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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快了腳步,伸手拿過了桌上的文件,看著股份轉讓書迅速的翻著頁,直到最后上面的手印。
他把股份轉讓書狠狠的摔在了桌面上,周圍的人嚇得心里一冷,大氣不敢喘一聲。
這清脆的聲音響起,足以證明他此時有多么的憤怒。
面對著他的憤怒,陸雪榕心里面突然間就涌上了一陣暢快。
這不都是她想要的一切嗎?她終于看到陸言鴻不一樣的神情。
盡管沒有想象中高興,可她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陸雪榕一步步走來揚起頭來,冷靜的目光落到陸言鴻的身上,彎唇一笑,平心靜氣的說道:“這是老爺子自愿把手中的股份轉讓給我,我自動成為董事長,現在我有權利把你趕出去!”
真是可笑!
她所做的這一切,可笑至極。
“陸雪榕,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陸雪榕挺直了腰桿,臉上露出了一抹鎮定的神情,她手指慢慢的攥緊了一些,露出了一抹涼薄的笑容。
“你看起來很不服氣,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現在我才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
看著她這副樣子,陸言鴻至今都不敢相信,到底哪個環節錯了,才會把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大聲喊了一聲:“陸雪榕!”
陸雪榕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的站在原地,她知道陸言鴻現在是徹底的生氣了。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不后悔。
“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怪不了其他人。”
陸言鴻從來都不怕陸雪榕針對他,無論做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承受。
可為什么要牽連上老爺子?為什么要牽連上他身邊的人。
手段如此卑劣,怎么配做陸家的人。
“可這一切和他有什么關系。”
陸雪榕清楚的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他”是誰。
無非就是老爺子,她怕在這個時候陸言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抖出來,老爺子現在恐怕是在醫院里面了。
“我們現在要開會了,無關人等離開這里。”
說完,陸雪榕微微轉眼看向了身邊的助理,助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現在股份轉讓合同已經表明了一切,陸雪榕是董事長。
雖然老爺子不在管公司里的事情,但是他的股份一直都在,誰拿到這份股份,誰就是董事長。
陸言鴻轉過身去,瀟灑的離開了會議室。
他剛剛走出公司門口,變成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陸先生不好了,老爺子現在情況危急,請您過來一趟。”
陸言鴻神情一冷,眼神微微變了變,立即就開著車來,到了醫院里面。
他剛剛跑到就迎來了醫生遞過來的病危通知書。
看到遞過來的病危通知書,陸言鴻擰了擰眉頭,質疑的目光落到了醫生的身上。
“你們什么意思?”
“病人狀況加重,他有心臟病,還有多種并發癥,現在情況十分危急,陸先生,麻煩您簽字。”
他不知道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內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是什么樣的概念?
他的心臟像是被狠狠的捏了一下一樣,疼的讓他眉頭緊緊皺起他,深吸一口氣,顫著手指接過了病危通知書,呆呆的望著。
他迅速的簽下的字,把通知書放到了醫生的手邊,低聲說道:“請你們務必救活他。”
他的聲音又沉又冷,聽不出情緒,卻又帶著滿滿的懇求。
“我們會盡力。”
等到醫生和護士全部都進去之后,這幽深的走廊里面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黑沉的眼眸里,讓人看不出情緒,平靜如水卻又暗藏波濤。
耳邊傳來的絲絲拉拉的聲音,這股聲音一直在拉扯著他,讓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不管到什么時候,父親對他從來都是嚴格的。
直到長大之后發生了一些事情,父親才對他改觀,逐漸對他產生了笑臉。
可他卻從來不會好言相待,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是徹底的錯了。
時間爭分奪秒的過去。在這漫長的時間里,
陸言鴻的心情在反復的碾壓著。
直到他的雙腿有些支撐不住了,緩慢的走到了長椅上,僵硬地坐了下來,雙手交疊到一起安靜地望著白墻。
他在醫院里面手老爺子一夜,老爺子也搶救了一夜。
這一夜他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
直到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微微的抬起頭來,目光落到了走廊的盡頭,看到一抹身影出現。
她穿著白大褂,頭發利索的扎起,眉眼間透出了一抹著急,急匆匆的跑過來后,停在他的面前。
梁萱垂眸看著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么落魄的模樣,無論到什么時候他一直都挺著腰桿,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他也從來不會彎腰。
現在他的衣服有些褶皺,眼底帶著些許的黑印,冷毅的臉龐上透出了一抹頹然,眼眸又黑又沉,讓人看不出情緒,卻由心有些發顫。
她低聲喊了一聲:“陸言鴻。”
陸言鴻伸出手來,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臉頰枕到了她的腹部,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她微微的伸出的手,撫摸著他的發絲,明明那么堅強的人,發根卻很軟,用手指一遍一遍的拂過。
一直都沒有說話,她知道陸言鴻現在一定很需要有人陪著。
直到他出聲喊了她一聲:“梁萱。”
“嗯。”
他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沙啞,語氣低沉,有些彷徨的問道:“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這話一出,讓梁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了。
“我們都會陪著你。”
她剛剛來到醫院里的時候就聽到了蘇老師和他說的一切。
她得知了陸老爺子,昨天晚上搶救的事情。
陸言鴻慢慢的松開她,微微的垂下頭,梁萱坐到了他的身邊,轉頭看著他。
“沒關系的,我會陪著你。”
這句話讓陸言鴻緩緩地抬起頭來,側頭望著他,梁萱露出了一抹笑容,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我為什么當醫生嗎。”
他沒有回答她,像是在等著梁萱自己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