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耀兒爺爺正坐在后院小房間說著話,肖也走進來。說是想喝點綠茶解乏,然后疲憊不堪的跌坐在小沙發上。
“法事還要做多久?”我問到。
肖搖了搖頭。
耀兒爺爺給肖泡了一大杯熱騰騰的綠茶,我們三人繼續閑聊。
0點三十分,我回樓上追劇,只因為毫無睡意。
通向冥界的通道還是無法打通,所以肖凌沒有給我寫回信。
一點左右,我的胸口左側隱隱作痛,而且持續作痛。
我知道突然出現胸痛并不是什么好征兆,便想發信息告訴肖,卻又打消了念頭。
于我的內心深處,不希望孩子們再受傷,不希望再發生不好的事件。所以我刻意忽略掉胸口的隱痛,繼續在手機上追劇。
胸口的隱痛持續了一會后消失,我沒有再理會,或許我是在逃避,其實每個人都有逃避的心理。
一點四十分,我收到廟祝發來的信息。
“娘娘,佛家搭建的通道出問題了,大帝他們返回,地仙界通道被打破,大帝受傷嚴重進入空間。
luya道人和鎮元大仙現在已經到達地球,只是受了小傷,問題不大,西帝也受傷嚴重進入空間。
做法事的法師有二十多人出事,受傷人數目前不詳。我現在帶人趕往寺廟,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走?”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出事了。
可見現實根本是無法逃避的,事情發生了就得去面對,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廟祝,稍等,我再回復你。”我發出信息。
肖的腳步聲在樓下的客廳響起,我輕輕的喊他,讓他上樓。我們根據廟祝所匯報之情況,快速消化和分析。
現在可以商量的大神只有彌勒和南帝,可是寺廟出事,估計彌勒一時走不開,我只能先把南帝召回。
愔并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我也懶得再講,便讓他閱讀了廟祝發來的信息。
“唉,我一直就在擔心享兒帶luya返回的時候會出事,果然是出事了!”愔說到。
“是的,我早上的時候做了噩夢,主享兒的事。現在已然是發生了,咱們商量一下看怎么解決吧。”我說到。
“只能先復原呂祖和享兒,不然任務無法進展。”愔說到。
“是的,復原呂祖和享兒的法事可以一起做,肖凌就先留在空間慢慢修復吧。雷神的香火籌備得如何?”我說到。
“已經籌備了三分之二,爭取這兩天內復原呂祖和享兒,讓雷神復出。”愔作答。
“嗯,根據我多日前的一個夢境分析,14日是關鍵的一天,也就是后天,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讓他們復原。”我說到。
“恐怕大哥也要做一些籌備,不然我擔心自己無法完成。”愔說到。
我未語,雙手按住太陽穴,揉壓。
“讓七煞去完成吧。”愔說到。
“這段時間以來,七煞也算是給予了咱們極大的理解和支持,我是擔心他無法完成任務呀!”我嘆氣。
“讓他找陳試試吧,總要努力一把。”愔說到。
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轉,心力憔悴。
“愔,你有沒有信心繼續堅持下去呀?還有磨難在等著咱們呢。”我問到。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必須堅持呀!”愔作答。
我靜默,其實這句話已經說了無數次,重復了兩年之久。也許就是這樣一種信念,才讓我們堅持走到現在。
渴望親情團聚,捍衛自己的家園不被侵犯,維護三界的利益不被破壞!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拯救三界,拯救東方神系!
