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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柳叔叔聊了什么?”路淺過來的時候,小天傾正準備踏上小船去游湖,看到路淺,她笑著朝人招了招手。
路淺走過來,他看著已經與他記憶中的小姑娘相貌完全一樣的少女,兩人身上有著相似卻不同的氣質。
“聊了一些與大典有關的事宜。”路淺十分自然地拿起船槳,控制著小船往湖中心而去。
“比如?”
“比如我應該穿什么樣的衣服。”路淺回答。
“那么我呢,柳叔叔有說我應該怎么穿嗎?”小天傾忍不住好奇詢問。
“你喜歡怎么穿就怎么穿。”路淺說,紫色的眸底是寵溺與縱容。
小天傾哦了一聲,她輕歪腦袋,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情。
湖上有很多小船,絕大多數都是天工一族的創獸師。
看著不遠處從他們面前劃過的一艘小船,小天傾的目光在那個一襲青衣的修士身上劃過,天藍色的眸子微瞇,伸出手戳了一下路淺。
“你干什么!”
船被撞翻,掉進水里的修士惱羞成怒,厲聲責問。
“應該我們問你想要干什么,難道不是你們的船撞上了我們嗎?不能因為我們的船質量好沒有翻就覺得問題在我們這邊啊!”小天傾微揚下巴,明麗動人的小臉上是指責與肯定。
她的樣子太篤定了,篤定到那個修士都產生了懷疑。
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啊!”小天傾伸出手指向另一個也在水里泡著的天工一族青年,“不信你問問他,問問他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那被小天傾指到的天工一族創獸師下意識點頭。
等到他回過神來,頭點的更重更肯定了些。
面前的少女身上有一種親和感,讓他下意識想要親近,在寰宇歷練遇上的一個能夠說兩句話的修士與之想比,誰更重要不言而喻。
和那修士一道的女修急得都要從水里跳出來了,什么是這樣,分明不是這樣的!
她親眼看到就是那個女人指使那個男人撞過來將他們的船撞翻的。
這兩個人是什么情況,不過是一個女修而已,怎么還讓他們沒了理智地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看吧,都說了過錯在你們那邊。”小天傾看到那天工一族青年點頭,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她站在船上居高臨下指責。
男修咬了咬牙,覺得此時的場景極為尷尬,但想到他來天工一族的目的,還是按捺下了惱怒的內心,嘴角揚起一抹溫煦的笑:“原來是這樣,錯怪姑娘了,宮某在這里給姑娘賠個不是。”
彬彬有禮、態度謙和,如果忽略男修此時還泡在水中,這真是一幕十分美好令人怦然心動的畫面。
路淺就是在這個時候攬過了小天傾的肩膀,居高臨下睥睨著那個男修,身上散發著一個準帝尊的威壓與矜傲。
“走了,和無關緊要的人說什么。”路淺將小天傾往小船另一頭帶,手中拿著的可以變化大小的船槳法器似是無意敲到了那個男修頭上,將男修敲進了水中。
輕咦了一聲,路淺轉身看向那船槳,確定船槳并沒有壞,又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小天傾見路淺停下了腳步,轉頭詢問。
“沒什么,感覺有東西撞上了我的槳,就看了看。”路淺回頭向小天傾溫聲解釋,“還好槳沒事,不然我們就要帶著船回去了。”
都是有修為的人,這處湖的水也不深,倒是不用擔心會在湖水里出什么事兒。
就算是被泡在湖水中,也不會輕易受涼。
路淺就那么帶著小天傾離開了這里,徒留下船翻了的一群男男女女。
那個天工一族的創獸師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他微抬左手,拿出了另一艘船,當先跳上了那船,才轉頭看向他在寰宇歷練時結識的寰宇修士們。
“大家先上來吧,雖說我們天工一族這湖水并沒有寒氣,但在水中泡著終究不是個事兒。”那天工一族創獸師將這邊發生的事情與執法堂那邊說了一聲,最后還沒忘記補充那位天工一族少女給他的感覺。
男修一邊給自己施潔塵術讓自己恢復之前一塵不染的樣子,一邊沒忍住開口對那位天工一族的創獸師說:“秦兄族中似乎并沒有那么太平啊。”
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用船槳砸他的頭,還將他砸進了水中,要不是他需要在天工一族面前表現出溫良恭順的樣子,他才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家伙!
“不過是意外罷了。”那位天工一族的創獸師轉頭看向這個說話的男修,直勾勾的眼神讓這個男修下意識退了半步。
“怎、怎么了?”男修頗有些色厲內荏,他可不能夠在混進天工一族之后還被趕出去,太丟臉了。
“宮兄弟覺得我們天工一族怎么樣?”秦宇訴問,他負手站在船頭,似是隨口一問。
“很漂亮,很好。”那位寰宇的男修想了一下,回答。
不管他感覺好不好,這種時候只要夸就完事了。
男修十分熟悉這個套路。
“是嗎?那宮兄想在我們天工一族多待一陣子嗎?”從宮兄弟到宮兄,秦宇訴只用了兩句話的時間。
自認為秦宇訴對自己更加親近了些,宮紹擇眼底笑意更濃,對自己今天這么狼狽的羞惱也消失了不少。
算了,不過是一對不知什么來頭的男女罷了,他們能夠讓他與秦宇訴的關系更進一步,就是大功,他也不計較今天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等到天工一族的事情解決,他立了大功,到時候這對男女還活著,他再將人要過來折辱一番就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因為一些小事情耽誤了大事才是。
“如果不打擾的話,宮某自然是愿意多待兩天的。”宮紹擇說著抬起頭來,對上秦宇訴的眼睛,似乎想要讓這位兄弟明白他此時的真誠。
“當然不麻煩,怎么會麻煩呢!”秦宇訴笑道,微垂的眉眼掩蓋了其中的冷意。
等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就算他們天工一族注定要有這么一劫,也不可能讓你們好過。
既然敢算計天工一族,那就將命留下吧。
天工一族繁榮不了,整個寰宇現存的帝尊也沒必要那么多了!
收到執法堂那邊回信的秦宇訴可算是肯定自己遇上了誰,他當然不會讓一些不長眼的人去礙了少族長的眼。
如果宮紹擇不識好歹非要去找少族長算賬的話,他不介意換一位“好友”。
再說,寰宇的修士那么多,天工一族的創獸師也那么多,不一定要從他這里打開一個篩子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