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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笑意總夾著苦澀,是什么?是什么讓她變成這樣?是自己嗎?
陸言鴻不敢問,他怕真的是這樣的答案。
他忽然又想回到小島上,去進行那個沒有完成的治療。只是如果真的去了,下一次回來,他是不是連靠近梁萱的資格都沒有了?而且,他還能回來嗎?
好在梁萱的不正常也不過是一會兒而已,第二天一早,便又恢復了活力四射的模樣。
這樣頑強的生命力,就連王明都侃侃稱奇。
于是第二天一早,梁萱大手一揮,厲聲命令道:“從今天起,我要去給小貝聯系學校上學!”
本來還迷迷糊糊處于半清醒半睡眠狀態的梁小貝,頓時一個激靈瞌睡全無。
瞪著一雙貓眼似的亮眼睛張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一旁的齊欣可憐小小的梁小貝一早起來就受到這么大的打擊,趕緊開口幫梁小貝問道:“萱萱,小貝為什么要去上學?”
她的聲音向來充滿了單純的味道,梁萱也很愿意相信她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問。
不過旁邊做小雞啄米狀點頭的梁小貝,是不是也這么想的就不一定了。
梁萱淡淡的瞥一眼驚嚇過度的梁小貝,才緩緩開口道:“小貝本來就是上學的年齡,當然是要去上學。”
她說得理所應當,梁小貝聽得哭笑不得。
他本來以為離開了原先的城市,就意味著可以逃脫學校那個牢籠。
雖然在學校里似乎也不錯,有很多同齡的小朋友。不過梁小貝黑乎乎的眼珠子一轉悠,心道,那些同齡的小朋友只會玩彈珠,偶爾還能交流交流。如果真的一直和他們玩起來,那他的聰明才智不被侵蝕才怪!
幾乎是立刻的,梁小貝舉起白乎乎嫩軟軟的小爪子,強烈表達了自己的不愿:“媽咪,我不去學校,我要在家里陪你!”
他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已經和以前一樣天真可愛。
可梁萱這次只是歪著腦袋斜斜的睥睨了一眼才到她腰肢的梁小貝。
“你陪我干什么?”她疑惑道。
這個小屁孩,能陪著自己做什么?
還不是給自己不想去學校找個理由。不過一想到這么好笑的理由,梁萱就覺得自家孩子終于有點像小孩子了。
背過身偷偷淺笑了幾秒,梁萱繼續分配著工作。
“王明,你要出去工作!”
“Ohmygod!”王明扶額,表示很不理解這樣的梁萱。
當然,比起梁小貝,他更愿意直接選擇無視。將齊欣攬著,兩個人自覺的做到飯桌上,美美的品嘗著一桌的美味。
而終于找到不去學校理由的梁小貝,一個騰身便竄到了凳子上,兩手一叉腰,整個人氣鼓鼓的泛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伸著右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一旁還在喝水的陸言鴻,厲聲道:“我要在家防著他,萬一他把媽咪你搶走了,小貝不就成了孤兒了嗎?”
噗……
噗……
第一聲噗,來自喝水的陸言鴻。接著當然是他不住的咳嗽聲。
第二聲噗,自然是來自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王明。
梁萱嘴角直抽,看著依舊不自知的梁小貝,和無辜躺槍做無辜模樣的陸言鴻,已經幸災樂禍的王明。
啪的一聲將手里的分配表扔到飯桌上,倆手抱拳冷笑道:“從今天起,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事情要做。如果不做……哼哼……”梁萱陰森森的笑了兩聲,笑得連王明都一聲的雞皮疙瘩。
剛剛笑完,梁萱頓時收斂了自己的嬉笑表情,整個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不做的就別進家門!”
當然,這家里做主的似乎的確是她。
眼見王明嘴皮動了動,似乎是有什么話說。
梁萱眼疾嘴快,秉承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盯著王明一字一句道:“齊欣也要出去工作!”
“what”王明幾乎是立即就站起了身,眉頭抖啊抖,抖成了風中的落梁。
梁萱家里的人向來是不會吃里扒外的。所以在王明站起身的瞬間,梁小貝和陸言鴻已經一致對外,結成了統一戰線聯盟,直瞪著欲要行不軌的王明。
二對一,王明完敗,萎靡不振的坐回到原位,梁萱才滿意的點了頭。
當然,似乎還有陸言鴻沒有被分配到,但是這個人顯然是不會決絕梁萱的所有要求。
幾乎是閃著一雙比猴子還精明的眼睛,陸言鴻一直眼巴巴的望著梁萱,等著她給自己分配任務。
然而梁萱卻沒有要給陸言鴻分配任務的意思,她擺著一副已經完事的姿態,作勢就要收起自己的小本。
陸言鴻瞬間上前,猛的將梁萱欲要收起本子的手按住。
“萱萱,我呢?”他有些著急的問到。
因為擔心自己突兀的行為會引起梁萱的反感,陸言鴻語氣中還帶著幾許的心虛。
梁萱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陸言鴻,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一時間,整個房間靜默得出奇。
王明聳了聳肩,唯恐天下不亂道:“聽說阮阮他男朋友是做生意的,或許他可以幫忙。”
他指了指一臉無辜的陸言鴻,嘴角勾著一抹純天然無污染的笑容。
對于王明的提議,梁萱有些在意。
畢竟她已經從阮阮哪里聽說了,錢曉晨是自己和幾個朋友新開的一家公司。公司剛剛起步,有些艱難。
加上又都是一群老實人,對于商場的交際什么都,都有些生疏。
如果能有陸言鴻這個商界的老油條去頂著,自然是很不錯的,只是要讓她開口,著實有些艱難。
梁萱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話。
她已經不想再欠這個人半分,即便可以用家里不養米蟲這樣的借口。
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最近梁小貝一直為著一件事情焦頭爛額。
先前梁小貝的入學手續什么,一直都是陸言鴻包辦的,所以她從來不知道,辦個轉校竟然這么麻煩。
梁小貝不過是個小學生,怎么各大學校都要什么亂七八糟的證明。
梁萱頹然的倒在沙發旁,無奈的嘆著氣。
為了所謂的各種證明,她算是把什么教育局、戶籍部等等全部跑遍了,幸好她和陸言鴻結婚以后,梁小貝也入了陸家的戶籍,不然可就成了黑戶。
梁萱懊惱的揪著自己的短發,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算獨立了。可怎么才短短的幾天,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脫離那人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