記得在去年底的一天,燭九陰的惡尸燭八陰突然回歸冥界,并帶回燭九陰于億萬年前就制定好的時間譜,上面記載了每一件事既定發生的日子。
娘娘如獲至寶的告訴我,說一切都在九姐的時間把控中,以后就可以按時間譜上制定的事件去執行推進。
可是我知道后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時間譜上并沒有記錄我的回歸日期,也就是說還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們還要面對無數的劫難。
于是我的情緒于瞬間崩潰,脾氣暴躁,大發雷霆,以至于時間譜于瞬間化為碎末。冥界的時間秩序大亂,年輕的鬼民于瞬間變老,老的鬼民于瞬間魂飛魄散……
因此,燭九陰于億萬前制定的時間譜徹底的毀滅了。但是新的時間譜卻出現了,這張時間譜就出現在我的夢境里。
諸多件事不斷交錯發生,我的每一個夢境里會呈現出不同的數字。但是數字有時候不是直觀的出現,而是隱藏在一小段故事里。
于是我學會了分析和判斷,最終確認事件會發生在某一天,然后告訴他們。也就是說燭九陰的時間譜還在,只是通過了另外一種途徑體現出來。
我想起10日凌晨的夢境。
“愔,22日也是關鍵的一天。”我說到。
“大哥,讓七煞解決這一部分籌備,剩下的我去想辦法解決,大不了被雷劈!”愔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愴。
“愔,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如今在這上面可用的人沒幾個了,你是主力,如果還被劈入空間,我是真的沒有能力解救你們了!不準說這樣的話!”我不悅。
愔趕緊閉上嘴不吭聲。
我加派了一位燭部長老去守護著愔,叮囑他們不要讓愔出事,每個人的身上都要帶上小時間符咒。
“大哥,我們都帶有小時間符咒。”愔說到。
“你們一個都不準出事!”我說到。
愔和兩位長老出發。
“愔,我讓七煞爭取完成籌備。我知道你很難,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不然真的很麻煩,爭取今天和明天兩天內完成這次艱巨的任務。”我發出。
肖的兩眼發紅,躺在沙發上犯困不已。
“堅持住呀!”我說到。
“嗯。”肖應答得有氣無力。
“廟祝,我們會想辦法讓呂祖和酆都大帝復原而歸,也讓雷神圣人恢復。寺廟那邊交給彌勒負責,繼續將冥界的通道打通,爭取在這兩天內完成。”我發出。
“娘娘,大帝這邊可能要抓緊,神像直接毀掉了,應該是受傷極為嚴重,我現在還有半個小時就趕到寺廟。”廟祝回復。
“是的,南帝大人已經去籌備法金。你們過去配合彌勒,有些想法、做法或許和他們是不同的,你們就綜合一下,爭取做到最好。”我再發出。
我毫無困意的追劇,讓自己不至于想得太多。凌晨三點半,肖催我去睡覺。
“可是你的狀態太差了,我擔心你會睡著了。”我說到。
“沒事,有護法陪著我呢。”肖揮了揮手。
“溟魚,你看著點白澤哦。”我說到。
“知道了,老娘。”溟魚作答。
“肖,你記得在早上的時候把情況告訴耀兒爺爺,讓他想辦法做籌備。”我說到。
“嗯,我擔心他無法完成任務。”肖應答。
“七煞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該怎么做,你盡管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就可以了。”我說到。
我回臥室躺下,左翻右側的總是睡不著。正當我迷迷糊糊的就要入睡,肖卻推門而入。
“老爸上樓來了,我的腦袋直犯昏,說不清楚話,你去說吧。”肖說到。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五點。
