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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工一族對上……”
圣啟笑容慈悲神圣，他清點著領土內修士上供的東西，思索著這件事情。
雖然剛成為帝尊沒多久，但這片領土到底是他的出生地，他在這里的威懾還是很足的。
靠著全大陸供養才走出來的帝尊那雙透著憐憫與博愛的眸子在那些世家送上來的女子身上劃過。
低低的一聲輕嘆，圣啟道：“既然來了我這，就先住下吧。”
在圣啟這句話落下的時候，站在他左側的女子往前踏出一步，帶領著這批被送上來的女子出去。
而右側的女子則是在所有人離開之后，才溫聲詢問：“圣帝是遇上了什么煩心事嗎？”
一邊說著話，那溫婉可人的女子一邊伸出手輕輕按摩著圣啟的額頭。
恰到好處的力量，讓圣啟輕呼了一口氣：“我要去天工一族一趟。”
“天工一族？”女子輕呼了一聲，眼底有著恰到好處的困惑，且并沒有要求圣啟解答。
“是的，天工一族。”圣啟站起身，并沒有叫上站在原地看他的女子，往外走去。
溫婉可人的女子在圣啟離開之后，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一些。
她也算是在圣啟微末時就陪著他了。
她見過圣啟弱小狼狽的樣子，或許正因為她是那段歲月的見證者，圣啟對她的態度極為復雜。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圣啟身上感覺到殺意了。
只是那殺意似有似無，顯然是這位帝尊還在猶豫。
他不得不承認，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讓他待著最舒心的那個女子。
“圣帝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將那些送上來的女子全部安排到圣啟后院的紅衣女子回來了。
她看到這里只剩下婉兒，不由有些奇怪。
在她被族中送到圣啟身邊的時候，婉兒就已經在圣啟的身邊了。
據說這個女人和圣啟來自同一個地方，和圣啟自小一塊長大，多次替圣啟擋災。
這個人在圣啟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池瑤沒想過和這人競爭，也沒想過能夠頂替這人在圣啟心目中的地位。
反正她又不喜歡圣啟，圣啟心中是否有其他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過是家族送上來的誠意，和今天那批被送上來的女子沒有多大差別。
聶婉柔聲回答：“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那你怎么……”池瑤想問那你怎么還在這里，又覺得這么問不太合適。
“我在想，一切真的值得嗎？”舉全大陸之力盡快供養出一個帝尊，將這片大陸劃到這個帝尊名下，這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嗎？
或者更具體點說，圣啟真的對得起這片大陸修士的付出，對得起這片大陸生靈的期許嗎？
她總覺得，圣啟的品行護不住這片大陸的生靈，即便他是一個帝尊，是從這片大陸走出來的帝尊，這片大陸最終的結局也不會好。
他太自私了，也太自卑了。
自卑的他擁有了實力，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抹殺那讓他自卑的過往。
所有知道他過去的人，終將死于他手中。
那么，這片孕育了他，培育了他的大陸，最終的結局是否也是毀滅？
聶婉不知道。
她現在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是，圣啟想殺她。
不知什么時候動手，但遲早會動手。
聶婉輕呼一口氣，長長的一口氣從她口中吐出，氣斷絕的時候，也是她和圣啟關系結束的那一刻。
“圣帝竟然沒有讓你跟著？”池瑤這句話剛說出來，就意識到了不妥，訕笑，“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次是哪個姐妹跟著圣帝出去了？”
“沒有任何人和他一起去。”聶婉對池瑤這樣說道，“不要試圖跟著他，他不喜歡擅自做主不聽話的女人。”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池瑤朝著聶婉笑了笑。
她可不會覺得聶婉這么說是想要讓她遠離圣啟，是怕她和她爭寵。
聶婉是個性格很溫和柔軟的女子，她對圣啟并沒有占有欲。
這一點很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
這個女人并不是依附男人而生的菟絲子，但分明有實力為圣啟付出了很多的她卻對圣啟身邊出現的女人沒有一絲醋意。
池瑤也不在意圣啟有多少女人，比較寵著誰，因為她不喜歡圣啟。
但聶婉是什么情況呢？
要說她不喜歡圣啟，不應該啊！
要是不喜歡，何必為圣啟做那么多，何必為了圣啟傷了自己的身子骨。
“我聽說你身體不是很好。”池瑤意有所指。
“是不好，曾經替圣帝擋過一劍，傷了那處。”聶婉不覺得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十分自然。
“我族中有藥或許能夠幫你一二。”池瑤說。
“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聶婉笑了一下。
“姐姐看著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幫了你，姐姐心中自然也會念著我，若是真有了孩子，有姐姐的教導，那孩子也會當我是長輩，不會虧待了我。”池瑤同樣笑了一聲。
她不想要給圣啟生孩子呀。
她自己不愿意生，族中又步步緊逼，何不直接投靠了聶婉。
這個女人在圣啟那邊的地位終究是不一樣的。
“確是如此。”聶婉點了點頭，贊同池瑤這番話。
“所以姐姐需要嗎？”池瑤眼睛亮了起來。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的情況可能是一樣的。”聶婉搖了搖頭，“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妹妹的好意。”
和她是一樣的？
池瑤一開始沒明白過來聶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聶婉的手放在肚子上。
不是吧！
腦海中閃過的念頭讓池瑤只覺得不敢置信。
聶婉只是笑了笑：“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并不意味著其他人也不會是忘恩負義之輩。”
這個寰宇，還是狼心狗肺之人居多。
要說唯一的例外，或許只有那站在寰宇巔峰的天工一族了。
也是有天工一族的存在，寰宇的修士們才注意了一些，沒有鬧出太大的事情。
真是她想的那樣啊！
池瑤咽了口口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也要早做準備了。
連聶婉這個陪著他從微末起來的人都有這種擔憂，她這個半路進來的不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