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幼蕖的御火之術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突然使得如此精妙,不僅是戴清越與謝小天看得目眩神迷,連與她相熟的真海、燕華也滿心驚嘆。
明明大家每日都在一起,也沒見幼蕖單練什么特別的功法,怎地在火之道法上她突然就讓人刮目相看?
燕華陶醉地嘆息一聲,心中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她善于欣賞別人,也善于從別人身上汲取力量。幼蕖這沒有火系靈根的都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法術,她身為好友,難道還不能盡量接近么?
幼蕖不是說過么?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
燕華突然多出一股別樣的勁頭,手底的火焰連環,大環套小環,小環簽大環,環環相扣,竟也有了無窮無盡之勢。
真海由衷對祈寧之嘆道:
“戚大你看九兒,多厲害!我從不知道她連火都玩得這么好!”
祈寧之送了他一個高傲的眼神,什么都沒說,左戳右點,火光射出,兩縷射至真海身邊的黑箭俱被這火光準確攔截。
這兩縷火光不僅精純,而且耀眼華麗以極。
真海覺得戚大是在有意顯擺他也會五行轉換之術,可又沒證據,他好像又在幫自己的忙呢?
真海自認為控火之術不及九兒,連燕華此刻那雄赳赳氣昂昂的勁頭他都自愧不如,只能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原真缽里去,好讓九兒能源源不斷地汲取佛光。
戴清越眼看原真缽放出的一根金色光線轉到了自己身側,她好奇羨慕之下,亦學著幼蕖伸手去抓。
不想指尖一陣刺痛,她驚得當即回手,只見玉蔥似的指尖上赫然顯出一道深紅灼印,似被烈火燎傷一般。
見戴清越震驚的眼神掃向自己,真海無奈搖頭:
“不是我干的。這原真缽自有靈性,或許是與戴姑娘你無緣罷!”
無緣?
這玄之又玄的理由讓戴清越簡直氣笑了,在她看來,上清山的李幼蕖能動用卓犖寺的紫金缽,無非是八大門派自有相通的心法,她不知道秘訣而已。
見戴清越神情似有不信,真海也無意解釋。
可巧,謝小天被自己的“身負逆天奇緣”之念鼓動得心思蕩漾,忍不住顯了一句道:
“我們上清山心法有清寧護身之效,李師妹能試,我亦來試試!”
說著,便也伸手去抓那原真缽的金光。
“嘶——”
謝小天吃痛抽手,伸到眼前一看,同樣一道灼傷驚現手掌之上,皮肉上一道焦黑印記,甚至比戴清越的那道傷痕更深更重。
這一下,戴清越也無法用自己剛剛的解釋去圓了。
不過,既然不止自己一個用不了這金線,這讓她心里好過多了。
戴清越丟過去一只玉盒,謝小天知機接住,打開一看,碧色晶瑩、清涼透鼻,便知是燙傷藥膏。他雖自己也有備得此類傷藥,但戴清越好意,令同病相憐的他不能拒絕。
這碧色藥膏略一敷上,便有白汽絲絲升起,灼傷處頓時一片涼意,十分舒適。他點頭謝過,戴清越輕輕一笑,轉頭去看幼蕖的戰況。
魅蜮層層涌現,而幼蕖并不費力,御火功夫游刃有余,縱使黑箭黑針密集襲來,她都能一一從容化解。
怎奈石壁上魅蜮重重疊疊,被火焰燒成空白之后很快又會有新的黑影浮現出來。“訛呀”之聲不絕于耳,便是旁觀者,也禁不住看得心急不耐。
幼蕖手底速度不減,腦子飛快轉動。她擔心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消耗戰,她這邊雖有六人合力,可魅蜮的大本營隱在莫名空間里,只怕先被耗光力量的是自己這一方。
不能只使蠻力,還要用心去想想怎么直搗賊窟。
她就不信世上有只憑影子而無實體存在之物,哪怕是化氣、化虛,也必是先有個實在的原身才行。
不然,那實質性的攻擊從何而來?
或許,這石壁折疊了不止一個空間,而魅蜮是自有隔空越界的本能,黑箭是穿透一層看不見的空間而來?
福至心靈,幼蕖“唰”一下抽出流霜束。
這白練曾在玉昆山的仙宮廢墟里為她掃除干凈隱藏在空間裂縫里的鬼蝶,也許,同樣能對付潛伏于石壁之后的魅蜮?
手臂輕輕一抖,白練抖成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苞,沐浴著原真缽的金光,清新華美,在這粗陋的石洞之中,頗是令人驚艷。
只有戴清越未見過幼蕖動用流霜束,她不由“咦”了一聲,剛剛這位李姑娘的火術不是用得挺好?怎么又換了家伙什?
祈寧之與真海等人卻是都滿懷期待,幼蕖此舉,必有緣故,說不定會是驚喜。
卻又聽得戴清越脫口“啊”了一下,驚異之意更濃。
原來是那流霜束突然燃起了烈焰,雪似的長練陡變火龍,白金二色交纏,火透雪影,雪襯熾焰,真真光彩奪目,攝人心魄。
重重白影火光圍繞之下,手持流霜束的幼蕖浮在半空,宛若駕馭火龍的神女,從容不迫,揮灑自若,又俊逸瀟灑。
她衣衫飄揚,發絲舞動,面容生光,神色自有莊嚴之意。雙目燦然輝映,更透出無盡奧妙。輕輕一眼掃來,智慧安詳,似是勘透了無上法門。
加之背后有原真缽的金光如幕,愈發襯托得其輝煌耀目,令人由衷仰慕。
真海低誦道:
“娑婆自爛斑,
寶相散花天。”
祈寧之心頭一緊,知道真海這家伙情不自禁將幼蕖比作了佛門的散花天女。
他又驕傲又著急,小九當然值得與天女一比,可小九怎么能作佛門的天女?
他忍不住瞪了真海一眼,可完全來不及說嘴,心中眼中,盡被那燦爛占領。
“無數天花開,
焱焱心宿臺。”
幼蕖本能地順應心頭靈機低誦一句,心手合一,流霜束拂起重重虛影,如驚濤拍岸,火焰卷動雪色金光,無數火花紛飛燦爛,一波波涌向石壁。
眾人早已不自覺地停了手,在此情境,在幼蕖掌控的大局之下,他們的舉動,甚至連存在,仿佛都是多余。可又慶幸,有機會親暏這人力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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