“好吧,我去說。”我起身下床。
走進書房后,我先讓耀兒爺爺閱讀了廟祝發來的信息。
“南帝讓你找陳幫忙做籌備,但是壓力不小。”我說到。
耀兒爺爺低頭在手機上編寫信息,然后發給陳,希望陳能在天亮后閱讀信息,給予幫助。
我讓長老去通知城隍,安排人前往陳的住處跟進。
肖躺在臥室里,渾身感到酸軟。其實他問過道長有關法事什么時候可以結束,可是道長并沒有回復,所以他只能堅持著。
“爺爺,你先去睡吧,白天再說。”我說到。
“都這個時間了,我也睡不著,我下樓去后院喝茶,讓肖也下來吧。”耀兒爺爺說到。
肖也下樓了,我給耀兒奶奶留言,讓她早上給耀兒熱牛奶和面包。然后蓋上被子睡覺,已經接近六點。
早上七點半,我聽到耀兒起床的動靜,想起來,但是感到很疲憊,便接著睡。
再次醒來是上午九點半,可能是睡眠質量不錯,我覺得身體舒暢了很多,也感覺到七煞應該是已經解決了籌備。
“大哥,七煞已經完成籌備。”愔發來。
“愔,抓緊給雷神燒香火,爭取在今天內啟動法事,讓呂祖和享兒復原而歸。”我回復。
小區解封,核酸檢測點撤銷,耀兒爺爺和奶奶已經去了超市。
肖告訴我,說并不是陳幫忙解決了籌備,而是耀兒爺爺找了一個舊日朋友提供了幫忙。
道長給肖打來電話,讓他先去睡覺,夜里八點再繼續做法事。
肖去睡覺了,我心頭的緊張感也消除不少。
耀兒還在上網課,等白煞吃過糧,我帶他下樓去玩。一個多小時后,他的四只爪子上沾滿了黃泥巴,被我帶回樓上狠狠的清潔。
吃過午飯,我把后院打掃了一遍,方便白煞下午繼續在后院玩。
我又在手機上碼字,等耀兒兩點起床上網課后,才走進臥室倒在床上,陣陣疲憊感令我快速入睡。
我沉沉的睡了兩個小時,起床的時候感覺挺好。
給雷神焚燒的香火于上午十一點多就開始了,他估計明天才可以徹底恢復而出。
喂過白煞,帶他下樓去后院玩。
耀兒在上網課,我給他沖泡了一杯奶茶,然后給自己沖泡一杯咖啡,端著走進后院的小房子。
肖睡到下午三點半就已經醒了,正坐在后院的小房間里吃午餐。因為好好的睡了一覺,狀態明顯是好了很多。
六點左右,我讓肖再去睡一會,畢竟法事再啟動的時間是夜里八點半。我認為肖應該爭取時間多睡,估計再啟動又是通宵了。
我收拾好書房洗過澡,便拿出朱砂液和符紙,打算再書寫一批小時間符咒,可是心里卻無時不刻的牽掛著享兒的復原法事。
“愔,把籌備的進度告訴我,好焦慮!”我發出。
夜里八點半,肖醒了,精神飽滿的走進書房,拿著兩個杯子裝冰塊后續滿水,然后端下樓。
給肖補充本源的法事又開始了。
肖再上樓的時候,給我發來一張大時間回溯符咒,說是可以先書寫符咒,等通知再焚燒。
“給呂祖和享兒做復原的法事已經啟動?”我問到。
“在擺供品,快了。”肖作答。
我凝神書寫大時間回溯符,連續書寫作廢了兩張,毛筆的毛頭總是叉開,導致文字斷裂,又得重新寫,這是我寫得最糟糕的一次。
“干嗎呢?”我不悅,將作廢的符咒揉成團丟出去。
“老娘要平心靜氣哦。”溟魚說到。
“我一直在書寫小時間,心情也很平復呀!我看是因為享兒和呂祖的傷勢太嚴重,所以才會書寫不順利吧?”我問到。
“嗯,是的。”冥魚作答。
書寫的第三張再次作廢!我深深的呼吸幾口,讓自己不要發火。
在書寫第四張的時候,幾乎在寫每一個字之前就重新沾一下朱砂液,讓毛筆的沾液飽滿,最終順利書寫了大時間回溯符,然后穩穩的蓋上指印。
書寫好的小時間符咒已經累積差不多有兩百張,想著享兒復原好了就會返回冥界,到時候可以帶上,我便拿上所有的小時間符咒下樓去焚燒。
“溟魚或小精衛,你們先保管著,回頭交給享兒。”我做了交代。
耀兒爺爺給肖煮粑粑絲吃,順便我給煮了一碗。可能是因為寫符太多的緣故,我也感覺到了餓意,便帶白煞一起下樓。
“我剛才只是寫了一張大時間符,但是需要復原的有呂祖和享兒,不是應該書寫兩張嗎?”我問到。
“也許是兩位大神共同使用一張符咒吧。”肖作答。
