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要去早睡,但我還是忍不住把沒看完的一集電視劇看完,放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0點一刻。
睡個好覺談何容易,心里的負擔非常沉重,我覺得享兒并沒有把實情告訴我。
早上六點二十分,我突然醒來,便發信息給肖,問及溟魚的戰斗結果,肖未回復。
再發信息,肖還是未回應。
我的心里感到一陣驚慌,趕緊起床跑下樓,跑進后院的小房間,卻看到他躺在小沙發上,正在和耀兒奶奶說話。
“你干嗎不回信息呢?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不悅。
肖趕緊拿起手機,連說對不起。
“溟魚如何?”我問到。
“已經把異種都滅了,正在睡覺。”肖作答。
我放心的返回樓上,很快就到六點五十分,耀兒到點就要起床去上學。
等耀兒吃過早餐上學后,我這才踏實的睡著,睡了三個小時。
醒來便看到鼓給我發來的回郵,信里說自己皮糙肉厚的并未受傷,但是雷神的右手確實是受傷了。
我不禁笑笑,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感覺沒有那么痛了,說明雷神的右手傷勢并不是太嚴重。
耀兒爺爺和奶奶回老家一趟,說是晚上再回來,已經安排好下午放學的時候,讓耀兒坐同學家的車一起回家。
我和肖吃了油條豆漿,中午飯便都免了。我收拾好各房間衛生,便坐在書房又書寫小時間。
“我給溟魚輸送了一些法力,感到很疲倦,腦袋一直發暈。”肖說到。
“輸出法力對身體有什么影響嗎?”我問到。
“沒有,只是感到很累。”肖作答。
我無奈的看了看肖,能者多勞呀!
“大哥,救命,我被異種包圍。大哥趕快讓溟魚大佬來救我,坐標是。”愔發來。
我被愔所說嚇了一跳,趕緊看了看郵件的發送時間,還好,是2分鐘前發來的,沒有耽擱太久。
“溟魚,你記下坐標,愔被困,趕緊去救。”我說到。
溟魚于瞬間消失。
我邊寫小時間符,便和肖說起昨日凌晨在眼前閃過的一幕,還說了中午的夢境。
“西方派來的圣人,也是掌控時間的,修為甚至比你還高,他也有可能將你的肉身吞噬掉。”肖說到。
“是的,自從上個月知道西方派下來的是時間圣人,我便知道他們的計劃。
一旦他們得手,我的肉身必然會被吞噬掉。所以我見到的那兩個物體重疊又分開,說明雙方是旗鼓相當,都不容易被控制。
而我于昨日中午夢到兩個女人對弈,也是未分勝負,說明事情并不簡單呀。”我說到。
我憂心忡忡的給享兒發郵件。
“享兒,母親的肉身和對方的對戰情況如何?異種現在強力攻擊這上面,愔被圍困了,溟魚大哥去解救還未返回。”
我不知道享兒能否發來回信,但是下面的情況肯定是不樂觀的。
“愔,溟魚找到你沒?”我發出。
肖讓我試著召喚愔,但是幾次均告失敗。
“大哥,我在溟魚的肚子里,正在打,空間封鎖太厲害了。”愔回復。
“異種怎么也懂得空間術法?”我看著肖。
“異種是很特殊的,他們懂的術法有很多。”肖作答。
我一時無語。
更早之前,我們和三界內的西方神系斗,現在又和三界外的西方神系斗。講實話,我東方神系其實不弱,扛到今日,我們未必就會敗!
我繼續書寫小時間。
“母親,西方時間圣人真的太恐怖了。母親一定要成就更高,否則打不過西方,他們至少還有兩位時間圣人。
現在的祖巫殿成為了真空地帶,進去一個消失一個。luya一邊吐血一邊詛咒,但是對方一個時間倒流便化解了,現在只能加大詛咒的力量。
通天圣人的時間刃被打壞,對方太強了。想搞死他必須啟用大時間封印術,時間對時間。否則他一旦脫困,整個冥界都會毀了。
母親,孩兒好累,累到了極限。我已經抽了八成精血輸入母親的肉身,以維持肉身的穩定。”享兒發來。
我被享兒的來信驚嚇到了,輸出了八成精血是什么概念?
