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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萱只覺得有什么東西要從心里涌出,理由理由!她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讓院長答應她馬上準備急救。
說陸言鴻是自己重要的人嗎?
那個送病人來醫院的,沒有幾個重要的人陪伴,這個理由不合適,可是還有什么理由,是她能順服院長的?
她的唇因為咬得太緊,而慢慢滲出血漬。
她就這么死死的抓著門的把手,倔強的不肯放開。
一屋子的人,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她,但是她沒有理會那么多。
突然,梁萱的眼睛一亮,如果是那個理由的話,應該可以的吧?
她猛然抬頭,掏出自己一直裝在包里的結婚證。
這結婚證本來是想用去辦離婚證才會一直裝在包里的,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沒有來得及做。
她的臉色恢復平靜,不卑不亢的將結婚證遞到院長面前。
“他是我丈夫。”她說,說得理所當然。
而院長和一屋子的人,卻是撲哧一笑,難道他們就應該即將需要急救的是她的丈夫,所以就給她特權嗎?有些可笑了。
院長盡量估計梁萱的顏面,看也沒有看梁萱掏出的結婚證,伸手想要將結婚證推回去,卻被梁萱制止。
她抬著一雙堅定的眸子,死死的將結婚證舉在院長面前。“院長,你不看看他的名字嗎?”
她的話太過于篤定,仿佛只要院長看了這個名字,就一定會妥協似的。
有些傲氣的醫生,已經不屑的嗤之以鼻,唯有院長,有些質疑的看著梁萱。
他在醫院這么幾十年,什么風浪什么特殊情況沒有遇到過?如果這人真的是個重要人士也說不定。
帶著這樣的質疑,院長接過梁萱手里的結婚證。
上面是兩個笑得一臉開懷的年輕人。但他的重點不在他們的笑,而在梁萱旁邊的那個姓名以及照片上。
“你的丈夫是陸言鴻?”他猛然起身,幾乎都沒有懷疑而是用肯定的語氣。
梁萱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從來沒有這么迫切的希望別人知道她的丈夫是陸言鴻過。
“這個姓氏很少見,而上面的照片也很明顯,院長,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她聽到自己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什么時候,她竟然成了一個以權欺人的人?
院長低頭沉默了幾秒,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話,他有必要親自給治療。
“他是什么情況?”院長將結婚證還給梁萱,眼中已經聚集起凝重。
還有不明白事理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不知道梁萱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可以讓他們的院長妥協,或者說是這么認真。
面對院長的提問,梁萱微微一愣。
她根本就不知道陸言鴻是怎么回事……
原來,她已經忽視那個人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我不大清楚,不過他的頭部曾經受過重創,會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弱弱道。
隨后,便低垂了頭,她眸中匯聚著一整片的失落和黯然,沒有人看到。
院長點了點頭,陸言鴻這樣的人,有點什么事情都會上報紙。
他當然聽說過前段時間陸總裁出車禍的事情,實在是那段時間整個陸家的新聞吵得沸沸揚揚,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所有手上沒有緊急病人的醫生,全部跟我到急救室部署!護士長,準備在門口迎接!”
他一發話,眾人便是有再多的疑問,也只有先服從。
阮阮他們沒到十分鍾便到了醫院,因為醫院這邊已經提前準備好,所以一切進行得都很快。
看到陸言鴻一臉的蒼白蜷縮,梁萱心頭恐懼匯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這么恐懼的感覺。
院長剛剛見到陸言鴻時,臉上那一瞬間的吃驚她沒有遺漏掉。她是醫生,所以自然是明白院長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陸言鴻的情況很嚴重,阮阮和錢曉晨在一旁喘著粗氣,他們剛剛將陸言鴻送來,著實也費了很大的勁兒。
畢竟陸言鴻的身高體重擺在那里,而他們一個是白斬雞書生,一個是弱女子,難為他們了。
若是往常,梁萱一定會上前感激慰問一番,然而此刻,看著屏幕上鮮紅的“手術中”大字,梁萱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凝重。
如果那人真的有事,她會怎么樣?
梁萱不敢想,也不愿意想,真的能放下嗎?真的能做到無所謂嗎?寂靜的走廊,她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得知消息的王明和齊欣也很快將梁小貝帶了過來。
齊欣最近在一家西式糕點店上班。
白天,王明作為家屬會陪著齊欣到糕點店去當帥氣的沒镅模特兒,晚上,齊欣會陪著王明一起混跡夜店。倒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和諧。
王明看著梁萱一副失落落魄的模樣,也不知道應該是安慰她還是奚落她,畢竟口口聲聲說著無所謂的人就是她不是么?
沉默,在所有人之中蔓延。
梁萱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她這么擔驚受怕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陸言鴻,好像每一次,那人醒來都會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笑。
除了……除了那次,那人將她徹底的遺忘。
心跳清晰可見,呼吸難以預料的滯慢,唯有心頭那一抹渴求,急切無比。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而這種煎熬,卻又仿佛是無底洞,侵蝕著梁萱的心,永無無止境。
她癱坐在走廊冰冷的座椅上,而她的心,卻比白銀色的鋼鐵更冷。
醫院從手術室里走出來時,梁萱竟險些站不起身來。
要不是一旁的王明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沒準兒便是一陣的磕磕碰碰。
“萱萱,沒事吧?”王明略帶擔憂道。
然而出神的梁萱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王明在叫她。
叮嚀一聲,醫生出來時,梁萱還呆坐在原地。
王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詢問醫生陸言鴻的病情,然而醫生只是嘆息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醫生臉上,結果不言而喻。
“醫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明眉頭微蹙,在他的記憶里,陸言鴻身體應該是很健康的才對。
起碼,沒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疾病。
醫生顯然也有些疑惑。“我們已經替病人進行了徹底的檢查,如果沒有料錯,病人應該進行過一些對大腦有刺激的強制性治療。但是這種治療方式是什么,我們并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輕易對病人進行治療。”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他治療的舊歷,然后我們才能對病人進行康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