“之前是書寫過共用的大時間符,但是文字很復雜,而剛才寫的那張好像并不適于多人使用哦。”我保持疑問。
肖低頭在手機上撥弄著。
“道觀讓你再寫一張,樣板我發給你了,符咒是有一定的區別,確實是需要寫兩張。”肖說到。
我抓緊吃完粑粑絲,拿著手機返回樓上。這張大時間符和前面那張有點小區別,但是寫得很順利。
肖還留在樓下,白煞在后院啃核桃,我便坐在書房的按摩椅上追劇。可是沒看一會電視,我突然感到胸悶壓迫,肚子也隱隱作痛,渾身感到發冷。
“肖,你把白煞帶上樓,我不舒服,想去睡了。”我發出。
肖把白煞帶上樓,給他擦洗后交給我,下樓之前說會在燒符之前叫醒我。因為燒符后,還需要我把呂祖和享兒召喚出來。
我吃了八顆藿香正氣丸,還吃了感冒藥,安排好白煞后,便回臥室躺下睡覺。
獨自躺在被窩里,我感覺到渾身冷嗖嗖的,便決定去和耀兒一起睡。
走進耀兒的房間,我在關臺燈的時候卻無意觸碰到他的手機,感覺到了手機上遺留的溫度。
我馬上意識到耀兒剛才一直在玩手機游戲,便看了看耀兒一眼,發現他竟然還沒有睡。
“你違規了,所以手機要被沒收禁用。”我說到。
“我沒有玩手機!”耀兒喊到。
“你沒玩的話,手機會發熱嗎?”我反問。
“就是沒玩!”耀兒很犟。
“回頭讓你父親查看手機記錄就知道了,你玩了就是玩了,有什么好否認的呢?”我問到。
我躺下睡覺,耀兒背對著我。
“母親,您有時間陪我玩嗎?”耀兒哭得很慘。
耀兒不去演戲真的是太可惜了,特別是哭戲。他從小就眼淚水淺,說哭就哭,完全和他以前的降魔軍尊者硬漢形象掛不上邊。
“每次洗過澡,我要進房陪你玩,你是怎么做的?每次你都會讓我離開,說是要給你留出自由的空間,不是你自己的要求嗎?”我憋著笑。
“您每次陪我下棋,只下一兩盤就走了……”耀兒繼續發飆。
“問題是每次都是我輸給你……你那么厲害也不讓著點母親。”我繼續憋著笑。
耀兒發出更傷心的哭泣。
“你畫畫的時候,我想看,你就總是捂住不給看,還讓我離開房間,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故意問到。
“我還沒有畫好,那只是半成品,怎么可以先看呢!”耀兒理直氣壯的感覺。
“看你畫畫是享受的過程,等你畫好了給我看,那就是直接點評了,意義不同的呀,而且我比較喜歡享受的過程。”我說到。
“有一次,我本應畫一個圓形,卻畫成了三角形,您卻表揚說我畫得好,您當我是沒腦袋的嗎?”耀兒胡攪蠻纏了。
我忍不住笑了。
“問題是,你當時又沒有告訴我說把圓形的畫成了三角形,我覺得你畫的不錯就直接點贊啦,我又錯了?”我問到。
耀兒的淚水打濕了枕頭。
“行啦,就你會煽情,趕緊把淚水擦干了睡覺,不然我就回自己的臥室去睡了。”我說到。
耀兒頓時打住,用紙巾擦干眼淚,躺下睡覺。
“你和兒子在吵架?”肖發來信息。
“是的,他偷玩手機游戲被我發現,說要沒收手機,他就開始各種找茬。”我回復。
“唉,手機害人呀。”肖再發來。
“主要是自律性太差,和你一樣!”我回復。
肖擔心聊下去會殃及池魚,便不再回復。
耀兒出現鼻塞,便拿著鼻炎噴劑對著鼻孔里噴。
“噴一下就好了,不要一直噴,那是藥物哦。”我說到。
“母親,我鼻子塞住了,睡不著。”耀兒說到。
“那就把枕頭斜靠在床頭上,身子稍微抬高就可以睡了。”我說到。
耀兒照做,我背對著他躺著,他很快便入睡了。
唉,講實話,在這兩年多里,我和肖一直奔波于解決三界所發生的各種事件。我們渡過無數擔驚受怕的白天,也渡過了無數難眠的夜晚,對耀兒的照顧確實是不足的。
如今,三界遇到的劫難不為地球人所知,我和肖卻是應劫之人,我們別無選擇,必須迎刃而上。
在溫暖的被窩里躺著,我還是感到渾身發寒,喉嚨發癢,正是感冒的前兆。
于是我起身下樓去找消炎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