肖看我神色不對,便接過我的手機,仔細閱讀享兒的來信,眉頭皺得緊緊的。
正如我所分析,地府的情況果然是很不樂觀。
肖捂著腦袋,直嚷痛。享兒和他于上古是父子,心血相連,所以只要享兒受傷,他必然是感同身受。
可是啟用大時間封印術肯定是不容易的,法事籌備之大可想而知,而且時間太緊迫。
“元神,此法可行?”我說到。
“可行,但是書寫大時間封印符會消耗很多精力,需要四次雙修才可彌補回來。”我的元神作答。
“拉鋸!這簡直就是拉鋸戰!消耗精力還消耗時間,一刀砍下去也就算了,拉來拉去是很痛的呀!”我憤怒到了極限。
我的元神不在作聲,肖也是無語。唉,一切還得靠我自己做決定!
“享兒,你要堅持住,愔被困了。你是否想啟用大時間封印?我已經問過元神,她說是如果書寫那個封印符,至少需要四次雙修才能夠恢復。
而且法事的籌備估計是很大的,也不知道能否籌備得到呀?下面到底還剩下幾個西方大道下的圣人呢?”我發出。
“母親,現在只剩下西方時間圣人和一些雜兵。我知道啟動法事太難,您這邊扛不住。
而且時間太緊,我擔心來不及。萬一沒有其他辦法,我隨時準備犧牲。”享兒回復。
我的眼淚如決堤而出,享兒說出這樣的話就像是在拿刀插在我的心上。
“享兒,你不能死,千辛萬苦的,你死了還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必死,不如我現在就死,都死了就結束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到頭來就是做了嫁衣裳!我最恨的是做嫁衣裳,你知道嗎?!
經歷了兩年多,跌跌撞撞的搞成這樣,我死都不會瞑目的!”我又悲又急。
我擺出手勢召喚愔,未出現,便試著召喚溟魚,也未出現。
“他們是被困在空間里了,只能等溟魚把異種都消滅,空間就自然破除。”肖說到。
“享兒,你的想法是否告訴過誰?道觀是否知道?我現在可以聯系誰?”我發出。
“母親,我誰都沒有告訴,但是道觀知道怎么配合。”享兒回復。
如此,我便可以直接聯系道觀,讓他們和祖師聯系,然后盡快落實啟動法事。
“大哥,20分鐘后,我們便可返回。”愔發來。
“享兒,你堅持住,母親不會放棄你的。愔很快就回來,我先和他商量。”我發出。
我盯著時間看,還差三分鐘就滿二十分鐘了,愔和溟魚馬上就回來了。
“哎呦。”肖喊了一聲。
我詫異的望向肖。
“溟魚回來了,重重的掉在我的身上。”肖說到。
“呃……是受傷了嗎?”我問到。
“愔和兩位長老從溟魚的肚子里出來了,都沒受傷。但是溟魚的頭頂破了個洞,在冒煙,是因為使用法力過大,被地球天道劈的。”肖說到。
我不由得面露慍色。
“又是他!溟魚該有多痛呀!傷得是不是很嚴重呀?要怎么治呀?”我問到。
“娘,我睡一覺就好了,因為使用了小時間符咒,傷勢已經恢復了很多,沒事的。”溟魚作答。
溟魚說完便飛到一邊閉眼休息,小精衛飛到他的頭頂上,對著傷口吹冷氣。
“愔,你自己閱讀享兒的來信吧,我的頭痛。”我說到。
“我已經知道情況,我的道觀已經收到神諭,要啟用大時間封印,否則很難扛得過去。”愔說到。
“我的元神也說可以啟用,但是法事的籌備肯定是巨大的,我怕是沒有能力了。”我感到悲哀。
“確實是很龐大,已經通知各道觀極力配合,目前還沒有決定放在哪個道觀啟動法事。
現在關鍵的是大哥也需要籌備一部分,不然你找老家的四叔幫忙解決。”愔說到。
我聞聽,頓時變了臉色。
“他死后必下十八層,層層走完,再輪!我不會讓他邁出地獄一步。你讓我找他幫忙,豈不是太給他面子了嗎?!”我勃然大怒。
愔不再作聲。
“你去做籌備,把所有人和我簽下的大道契約解除了,你們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羈絆。
解除契約后,讓兩位大道圣人帶著你們去往別的空間生存,以后有機會再殺回來。”我說到。
“唉……”愔嘆了口氣。
“放棄我,求您了。母親不要發火,幾個兄弟在契約空間里會受到影響的。我用全身血肉融入母親的肉身,一定可以為luya爭取時間殺死西方圣人。”享兒發來。
