之名,將爾驅逐——”
話音未落,兩顆龍頭張口。
頓時便有一黑一白兩個巨大的光團向著宋辭晚旋轉沖來。
黑色光團重如深淵,白色光團鋒銳凌厲。
黑光所過之處,空間團團塌陷,而白光所過之處,那些塌陷的空間邊緣自行生成了一團團熾炎,熾炎熱度之高,使得下方一片山川在頃刻融化!
而方盈夏和大白鵝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這樣的沖擊,但好在大白鵝如今也算是身經百戰之鵝。
它反應極快,就在龍頭吐光的瞬間,大白鵝瞬間便振翅飛起,有尖銳的指甲從大鵝的腳趾間探出,它用雙掌攏住方盈夏,翅膀一扇,瞬間便帶著她飛出了上千里。
一下子便到了靈界秘境的某一個邊沿處。
那邊界好似迷霧,大白鵝帶著方盈夏撞在迷霧邊緣,便好似是撞到了一片充滿彈性的薄紗。
薄紗一蕩,大白鵝與方盈夏瞬間又被撞得倒飛了將近百里。
大鵝振翅高飛,“昂亢”鳴叫。
扁扁的鵝掌攏著方盈夏徑直又升空數千米,從而得以居高臨下,遠距離觀看宋辭晚與黑白雙龍的戰斗。
方盈夏強忍住罡風吹拂身軀的疼痛,焦急道:“大白,宋師如何了?”
她的目力不及大白鵝,看不到那么遠的動靜。
大白鵝“亢亢亢”地叫,卻是對宋辭晚信心十足:昂昂昂,區區兩條小蟲,又豈能是晚晚的對手?
小丫頭,你瞧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