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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針。”
正發愣,突然聽見蘇成安說話,立刻回過神來,翻出銀針遞了過去。
短暫的驚愕過后,再看那個男人,梁萱就平靜得多了。
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眉目俊朗疏離,疼痛讓他額間密著一層汗珠,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他卻一聲不吭,是個狠角色。
她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腿上,隨即便被上面縱橫交錯的疤痕驚住了。
要怎樣恐怖的傷,才會留下這樣猙獰的傷痕。
梁萱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恐懼和排斥,只能愈發專注的盯著蘇成安下針。
不過幾針之后,她便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咦”了一聲。
“蘇老師,這位病人是血脈不通,筋脈凝滯,神經極度壞死嗎?”
她看蘇成安幾處下針,都是疏通筋脈,促進血液流通,激活修復神經的。
蘇成安沒想到梁萱只是看他下了幾針,便看穿了病人的病癥,忍不住對這個外甥女硬塞過來的徒弟刮目相看。
“嗯,不錯。”不過他面上依舊冷淡,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梁萱皺了皺眉,見他又下了兩針之后,到底沒有忍住,伸出手點在某個位置。
“可如果想要激活神經,促進修復再生的話,您剛才為什么不在這里落針呢?”
蘇成安回頭看她,“你學過針灸?”
梁萱點頭,“學過。”
兩家是醫藥世家,但卻又個極變態的規定,醫術傳男不傳女。
但她從小就對中醫很感興趣,又極有天賦,看見父親教弟弟,耳濡目染之下,也學到了不少。
后來考大學的時候,直接報了中醫院,而且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績畢業。
只不過……一時戀愛腦上頭,豬油蒙了心,剛畢業就被左誠的花言巧語騙的結了婚,甘心在家里做家庭主婦。
后來離婚,帶著兩個孩子,為生計掙扎,沒有空余的時間重拾醫術。
要不是意外救了秦珍珍,要不是秦珍珍的舅舅剛好是中醫師,估計她可能這輩子也無法重新踏上中醫這條路。
不過,她并不清楚自己荒廢的這些年,醫術是不是有所退步。
被蘇成安這么一問,心里忍不住開始打鼓,紅著臉問,“蘇老師,我是不是說錯了?”
蘇成安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繼續下針。
梁萱不敢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只在蘇成安有需要開口的時候,幫上一點小忙。
半小時后,蘇成安開始收針。
于溯忍不住開口,“蘇醫生,怎么樣了?”
“情況暫時穩定住了。”蘇成安皺著眉。
“不過想要恢復,可能還需要很久……”
梁萱訝異的揚了下眉,這個男人既然可以感覺到疼痛,而且是這么劇烈的痛感,說明神經并沒有完全壞死,有修復的可能,為什么蘇老師會這么說……
可是想到自己剛才的發言沒有得到認可,她又忍不住有些自我懷疑。
會不會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于溯眼底的失望幾乎要滿溢出來。
當初他們找上蘇成安的時候,他明明還說有機會的。
可是現在……
難道七少的腿真的就這樣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