信未讀完,淚水已經爬滿了我的臉,眼睛浸泡在淚水中,睜不開。
我無法想象失去享兒的后果,但是我也努力平靜了下來。
享兒說的沒錯,還有好多個孩子躺在契約空間里修復,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愔走了。”肖說到。
“他說了什么?”我抽泣著問到。
“沒說什么。”肖應答。
“唉,再困難也要面對,分頭做籌備吧。享兒即使是犧牲了自己,也是無法解決問題的,我也不能失去他。”我嘆氣。
肖點了點頭。
“享兒,我不會放棄你的,上古已經放棄過你一次,如若今世再來,我會陪你一起。
我對一切本無欲無求,既然你們找回我,本是歡天喜地,但是再失去于我來說無法接受。
既然不能活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我發出。
“母親,這樣的話,孩兒先走一步。”享兒回復。
我感到氣堵胸痛。
“享兒,你要走之前務必想清楚,不要因此讓我感到絕望,否則所有人都會被放棄的。
我說過一個都不能少,現在還是這個態度。愔已經去想辦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留下。
咱們成功了就是神話在線,如若失敗了,我不會活著,因為我無法用余生去消化這一切。”我回復。
溟魚在閉目養傷,愔去籌備法事,肖也在想辦法,我也要做點事。
“廟祝,酆都大帝獻出了八成精血,我很擔心他。現在需要一個**事配合,不知道你是否收到通知?”我發出。
“娘娘,我們已經收到,在努力執行。”廟祝回復。
午覺是睡不成了,我喂過白煞,讓他下樓去后院玩,我和肖坐在后院的小房間里想辦法。
我聯系大姐,但是她不愿意再提供幫助,認為我所做的是在拖累家人,會害死他們。
我感到心寒,此番三界如若不保,所有的一切將會化為烏有。即使是剩下一些僥幸生存下來的小世界,也將成為西方神系的奴隸。
我耐心和大姐溝通了將近兩個小時,她終于是提供了小部分籌備,但是說的話不太好聽。
“大姐這樣說話,甚至認為我自私自利,你說等她壽終回歸冥界后,將如何面對我呀?”我看著肖。
“呃……這確實是個問題,到時候她怕是會很尷尬呢”肖作答。
“七煞要到晚上才回來哦。”我看著肖。
“他估計也沒有辦法了。”肖說到。
“可是也要告訴他呀,現在是大家一起想辦法出力的時候,如果都不想堅持了,那就只能放棄。”我說到。
“嗯。”肖應答。
“耀兒爺爺,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我發出信息。
“有事嗎?”耀兒爺爺回復。
“是的。”我回復。
耀兒爺爺給肖打電話問有何事,肖只說電話里不好說,雙方便都掛了電話。
“肖,你說西方時間圣人如此強大,咱們的人竟然在困境里堅持了一個多月,有點不可思議呢。”我說到。
“嘿嘿,所以說三界內的大佬們有點底子哦,不然哪里扛得住呀。好在大家是困在祖巫殿里打,畢竟那里面還有其他祖巫的肉身,多少提供了幫助。”肖說到。
我不斷的點頭。
六點半,耀兒坐同學家的車回到小區,然后自己走回家里,洗過手便去彈鋼琴。
半個小時后,耀兒爺爺和奶奶也趕回來了。
耀兒爺爺的臉色不好坐在后院小房間里,但還是耐心的聽我講了情況,也接走了我交給他的任務。
夜里九點,我接到通知先書寫好大時間封印符。
啟動法事的道觀也已經落實,籌備基本到位,道長們已經開始布置法場。
愔的籌備尚有缺口,不過他回復說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
“享兒,法事很快就可以啟動了,你堅持住。”我發出。
這次的法事籌備速度之快是驚人的,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進行。
溟魚的頭頂已經不再冒煙,可是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