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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夜帝厲害。”斛帝不走心地夸贊。
夜帝瞅了一眼斛帝,眉眼淡淡:“第一步很順利。”
讓封夜進入玄夜空間,那是他的領域,在他的領域內,所有的存在都會受到他的控制。
不管封夜有多厲害,只要這個男人在他的玄夜空間,就會受到他的影響,也不求能夠直接控制封夜的行為,只要能夠讓這個男人實力弱上幾分,他們這一步就算成功了。
“進行下一步。”寒帝的嗓音冰冷,他瞅了一眼在場的五人,冰冷淡漠的男人往前踏出一步。
黝黑旋轉的洞口并沒有因為將封夜吞進去而消失,其上深淵流轉,帶著深夜的黑寂。
“夜帝就別進去了吧?”墨帝瞅了一眼夜帝,提議。
這個玄夜空間所有的力量來源都是夜帝,要是夜帝被封夜弄死了,整個玄夜空間的支柱也就沒有了。
他們可控制不了夜帝的玄夜空間,到那時候封夜就會跑出來。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有了防備心再想要將封夜弄進這種陷阱就難了。
“我不進去對封夜的控制力會少很多。”夜帝看了一眼墨帝,他說。
他不在玄夜空間內,對整個玄夜空間的掌控力就要弱很多,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就算掌控力不強他也能夠拿捏在里面的修士。
但現在在里面的是封夜啊,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夠弄死的帝尊,便是有了玄夜空間的加持,他都沒有把握能夠獨自弄死封夜。
不,不是沒把握,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肯定不能夠弄死封夜,反而會被封夜弄死。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不進去,玄夜空間的作用就降到了最低,甚至根本沒有拿出來的必要。
“而且,如果我不在里面,玄夜空間可能會對你們進行無差別攻擊。”玄夜空間排斥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這個空間本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攻擊手段,也是他的防御手段。
在玄夜空間內,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會被壓制,除非他賦予權限。
臨時的權限賦予前提是他在玄夜空間內,永久的權限賦予倒是沒有這個要求,但他可不敢給這些帝尊永久的權限賦予。
他們本就不是能夠將后背給予彼此的人。
之所以湊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有天工一族這個目標在,他們這些帝尊自然能夠合作,當然這里面還有天道的幾分原因。
可若是沒有天工一族,他們可是敵人。
互相看不順眼,甚至為了資源與利益會對其他帝尊下手的關系,夜帝可不會做出將自己的后背暴露出來的事。
“那就一起進去吧。”佛帝撥弄著手上的佛珠,他撥弄的速度很快,節奏是亂的。
“一起一起,咱們現在的敵人就是天工一族。”這些帝尊彼此并沒有信任可言,從烏帝要進去之前還不忘提醒夜帝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能看出。
就連進去也是一起進去的,這并不是這六個人感情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們都不想當走在第一個的帝尊。
封夜肯定是反應過來了,夜帝的玄夜空間雖然是這個帝尊的私人領域,對之有著絕對的掌控權,可面對一個比他強的帝尊,這掌控權尚存幾分猶未可知。
第一個走進去,很可能就要迎接封夜的攻擊。
沒有人想要第一個受傷,在這種情況下,首先受傷的人可能是死的最快的那個人。
但他們想過封夜會有所準備,卻沒想到他們一起進去見到封夜的那一瞬間,這個男人臉上并沒有出現憤怒,而是勾了勾唇,那頭耀眼的金發便是絕對的黑夜也無法掩蓋光芒。
“終于來了,讓我好等啊。”上揚帶著幾分輕快的聲音從這位恣意散漫的天工一族族長口中流出,像是死亡的宣告。
柳羲揉了揉眉心,他將剛剛得到的資料帶上,準備去找封夜。
在收拾資料的時候,他就得到了封夜的傳訊。
封夜告訴他那六個寰宇帝尊終于按捺不住了,告訴他戰斗終于步入了重要階段。
柳羲對此只回了一句話,那便是讓封夜盡力而為。
已經知道自己此去不會見到封夜,卻依然往外走的柳羲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水波一族,眼底并沒有意外。
“有事?”病弱清雅的天工一族祭司嗓音里沒有太多柔和,卻也不是硬邦邦的。
“柳祭司,天工一族現在這情況,真是讓我們這些附屬種族很不安啊……”水波一族的族長長得很普通,這個種族體型偏大,追求圓潤。
此時像個球一樣的水波一族族長站在柳羲面前,身后是水波一族的長老們,遠遠看著像是一個又一個藍色的水球將柳羲圍了起來。
柳羲的眸光很平靜,他淡淡看著這個種族的修士,只沉吟了一聲:“所以?”
“所以柳祭司不該給我們一些保證,安我們的心嗎?”水波一族族長笑起來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弧度。
一彎一彎的聲音,帶動他的身體晃動,像是波浪一般。
“比如?”柳羲眉眼不變,他問。
“比如給我們送那么百八十顆資源星,再送一顆天工一族的藏寶星,我們也很好奇歷代天工一族的收藏都有什么呢。”水波一族族長說著笑出聲來。
他看向柳羲的目光并沒有尊重,柳羲也沒有感覺自己被這個附屬種族的族長輕蔑的態度侮辱到。
如果這么兩句話都覺得自己受辱了,就將對方放的太高了,這個人不配讓他生氣,也不配讓他覺得他很重要。
“你背叛了天工一族,不對,你本來就不是天工一族的人,應該是你將注押到了其他勢力。”便是說這種話,柳羲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像是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樣的態度,很容易讓人覺得不安。
至少這個時候水波一族這位墻頭草族長就感覺到了不安。
天工一族的祭司表現得如此淡定,會不會是有什么后招?
這樣一想,這位水波一族族長就更加不安了。
“族長。”站在這位族長后面一點的一位長老伸出手指了指天空,暗示意味十足。
水波族長看到這個動作,看懂了自家長老的暗示,心稍微松了一些。
是啊,他們可不是孤身作戰,天工一族得罪了那位,怎么可能有勝算。
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們天工一族運氣不好,不,應該說是你們太囂張了,讓人看不順眼。”水波族長心放松了,再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反應,就有些羞憤。
有些人羞憤,會反省自己;有些人羞憤,會沉默不語;而有些人羞憤,會選擇對外發泄。
水波族長是最后一種,他不會反省自己的行為,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拜柳羲所賜,朝著柳羲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高高在上譴責曾經要仰望的存在,這種感覺很容易讓人上癮。
柳羲靜靜看著一臉得意猖狂的水波族長,他緩慢抬起手。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水波族長連連后退:“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趕緊把你的手放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連忙將自己敢攔住柳羲的底牌拋出來,生怕動作慢了自己就被柳羲弄死了。
柳羲的眸光掃到水波族長呈現出來的東西,一直帶著幾分無所謂的天工一族祭司終于生氣了。
他們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