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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是正常嗎?”柳羲溫煦一笑。
都是天工一族的創獸師,性子中總是帶著點相似的。
“她和那些人格外相像。”封夜說,都是一樣的不妥協,眼里容不得沙子。
“難道我們眼里就容得下沙子嗎?”柳羲反問。
封夜沉默,容不下的,他們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只是為了天工一族,他們讓那些沙子留在了眼中,忍受苦痛。
“那不就得了。”柳羲攤手,是一樣的,每個天工一族在這一點上都是一樣的。
“柳羲,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封夜突然開口。
柳羲靜靜注視著封夜,那雖然沒有太多情緒更沒有鼓勵的目光卻是讓封夜感覺心安,柳羲一直是這個性子,他這位兒時的玩伴一直沒有變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還有來生,你想要哪些人依然在身邊?”
“所有。”柳羲不假思索回答。
他希望每一個天工一族的創獸師都能夠出現在他周圍,不管是認識的關系親近的,還是不認識的根本未曾謀面的,不管是比他小他看著長大的,還是比他年長在他出生時已經死亡的,每一個天工一族的創獸師,每一個與他脾性相投的人,他一個都不想要錯過。
“有點貪心啊。”封夜哂笑,“不過我也一樣。”
能夠結識一個與自己脾性相投可以視為知己的人已是人生幸事,而他們何其有幸,能夠遇上一群。
“柳羲。”
“嗯。”
“柳羲。”
“嗯?”
“柳羲。”
“有話就說。”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真的有未來?”
封夜的眼中露出些許憧憬,他的手指在那小天傾送的楓葉小飾品上劃過。
“我只能告訴你原來的我們沒有。”柳羲沉吟了一會兒,回答。
“那現在的我們呢?”封夜眼睛微亮,那雙總是帶著點慵懶不以為然的眸子此時亮亮的,“我能不能夠期待一下?”
“你可以選擇保留自己,我們有一部分能夠幸存下來的名額。”柳羲說。
是啊,他們有的,本來就有那么一小部分,如今因為小天傾和囡囡的出現,人數還變多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為確定留下來的人煩惱。
留下來,并不一定是一件幸事,孤獨地留在這個寰宇,等待萬年的光陰重建天工之名,卻再也找不到昔日嬉笑玩鬧的親友,那又何其可悲。
“還是算了。”封夜搖頭,“我可是天工一族的族長,怎么能夠臨陣脫逃,而且也不允許啊。”
天工一族的族長,那可是關注的重中之重,很多人都能夠僥幸逃脫,便是帝尊也有機會,唯有他,柳羲,各大長老這些活躍在天工一族的人物,躲不開,也不愿做個懦夫。
“天工一族最近的動靜有些大啊。”這位來自寰宇的修士向他的天工一族好友試探道。
“動靜是不小,但誰讓他們招惹了我們。”年輕貌美的天工一族創獸師嗤笑了一聲,招惹了他們,哪里可能會輕拿輕放。
要她說,早該來這么一出了,看看這些寰宇的修士,都要囂張成什么樣子了。
就要給他們緊緊皮子,免得不知天高地厚在天工一族做小動作。
“你別怕,天工一族對那些心懷善意靠近我們的修士還是很友好的。”創獸師女子安慰道,張揚恣意的眉眼間仍有殘余的狠厲。
她的話,配上此時的神色,聽著不像是安慰,倒更像是威脅。
“我對天工一族沒有惡意。”同樣年輕的寰宇修士保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天工一族的創獸師翻了個白眼,卻只是下意識的反諷。
聽到這句話,這位寰宇修士內心的慌張無措反而是減少了。
熟悉的話語,帶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我不騙你的,你是知道的。”這位寰宇的修士像是以往一般如是說道。
女子又翻了個白眼,她當然是知道的,這個呆子不會真以為天工一族不知道哪些修士有問題吧?
哦,他確實不知道,但那關她什么事情。
不過是擔驚受怕而已,受著吧。
“暖暖。”洛醫貼到司空暖身上,緊緊抱著司空暖,聲音輕輕軟軟的,“暖暖,我怕。”
“你怕什么?”司空暖沒有掙脫洛醫,雖然這個動作讓她有些不舒服。
“天工一族在殺寰宇修士誒,我也是寰宇修士。”洛醫委屈的低低的聲音響起,“暖暖,你什么時候給我一個名分啊?”
“有了名分之后呢?”司空青的聲音插進來,自從在他面前暴露了本性后,他這位姐夫是越來越不講究了,便是當著他的面,也能夠死不要臉賴在他姐身上。
偏偏他姐就喜歡這一套,司空青也是無語。
“有了名分我當然就有安全感了呀!”洛醫振振有詞,有了名分他就是天工一族的人了,再怎么殺也不會殺到天工一族的人身上不是么。
“如果你沒有對天工一族做過壞事,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們不濫殺無辜。”司空青一臉無語,“如果你對天工一族不懷好意,便是有名分也沒有,第一個弄死你的就是你的枕邊人。”
“暖暖,你會殺我嗎?”洛醫眼睛瞪大,一臉脆弱可憐地看著司空暖。
“如果你對天工一族不利的話。”司空暖回答。
“暖暖,我會傷心的,我真的傷心了。”洛醫捂著胸口,一臉你快安慰我。
司空暖卻只在那里穩穩坐著,她瞥了洛醫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
只是淡淡的一眼,卻讓洛醫不敢再作妖。
“暖暖。”委屈的聲音響起,洛醫卻不敢再說別的,只是神色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對天工一族不利的。”
“我信你。”司空暖說道。
洛醫展顏,哪里還有之前的委屈,纏著司空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讓司空暖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司空青見這里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也不惱,伸出手摸了摸鼻尖,往外走去。
剛出門就遇上了從沁,司空青喊道:“老師。”
從沁輕應了一聲,她問:“你對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