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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惡意的。”小侯爺訕訕開口,他們對這些女人真的沒有一點惡意。
“我信。”小天傾沒有多說,有些事情,并不是沒有惡意就是好的。
兩邊的人聯系太少了,而且一邊全是男人,一邊全是女人,所處的環境又沒有一絲共同之處,將對方與自己割裂開來是很正常的。
只是,雖然能夠理解,但小天傾依然不贊同。
小侯爺沒有再說話,他眉頭緊皺,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小天傾溝通。
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牙尖嘴利格外不好惹,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想要對人做什么,不然管她牙再尖嘴再利他都有辦法制服這個人。
“我們給你們安排了住處,如果住的不習慣可以提出來,會有專門的人重新布置。”小侯爺的語氣矜傲有禮,他看向望水,“至于望水公主,你可以放心在這里住著,過段時間二殿下空下來了就會過來看你,順便談談和親的事宜。”
一行人將洛國這些女人送到住處,也沒有要給人解釋什么的意思,很快就走了。
好在屋子里的擺設雖然有不少是她們沒有見過的,但更多的還是知道要怎么用的基礎物品,一群女人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公主……”小桃的眉自從皺起來之后就沒有再松開過,她喊了一聲望水,見望水看過來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感覺不舒服?”小天傾看向小桃,難得地沒有和小桃拌嘴。
小桃點了點頭,是感覺有些不得勁,但她又沒有發現哪里有什么問題。
燕國的人對她們很熱情,只要是她們提出來的問題,那些人大部分都回答了,而且回答得也很詳細耐心。
并沒有冷嘲熱諷,隱隱地還有保護之意,但小桃就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令人很不舒服,可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說不上來。
分明那些人很有禮貌,態度也很好,按理來說她應該滿足的。
“因為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將你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小天傾說,她是局外人,身處局外很多事情她看得更清楚。
“怎么會!”小桃下意識否認,分明很有禮貌呀,態度也很好的。
“他們告訴你名字了嗎?面對公主殿下語氣中有尊敬嗎?方方面面安排得很好,不過是怕脆弱的你們水土不服出現意外罷了。”小天傾說,不要自欺欺人了,往那個方向想一想吧。
“你知道那個小侯爺的名字嗎?對方是姓小還是姓侯啊?”
小天傾并不想要管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實際上和她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望水也好,小桃也罷,這些洛國的女子與她真的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緣分,關系淡的很,她之所以說這些話,不過是她的性子注定了她看到這種事情就會提醒。
燕國這群男人并沒有錯,他們的態度是很好,但那種態度可不像是面對一個和親公主的態度。
面對和親公主,如果和親的國家比他們強,那應該敬著,如果比他們弱,那或許會有隱隱的輕蔑,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看似面面俱到,實際上也面面俱到了,但行為中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那種感覺叫做從上而下的俯視。
或許,她們這些女人在燕國的人眼中,不過是長得與他們比較像的寵物罷了。
寵物,自然是要精心照料的,不然死了會很心疼。
寵物,當然是不管對方做了什么,依然是好脾氣的,畢竟這寵物又不是那小侯爺的,而是二殿下的。
別人的東西,怎么能夠損壞呢!
在小天傾對那個小侯爺劈頭蓋臉一頓陰陽怪氣而那小侯爺也沒有動怒反而是好聲好氣的時候,小天傾就明確這一點了。
如果說本來還只是一個猜測,那個小侯爺的表現無疑讓小天傾確定了這一點,在對方眼中,根本就沒有將她們當成平等的人。
“在之后的日子中,他們一直會是這種態度,你們遲早能夠感覺出來,我現在說出來也能夠讓你們有個準備。如果不相信的話,等到有人過來了你們可以再看看。”小天傾說。
“沒有不相信,只是……”望水當然也能夠察覺出來那些燕國男人語氣中的些微情緒,她一直很聰慧,不然也不會成為洛國的儲君。
只可惜在水源面前,儲君也是隨隨便便能夠拋棄的。
洛國的公主不止她一個,就算是那些人都擔不起大任,還可以接著生。
想到自己在對方眼中是易碎的玩意兒,望水就覺得有些悲哀。
她想起那些人聽到她名字時眼中的驚詫,在這些人眼中,她的名字一定很奇怪。
望水望水,怎么會有人渴望水呢,水這東西分明那么多,甚至會給他們帶來不少煩惱與災難。
這就是不同地域帶來的麻煩,但望水沒有想到,她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不同的風俗習慣,還有那些人仿佛看奇珍異獸的目光。
“公主姐姐現在還是想要留在這里嗎?”小天傾突然問。
望水真的愿意一輩子留在這樣一個地方嗎,這樣一個與她格格不入根本融不進去的地方。
是的,這里的人不會對望水她們態度不好,言行舉止間甚至還帶著幾分禮貌,但不會有恭敬,不會有平等。
他們看望水這些人的目光,永遠是帶著幾分驚奇的,帶著好奇打量的目光。
望水沒有回答,不留在這里她又能夠去哪兒呢。
望水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她沒有資格任性,帶一部分水回洛國,那就是她和洛國所有人的唯一愿望。
如今的情況挺好的,雖然說那些人的目光讓她們有些難受,但燕國的人并不會為難她們,如果她們想要給洛國帶一部分水回去,想必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澇區的水是真的很多,多到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樣的結局已經很好了。
小天傾見望水不表態,搖了搖頭,她從自己的空間內找出一身中性打扮的衣服,理了理袖口往外走去。
看到小天傾往外走去,望水下意識想要叫住人,只是想到這個人終究不是洛國的人,而是一個外鄉人,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干預這個人的行為。
小天傾走到門外,她看著門口的水,看向那隔著一條水道的對面建筑。
手摸了摸下巴,小天傾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她將陰陽叫出來,會不會因為陰陽的品種與這里的人常用的魚類不同被圍觀。
有些糾結,小天傾扒拉出一枚赤階創獸石存貨,放在手心里。
手指翻動著那枚赤階創獸石,小天傾的臉上帶著三分猶豫,她看著水面,還在思考這件事情。
就在這時,有人從這里經過,看到站在門口面容明麗的女孩,驅使著魚騎過來詢問:“需要幫忙嗎?”
小天傾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她能夠看到這個面容平凡的男人并沒有惡意的熱情,但那雙眸子里同樣有著好奇的打量,那種并不是面對同類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