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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咬牙,整個下唇被她咬得學籍斑駁,她愣是憑著一口氣爬到了七樓。
蘇成安和梁萱剛剛開完會,正有說有笑的準備往各自的辦公室里走,便遇到從樓梯里爬上來的小雅。
她是爬上來的,跑到六樓時,她整個人都站不起來。
樓梯里沒有人,也沒有人幫她,她就這么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七樓。
“小雅?”蘇成安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便因為蘇成安這么一聲呼喚,突然覺得什么都值了。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記得她。
人在脆弱的時候,思想總是偏激了些,卻也容易想通很多事情。
“院長!”小雅猛的抓住上前將她扶住的蘇成安,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眼前的東西也有些看不清了。“陸先生讓我通知梁小姐,家里出……出事了……”
她還有來得及把后面有人追自己的話說完,便已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梁萱就在旁邊,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本來和陸家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偏偏就被小雅的執著和勇敢所感動。
終究,她梁萱還是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當陸家的保安沖到七樓,虎視眈眈的看著被蘇成安扶著的小雅時,她第一個站了出來。
“敢問各位有什么事情?”她的聲音強勢,完全沒有女人的柔弱。
陸家的保鏢她不認識,但面可見了很多次。
小雅這般傷痕累累的爬到醫院,不用想也和這群人脫不了干系。一股怒火在心里灼燒,梁萱恨不得將這些全部殺死。
驚覺自己有這樣的心態,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不過那又怎么樣呢?她已經不需要軟弱了。
那保鏢頭子反應也快,知道這里是公共區域,而且這家私人醫院在當地又這么有名,接待的很多都是有錢的人。如果事情鬧大了,回去也交不了差。
恭恭敬敬的給梁萱行了個禮,保鏢頭子才禮貌道:“我們懷疑這位護士有偷盜家主重要資料的嫌疑,所以希望梁小姐能將人交給我們。”
“懷疑?重要資料?”梁萱冷喝一聲,她怎么就覺得陸家的人不管大的小的,都這么不要臉?
穿著白大褂的梁萱,威嚴絲毫不減。
她抱著雙臂,站在蘇成安面前。
“學長,你先帶小雅去救治,這里交給我。”她信心十足的說出這么一句話,沒有軟弱,沒有勉強。
蘇成安不知道怎么的,愣是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
仿佛只要反駁了,就是對梁萱的褻瀆。
那人穿著白衣背對著自己,衣角飄飄,恍若仙人。
“好。”他淡淡應了句,卻將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了她。
他知道,梁萱不再是曾經那個軟弱又喜歡逃避的小女人了。
這個女人,本質一直都是強大的。
就像七年前,她可以在一場荒唐后,獨自出國將孩子養大,而不是偷偷將孩子打掉然后自欺自艾。
就像第一次被趕出陸家時,她會選擇來上班,也不是找陸言鴻哭鬧。
她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女孩子。
蘇成安抱著小雅,踱步往急救室里面走去。
原本,他已經看出小雅肋骨斷裂,應該是不能用抱的才對。但是情況容不得他多考慮,如果繼續待在這里,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院長,小雅怎么樣?”
不少的同事紛紛放下手里的活兒圍了上來,小雅在醫院的人緣很好,為人處事圓滑卻不失真誠。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大伙兒都很擔心。
蘇成安第一次心情這般不能平靜,梁萱那邊的情況他不知道,被自己抱在懷里的人,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愣著干什么!準備手術!”一向溫和的蘇成安,第一次對自己的手下這么嚴厲。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來指責他的不是。
所有人都默默地做著自己能做的事情,為拯救這個年輕的姑娘貢獻自己的力量。
由蘇成安親自操刀,大家的心都放寬了許多。
手術室門口,第一次聚集了這么多的護士醫生。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病人,對著自己的主治醫生指著手術室的門口,疑惑道:“醫生,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人總是喜歡好奇又八卦的生物。
一聲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一個小護士受了很嚴重的傷,院長在給她手術。”說著,醫生情不自禁的就向手術室方向望去,眸中擔憂的神色顯露無遺。
“有你們這么多的同事在祈禱著,又有院長親自操刀,應該不會有事的。”病人笑了笑,卻覺得,能讓這么多人牽掛的,應該是個好姑娘吧。
整個走廊里的人很多,卻格外的安靜,沒有人開口。
所有的心都被懸在了一根弦線上,線的另一頭,是小雅的命。
甚至說是她的健康,如果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只有會引來多少嘆息。
而七樓的梁萱,還在和一群強硬的保鏢僵持著。
“梁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保鏢的語氣已經帶了些不耐煩,甚至已經開始對手下使眼色,準備要強行抓人。
梁萱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正要動作的保鏢。
“怎么?想強行抓人?我相信你們也只是賣命的,不是主人吧?”她的聲音充滿了輕蔑和嘲諷,卻讓準備強行去抓人的保安停住了腳步。
他們這些人,說白了,就是主人的狗。
富家的人,有幾個是把保鏢當人看的?
見梁萱只用了一句話,就動容了自方人的心,領頭的微瞇著眼,帶著危險的光射向梁萱:“梁小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梁萱又是一個冷喝。
“你覺得,你們把事情鬧大了,我會善罷甘休?蘇成安會善罷甘休?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的主人會保住你們?”
她太清楚不過陸雪榕是怎樣的人,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那么今天露臉的,鐵定就是替罪羊。
梁萱的話,成功讓對方一群人開始了遲疑。
他們雖然是賣命的,可終究和陸言鴻軍方那些死士不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做這一行,終究也不過是養家而已。
領頭的無話可說,卻也不能直接走人。
如果人沒有被帶回去,他們同樣交不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