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蕭云軔那青色寶鏡一出,頓時輕松化解了場上雙方凌厲攻勢,引起在場人的一陣驚嘆。
幼蕖亦不免細觀,但見那寶鏡一面光彩燦燦,一面則古樸沉靜,觀其形制,與小地繹鏡竟有幾分相似。這不像是筑基弟子可以驅使的器物。
不過她隨即恍然,蕭云軔是蕭家老祖曰夷道君看重的晚輩,有些許寶物何足為奇?聽聞昔日三位化神道君拿兩面天地神鏡為范煉制過類似的鏡類法寶,這大概就是其中的一面仿制品了。
果然,幼蕖已聽得人在竊竊私語:
“蕭師兄寶貝真多!我看白昱峰的親弟子都比不上!”
“那當然!白昱峰雖然是煉器重地,可蕭家傳承萬年,有一位化神道君坐鎮,還缺寶物?這寶鏡我看連元嬰都未必拿得出,多半就是蕭家老祖的賞賜。”
“你說對了。這寶鏡我見過,聽說正是曰夷道君親自監制的,本來說是等他金丹后作為獎勵。結丹么你們知道的……后來蕭師兄磨了好幾次,又在歷練里出了彩,這才拿到。”
幾位弟子低語間,蕭云軔將那青色寶鏡一撥一轉,鏡中反射出兩股明亮的光柱,分別投向魯耀群與鄭媛身上。
鄭媛一驚,正要動作,便覺那光柱入體后,全身暖洋洋的,剛剛消耗的大半的靈力似乎被補充了小半回來。
她不由去看魯耀群,卻見這位對手坦然自若,甚至還對著蕭云軔輕松地拱了拱手,毫不驚訝,甚是受用的樣子,應是熟悉這寶鏡光柱的用途。
鄭媛便也卸去了戒備,心猜多半是那寶鏡神奇,收去了她與魯耀群的力道后又返還回來,故而才有入體充盈的感覺。
耳邊猶聽到幾個看熱鬧者在交流:
“我們青空界最有名的寶鏡就是天地神鏡了。各派現有的幾位道君都照著煉制過,但聽說只有我們上清山曰夷道君的這一面仿制得最為成功!”
“那是!畢竟我們上清山足足有兩面真正的天地神鏡呢!別派想看想學,哪有我們自己宗門來得方便?”
“所以說,這寶鏡也算得上是半面神鏡了吧……”
幼蕖暗道:這寶鏡雖然仿得不錯,可離真正的天地神鏡還差得遠呢!真正的天地神鏡,是鏡內必有乾坤的,不然,如何能以“天地”為名?
可惜小地繹鏡領著黑云兒跟玉生雪芽幾個小家伙又去外山撒歡了,還美名其曰送芝人芝馬榮歸故里,沒急事莫要召喚,不然小地繹鏡又可以有一個得意的機會,這家伙若在,肯定會狠狠鄙視這仿制品的。
當然,話說回來,畢竟是化神道君的手筆,比起其他仿制品,這鏡兒的確不錯。閃得快、收得準,但瞧剛剛鄭媛與魯耀群雙方那般兇猛迅疾的攻勢一下子就給收得干干凈凈。
幼蕖正暗自思忖,又聽蕭云軔大笑一聲,道:
“今日比試,我看是平分秋色。天色不早,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肖翼然也終于得以飛身上前:
“阿媛!“
她雙手分展,一道清光先護在鄭媛身前,這才回頭看向魯耀群,忍不住出聲埋怨:
“魯師兄,同門切磋,何必生死相搏?”
她怨起人來也如此溫柔,只是明顯眼含責備之意,是真的有些惱了,魯耀群苦笑一聲,低聲辯解道:
“打成這樣,是非我本意。肖師妹見諒!”
他還想說,明明是鄭媛先動的手,你倒不怨她?幸好我并未傷到你的阿媛,不然你可要怨我怨狠了。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不知為何,他似是不敢正視肖翼然,只垂目望向地面,地面布滿焦痕與陣紋,正如他紛亂的心境。
肖翼然顧不上與他多說,忙著回頭來扶鄭媛。
“阿媛,你怎么樣?”
語聲里已有哭音,她確實是一心都擔憂著好友。鄭媛既然挑戰了,不管對面是誰,她都希望鄭媛贏,也相信鄭媛能贏。
沒料到那個笑呵呵大咧咧的魯師兄動起手來毫不手軟。
安危之外,鄭媛更知好友的驕傲,異火鸑鷟這樣引以為豪的手段都出了,還未能制勝,她怕鄭媛受挫失落。
此時煙塵散盡,鄭媛鬢發微亂,氣色亦黯淡了幾分。她倔強地拂開肖翼然的手:
“我沒事!”
鄭媛雖然微微喘著氣,但看到魯耀群衣襟焦黑,以及地上以他為中心的幾道裂痕,仍然抿嘴一笑。
魯耀群與鄭媛對視一眼,同時拱手:
“承讓。”
雖然沒打出個結果,但兩人都逼得對方使出了真章,也暗暗出了自己的一小口氣。
蕭云軔朗聲笑道:
“鄭師妹火術精妙,魯師弟陣法高明,著實讓我們開了眼界。若是我等上場,只怕幾下就給撂倒了!佩服啊佩服!”
他邊笑,一手滴溜溜將寶鏡轉得風火輪也似,擺足了隨意玩笑架勢,一手則在魯耀群肩頭重重拍了兩下,不知是感慨,還是在提醒什么。
“蕭師兄說的是。“魯耀群率先伏低,“鄭師妹,你異火出色,在下佩服。“
他不知怎么態度又轉圜過來,完全看不出心有不甘的樣子。
鄭媛便也維持表面禮節:
“魯師兄陣法果然高明,鄭媛也是見識了。”
只是兩人對視之間,仍然都透著審視與不服。遲早,還是要分出勝負的。
蕭云軔一揮手,數道法術齊施,場地立時干干凈凈。
山風拂過,吹散殘留的硝煙。
打著旋兒的風吹走了灰燼,只有眾人面上猶有些燙意,那未褪的熱氣無聲訴說著剛剛這場比試的水火不容。
圍觀者自是都有些意猶未盡兼莫名其妙,但寶瓶峰大師兄都出面了,自是不會再有惡斗,便三三兩兩地散了。
確實天色不早了,魯耀群望了望蕭云軔,嘆了口氣:
“蕭大哥,是我唐突了。若驚擾了真人真君,還請代我陪個不是。”
“這值當什么?哪個峰頭沒幾場切磋?而且我知道的,也由不得你。就算有什么,放心,有我呢!”
蕭云軔說著,將手中寶鏡猛地一劃拉,隨后高高拋起,照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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