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襲紅衣笑容張揚恣意的少年站在魚騎背上,他睥睨著下方所有人。
“路兄,恭喜啊。”燕國太子燕淮笑著走上前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這個少年時的場景。
那時他正要去看看受災的村莊,就在那已經被水淹沒沒有人存活的地方遇上了這個一襲紅衣張揚自信的少年。
這個人,與他們這些坐在魚背上的人不同,他能夠懸浮在空中。
燕淮從下往上看,看到那個人像是現在這樣露出睥睨淡漠的眼神。
在那一瞬間,燕淮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突然涌起的沖動。
他想要留下這個人才,不為別的,就為了對方那能夠在空中懸浮的本事。
如果他們燕國也有人會這一手,應該能夠減少很多死亡吧。
至少燕國皇室不至于人丁這么稀少。
“同喜。”路淺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拍了拍燕淮的肩膀,言行間并沒有對一國太子的卑微尊敬。
燕淮也不介意,早在看到路淺那懸浮在空中的樣子時,他就知道這個人和他們并不一樣,對方能夠與他平輩相交,已經是他的榮幸了。
現在這個時候的燕淮還沒有提出想要路淺教他們懸浮空中那一手的請求,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應該再加深點聯系與感情才好提出這個請求。
所以燕淮帶著路淺在燕國四處玩耍,燕國帝王也批準了燕淮的行為,因為那位并不年邁依然雄心壯志的帝王明白,路淺的價值。
“這一場比賽的冠軍是你,路兄是想要再玩兩場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燕淮也沒有想到路淺駕馭魚騎的能力竟然這么厲害。
當初路淺說自己要下場的時候,燕淮還思考過要不要讓他們燕國的好男兒放放水,但后來看到路淺的表現,他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說出這句話。
因為路淺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人放水,放水不僅不是表示友好,反而是對這個人最大的侮辱。
若是對方沒有發現還好,一旦發現了那就是在結仇!
路淺拍了拍座下的魚騎,正準備說話,就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三人。
那沒有坐相癱在魚騎上的小孩,即便并沒有看到那張臉,衣著也不是路淺見過的,他依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
“路兄?路兄?”燕淮沒有得到路淺的回答,又喊了兩聲,依然沒有得到路淺的回應,他的臉上出現了茫然,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啊。
雖然路淺脾氣驕傲囂張,但他待人自有一番自己的準則,像是這種不禮貌直接無視的行為,他是不會去做的。
又喊了兩聲,終于見路淺看過來,燕淮松了一口氣:“路兄看什么這么入迷?”
狀似不經意地問話后,燕淮才發現路淺并沒有收回視線,他的視線只在自己身上落了一會兒很快就移開了。
燕淮順著路淺的目光看過去,他看向朝著這邊過來的三條魚騎,笑著向路淺介紹:“那是我們燕國的大魚騎商晏河和我們國公府二公子羅安。”
因為不知道路淺具體是在看哪一個,燕淮將兩個人都介紹了。
至于另外一個一看就還是個孩子,他有些陌生,在他的記憶里,燕國的世家子弟高門大戶中似乎并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我記得燕國好像并沒有女人。”路淺開口,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小天傾的身上。
女孩似乎終于注意到了這熾熱的視線,抬眸往他這邊瞅了一眼,發現是他撇了撇嘴,小動作還挺可愛。
“燕國是沒有女人,應該說整片澇區都沒有女人。”燕國太子點頭,澇區本身就是沒有女人存在的,只不過,“之前沒有,現在倒是有幾個。”
路淺輕嗯了一聲,語調上揚:“怎么說?”
“二皇弟手里有個人之前因緣巧合去了旱區,和那邊的人達成了和親的一致決定,最近這一批與燕國和親的洛國人就要到了,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幾天。”燕淮解釋,“路兄是對女人感興趣?”
“如果路兄對女人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二皇弟。”燕淮和其他兄弟的感情很好,應該說澇區的皇室子弟關系都挺好的,在他們這里,根本就不存在為那個位置斗得你死我活的情況。
大概是見多了生死,那些曾經熟悉的兄弟一個個離自己而去,明白了生命無常,也因為他們的父皇對他們并沒有特別地偏愛,對每一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也給予了他們足夠的溫暖。
本身就是在和諧溫暖的環境中長大,歷代皇權交替都是平緩自然的,這些人中又怎么可能會突然冒出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呢。
而且辛辛苦苦將太子弄下去真的沒有意義,因為你辛辛苦苦的努力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巨浪,一個巨浪,太子可能就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沒了。
“不過路兄要是想帶走一個女人,我希望你能夠對她負責,她們來到了我們燕國,這里與她們熟悉的一切截然不同,在這里,她們是迷茫害怕的,也是脆弱的,而我們應該給予足夠的關照,呵護她們的身心健康。”燕淮說。
路淺聞言看了一眼燕淮,他覺得燕淮的態度有些奇怪,要說他不關心那些洛國的女人,顯然不是,不然他不會提醒他要負責,但要說他關心,又不太像,有什么關心是這樣的呢,說讓他帶走就帶走,似乎對方并不是一個活生生與他們一樣的人似的。
“再玩兩場吧。”路淺并沒有回答燕淮的話,他只是丟下這句話又下場了。
“咦,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啊!”看到路淺那遙遙領先的成績,羅安輕咦了一聲,原來還有和他們水平差不多的人啊,怎么他們那個小團體之前沒有發現這個人。
“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對方那魚騎是太子府的。”晏河也是第一次見到路淺,他同樣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人。
這種水平的人,之前不該籍籍無名啊。
“太子府的魚騎,這么說這個人太子應該知道。”羅安將目光投向燕淮。
燕淮感覺到了羅安的目光,他看過來朝著羅安微微一笑,笑容間盡顯儲君的矜貴驕傲。
“走,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