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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回升了很多,又是潮濕季節,每到這個季節,南方的空氣總是濕氣加重,至少維持到4月底。
房屋的門窗最好不要打開,否則會讓你后悔,濕氣嚴重的時候,墻面上會掛滿水珠,即使你用干布抹去,不一會又掛滿了。
我的心里也掛滿了水珠,時而順著心壁滑下來,很不舒服,連干布都抹不掉擦不著……
28日那天請寺廟做了超度,把大兒和三兒送走后,僅僅過去兩天,我的心頭竟然添加了很多牽掛,以前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如今卻時時想著:
“他們去往何處?將來我們還會有緣相遇嗎?”
凌澤兒是回到西方佛界去了,那么長子呢?我甚至沒有給他起過名字,不知道他有沒有像凌澤兒那樣為自己起個名字。
我的大腦里簡直是上了馬達,無法停止下來。
我在夜晚堅持抄寫地藏王本愿經,為孩子而抄,也為自己抄,祈求佛能佑我的孩子們。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0點,我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自問:
“肖不是說過超度結束的時候,長子被送到冥界了嘛,為何不讓肖去下面找一下他?”
心動不如行動,肖被我哄著枕符下去,帶著我交給他的任務。
不一會,聽到肖的嘴里發出“呵呵”,很小的笑聲,我的心里不是那么緊張了,起碼不是壞事了。
肖很快回來了,裝腔作勢的,半天不說話,急得我拿枕頭打他。
肖笑著抓住我拿枕頭的手,說道:
“我一去到官邸,飛就帶著一個男孩來找我,那孩子挺聰明的,一見到我就喊父親,但是我有點不好意思,就讓他喊叔叔。”
“叔你個頭呀,你是他的后爹,后爹不是爹呀!”我激昂的說道。
“孩子長得有多高?長得像我不?”我又問到。
“大概1.4米高吧,你還記得那部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嗎?孩子長的和那個哪吒很像,手里還拿著個武器。”
“算下來今年是25歲了,怎么才1.4米高,肯定是營養不良了。”我又拿起紙巾抹眼睛。
“看吧,你又來了,簡直是傷心太海洋。”
“他竟然還帶著武器?難道我的孩子每天都在打斗中生存嗎?我可憐的孩子,母親對不起你!”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里滴的是血,不是水珠……
“你不要擔心了,如今飛帶著孩子生活,不會有事的,我也沒有辦法管孩子呀,你也知道我不是天天待在那里。”肖安慰著我。
“不然咱們就讓飛把孩子領養了,咱們照顧不了孩子,有飛的照顧我就放心了。”
“你以為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呀,我當下就跟飛提出了,但是飛不吭聲,我總不能逼他吧?估計你是大王,他在沒有你的同意下,是不敢答應的,而我又代表不了你。”
我聽后覺得肖說的是有道理的,就說道:
“那就暫時先這樣吧,不能強人所難,有機會再說吧。”
肖完成了任務,又去繼續寫稿子了。
如此,兩個兒子的去處都搞清楚了,我的心里踏實了很多,便獨自去睡覺了,看著空蕩蕩的床,心里很不是滋味,輕輕嘆了口氣:
“我如今不僅是精神上孤獨,身體上也很孤獨。”
凌晨五點左右,肖失魂般走進臥室,我立刻被驚醒了,在床上坐了起來。
“又出什么事了?”
“歐陽道長出事了。”
“不是說了他不會走了嗎?怎么又走了?”我悲憤的吼著。
“不是走,你冷靜點聽我說,道長是被木板砸傷了,砸到肩膀及后背了,已經被送去醫院,剛才是他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
我下意識的抱緊了被子,問道:“還好,那么他現在情況嚴重嗎?怎么砸傷的?”
肖靠到床頭,很虛脫的樣子。
“道長平常都是從晚上11點至凌晨1點打坐作晚課,這次他不知為何感覺心里不安,便延長了打坐時間。三點的時候,屋頂上的一塊木板突然脫掉下來,砸到他的肩膀再順著背部下滑,可想屋頂砸下來的力度多大,所幸沒有砸到腦袋。”
我聽到后眼睛睜得很大,完全受驚嚇了,失聲問道:
“這是要干嗎呢?我真的沒有得罪誰呀,為何幫助了我們的人都會受傷?離去?”
肖沒有回應我,他已經睡著了,盡管聽到如此傷心的消息,他還是睡著了,臉上掛著無奈和憤怒,他真的好累。
“肖,你睡吧,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我把被子蓋到肖的身上。
但是,肖是一刻都不能歇的,肯定是又去上班了。
我俯身看著一臉愁容的肖,自言自語:
“親,咱們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