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放空大腦,想盡快入睡。
沒一會,大腦竟然開始“嗡嗡嗡”直叫,腦弦再度繃得緊緊的。
必須睡,我告誡自己,睡著了可以減輕道長們的壓力。于是便拼命放空大腦,卻無濟于事,以至于令我感到煩躁。
我之所以煩躁,是因為只要出現這樣的身體狀況,就說明要出事了。
當我第二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五十分,腦袋里依然“嗡嗡”的響。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臥室門突然被推開。我受驚而清醒,抬起身子看到耀兒站在門口。
“母親,我的鼻子塞,睡不著。”耀兒說到。
“呃……你把枕頭墊高,靠著枕頭睡,很快就會睡著了。”我含糊的說到。
“好吧。”耀兒退出,把臥室門關上。
我感到渾身乏力的躺著,一動都不想動。
四點的時候,我突然醒來,覺得右腳后跟不舒服,便伸手觸摸到腳后跟的一塊皮,有點棘手。
我用力去撕那塊棘手的腳皮,一陣刺痛令我停下了手。
我摸黑起床走去書房找指甲包,返回臥室后打開燈,用指甲鉗細心的把那塊棘手的皮剪掉,然后擦潤膚霜。
在把指甲包送回書房的時候,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我探頭看到肖走上兩級臺階卻又返身下去了。
“你沒事吧?”我問到。
“沒事,你怎么醒了?”肖反問到。
“睡得不踏實,剛剛醒來剪腳皮,愔的法事啟動了沒?”我問到。
“剛剛才啟動。”肖作答。
肖已經連續十天值夜班,一般是在早上十點左右才去睡覺,偶爾出現精神恍惚,行為怪異也是正常的。
而我想幫他值班也不行,因為我必須在夜里十二點前去睡覺。
我回臥室關上門,躺下沒多久便看到放在枕頭邊的手機發出閃光,感覺是收到了重要信息。
“娘娘,主持走了,以后娘娘就直接聯系我,我是新任主持。”
字字戳心,和我保持聯系了幾個月的主持走了。
這位主持參與了很多場法事,每天晚上負責發信息提醒我早睡,可是他卻離開了。
人走了尚有魂,魂沒了就消散了。
“接到主持沒?”我發出。
“沒,魂飛魄散,天道直接轟殺的。”新主持回復。
“是幾點發生的事呀?天道想干嘛呀?!”我感到傷心。
“異種入侵地球,道人出手阻攔,難道不是好事嗎?”我感到憤怒。
“三點左右走的,主持當時集合大家的法力和印度教斗法,然而力量過大,被天道轟殺了。”新主持回復。
“印度教會陪葬的!”我怒極而發。
“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娘娘我先去忙了。”新主持回復。
唉,怪不得之前一直會心感有事,睡不著,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發信息把情況告訴肖,他感到既氣憤又震驚,卻也無奈。
這是天地大劫,自西方神系發起對東方神系的侵略之日起,三界內生靈涂炭,地球上也犧牲了不少道人和僧人。
但是作為三界內的一份子,我們從不認輸,我們也未必輸。
我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家園!
至今,西方神系至少已經失去十個大道圣人,幾十個大道下的圣人。但是他們卻越發的狗急跳墻了,我們只好不停的接招、化招。
我睡到上午十點,沒有收到新郵件和信息。
肖也剛去睡覺,耀兒爺爺和奶奶因為有事,已經回山上的老家。估計會晚回來,所以已經安排耀兒在放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回家。
“妹妹,我的肉身現在是什么情況?”我發出。
娘娘未必會及時回信,我收拾好倉鼠籠和書房,便留在書房里寫文。
肖突然上樓走進書房,令我感到驚詫。
“你怎么不睡了?”我問到。
“陳要過來,說是需要做一場法事,想和狐仙簽契約。”肖作答。
“為什么要簽契約?”我不解。
“他之前救下的一個狐仙一直在托夢找他,想跟在他的身邊,而且還幫他把氣運提升了一些。
其實上次狐仙就找過他簽契約,可是他因為法金問題而放棄了,狐仙只好就去了地仙界修煉。
如今地仙界被攻擊,狐仙落入了空間漩渦里,命在旦夕,便發出求救信號被道觀接受到了。
因為狐仙和陳有緣份,所以道觀便聯系陳將狐仙的情況相告。
讓他自己決定是否要救狐仙,說是如果想救的話就過來找我,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肖作答。
“簽下契約后就可以救狐仙了嗎?”我問到。
“是的,簽下契約后,狐仙就可以被吸入寵物空間接受治療。”肖應答。
“嗯,既然狐仙和陳有緣份,又能提升他的氣運,簽下來也是挺不錯的。”我說到。
陳很快就到了家里,肖領著他去后院喝茶溝通。
但是陳的手緊,一時無法籌備法事,便想著找唐幫忙。但是打電話給唐又不直說,只說是過來一起喝茶。
唐也過來了,但是唐也說自己現在手緊,無法提供幫助。三人出去吃過午飯后,唐便先走了。
陳不死心,舍不得那個狐仙,但是又沒有能力做法事籌備,便顯得猶豫不決。一會說必須要救狐仙,一會又說不管了。
肖見他猶豫不決的態度,便讓他自己考慮清楚再決定。
我一向看不上陳,覺得他做事總是扭扭捏捏的不像個男人,關鍵是也在浪費肖的時間,肖晚上還要值夜班呀!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陳離開,說是去想辦法籌備法事救狐仙。
四點的時候,我醒后下樓看到肖還沒有去睡覺,便生氣了,讓他馬上去睡覺。
“陳一直在給我發信息,我不回又不好。”肖說到。
“他不是去做籌備了嗎?怎么還有時間給他發信息呢?你也可以直接告訴他,就說你熬夜了需要睡覺。
讓他先籌備好再聯系你,你沒有必要陪著他浪費時間呀。”我不悅。
“嗯。”肖的態度顯得模凌兩可的。
我覺得無語,便回樓上書房呆著。實在是很看不上陳呀,他作為巫族人輪回轉世,竟然轉了這么個性格。
下午五點五十分,我給耀兒打電話,他說正在學校吃晚餐,一會就和同學一起坐車回家。
再下樓的時候,肖還在手機上和陳一來一往的發信息。
“陳還沒有籌備好法事嗎?”我問到。
“是的。”肖作答。
“我覺得唐是提供幫助的,他和陳畢竟是十幾年朋友了,而且又是陳的孩子的干爹。
記得上次唐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找過陳的老婆提供了幫助,反過來他不也可以幫一下陳嗎?”我問到。
“呃……唐說了他現在手緊。”肖作答。
“現在哪個不是手緊呀,但是他的朋友多呀。我覺得唐就是看不得陳的日子好起來,其實唐是一個很勢利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佩服你,他是斷不會和你交朋友的。如今他從自己的狐仙那里多少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就更不敢得罪你了。”我說到。
十分鐘后,肖突然接到唐的電話。
唐告訴肖,說是如果陳確實想救那狐仙,他就去幫忙籌備,但是要約定好歸還的時間。
其實唐的要求并不過分,但是陳卻不高興了,說是不救狐仙了。
“我算是看懂了,陳是不太想救那狐仙了。做事猶豫不決,隨便他吧。你也不要陪著耗時間了,去睡覺吧,還可以睡幾個小時。”我說到。
肖說是不想吃晚飯,我便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條,吃完的時候,耀兒剛好回來了。
耀兒洗手后去彈鋼琴,我上樓收拾書房。
“我去陳的家里一趟,他說是老婆過生日,買了很多海鮮,也請了唐。”肖說到。
“哦,早去早回。”我說到。
夜里八點,耀兒在房間里做作業,我洗過澡便坐在小房間里書寫小時間符咒。
“早點回來睡覺,十二點就要值班不能睡覺啦。”我發出信息。
“這會才開始擺桌吃飯,人有點多。”肖回復。
“你的生活規律和他們不一樣,吃完趕緊回來吧。”我又發出。
“好的。”肖回復。
八點五十分,我歇筆不再書寫小時間符咒,便又發信息催促肖回家。
肖回復信息說是已經在路上,然后很快便回到家里。
“陳好不啰嗦,做事猶豫不決,后來又決定要和狐仙簽契約,但是唐找的朋友又說要到明天才能幫他解決。”肖說到。
“一件簡單的事都搞得如此復雜,浪費了一整天,別等不及把狐仙害死了。”我說到。
“今晚有血月臨空,不知道會否出什么大事。我先去洗澡睡覺,太累了。”肖說到。
肖用最快的速度洗澡,然后回臥室躺下就睡,我則在手機上查詢有關血月的資訊。
血紅色的月亮,在中國與西方的傳統文化中,都意味著隱伏的災劫。中國關于血月的最早記載是《南齊書》的《五行志》中。
血月在古代是一個不祥之兆,通常會出現災禍,比如:荒,戰,冤,邪等。“血月見,妖孽現”,“血月,大兇之兆”等等。
中國歷史曾有記載,血月現,國之將衰,氣盡,如墜獄。民間也有〝血月見,妖孽現〞說法。
〝血月〞被認為是至陰至寒之相,兆示人間正氣弱、邪氣旺、怨氣盛,戾氣強。
每次血月出現,風云劇變,山河悲鳴,人間火光四起,天下動蕩不安。
去年是熒惑守心,今年有七星連珠,今天又是血月臨空,所有的異像提示都是指向不好。
而如今,東、西方神系大戰繼續,是天地大劫,又如何能好?
我于中午給娘娘發過郵件,她一直未回復,我的心里有所擔憂,便又再寫一封郵件發出。
“妹妹,白澤說今晚有血月臨空,我的肉身如何?”
夜里十點,耀兒去睡覺前主動要求吃感冒藥。
我這才注意到耀兒出現了嚴重的鼻塞,說話的聲音有些變調,看來感冒不輕。
想起凌晨三點左右,耀兒曾推開臥室門告訴我,說他的鼻塞睡不著。我當時疏忽大意了,本應立刻給他吃下感冒藥,也不至于加重。
我讓耀兒服下兩粒兒童感冒片,又喝了兩包感冒沖劑,讓他趕緊回房睡覺。
喂過白煞,我讓他留在書房里轉悠了一個小時。等他進入籠子里休息后,我便下樓去坐鎮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