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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了,又不一樣了!
路淺的腦海中突然劃過這么一句話,稍縱即逝,等到他想要去捕捉的時候,卻又摸不著了。
只剩下被拒絕的受傷,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天定姻緣拒絕的路淺臉上全是迷茫。
俊美妖孽的紅衣少年臉上是茫然無措,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分明他和這個女孩之間是有天定姻緣的啊,他們難道不應該結緣嗎?
為什么他會被拒絕?
路淺不明白,路淺不理解,他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這是來到萬年前的代價,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吧!
他不想要接受,但他又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那種仿佛沉重包裹終于被丟下的釋然,讓路淺迷茫。
怎么會呢?難道他不喜歡天傾這個天定姻緣嗎?
可要是不喜歡的話他怎么會在危急時刻沒有猶豫就跟了進來,通過時空隧道來到了萬年前?
等等,他剛剛在想什么,那突然閃過的記憶又是什么?!
哦,他被拒絕了,他被他的天定姻緣拒絕了。
接下來他應該怎么做?
死纏爛打讓人接受他,就像是曾經聶澈之對他做的那樣,等等,聶澈之又是誰?
路淺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亂糟糟的東西攪和得他頭生疼。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夠接受我?”當這句話從路淺口中出來的時候,路淺才感覺到一陣輕松。
紫色的妖異眸子此時蓄滿了真誠,路淺的語氣中甚至夾帶著絲絲委屈與哀求。
“這不是關鍵,路淺,這不是關鍵。”小天傾看著路淺,看著這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
這從來都不是關鍵啊,驕傲恣意的少年郎,怎么可能能夠接受自己的命運被安排。
等到路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自己就會后悔吧。
只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每一個驕傲恣意、輕狂張揚的少年,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別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安排自己的情感,哪怕那個安排一切的是一個招惹不起的存在。
他們不畏天,不畏地,只求恣意快活的人生。
心底突然出現的慌張讓路淺感到陌生,他看著面前這位天定姻緣,腦子里此時僅有的想法是他的天定姻緣拒絕了他,狠狠地拒絕了他!
不應該是這樣的,路淺心想,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張了張嘴,只感覺到喉嚨的生澀,這個時候,似乎就連從喉嚨中發出一個音節都是一件無法達成的事情。
蘇小小看著小天傾,她看著這個看上去陽光溫暖的少年拒絕起人來是那么的無情冷漠。
是不是天工一族的創獸師面對不喜歡的人都是這樣不留絲毫余地的呀?
墨疏黎是這樣,這個叫做封明的少年也是這樣。
蘇小小心想,為什么就不能給一個機會呢,給一個機會試試就那么難嗎?
“銘一大人,蘇六死了。”身著藏青色衣袍的一行人中,一個人突然慢下腳步說了這么一句話。
銘一聽到這話微微垂眸,他抬手讓隊伍暫時停下來,將這邊的消息轉告了莊奇銘。
莊奇銘聽到銘一這話眸子微瞇,傳音石中傳來莊奇銘的聲音:“死了?被紫綢令持有者殺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紫綢令持有者動的手,我們還沒有趕到那里。”銘一聲音恭敬,他想了一下詢問,“少尊,還要繼續前進嗎?”
“看來紫綢令的持有者是個硬骨頭啊。”莊奇銘那邊似乎正在翻閱什么東西,書籍被翻動的沙沙聲聽上去很舒服。
“先放一下吧,綠綢一族種族之心的具體位置還沒有找出來,不急著對付這些綠綢一族傳承令持有者。”莊奇銘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就是直接的命令。
留著這些傳承令持有者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人多了找到綠綢一族種族之心的幾率就大了。
黑綢殿已經被他們完全掌控,人數眾多的他們手中握有全部的黑綢令,不管得到綠綢一族種族之心的過程中需要什么,總是繞不開他們的。
莊奇銘現在更煩惱的是另一件事情。
吳良太安靜了,似乎將他帶到這魂潮中,按照他的安排給他和手下這些人安排一個位置之后,吳良的使命就結束了。
他什么都沒有做,就像是這黃泉彼岸正常的魂靈一樣,吸收著出現的魂光,強化著自己的力量,延續著自己的生命。
但正是這樣,反而更加不正常。
這不像是吳良,莊奇銘能夠感覺到吳良的野心與不安分。
他一直防備著吳良,而吳良此時無所作為似乎安分守己的樣子不但不能夠讓莊奇銘放下戒備,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了吳良,反而是讓莊奇銘更加警惕了。
他總覺得突然安分起來的吳良在憋一個大招。
但他又不知道吳良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在黃泉彼岸的根基太淺了,無量城更是吳良的地盤,別說是往吳良身邊安插人了,要不是他帶的人馬都是從寰宇就帶過來的,怕是隨便在無量城招幾個人都會有大半是吳良的人手。
莊奇銘看著自己這邊剩下的二十來個人,他看著這些他那位父親安排給他的人手,手指將手中的書頁翻得噼啪響。
“紫綢令的持有者暫時別去動,沒必要用我們的力量和全盛時期的紫綢令持有者硬碰硬。”莊奇銘說著這話,將書頁停在了一頁粉色的頁面上。
手指在那書頁上輕點,一張粉色的卡牌被莊奇銘捏在手中,如果媚心的人在這里的話,就能夠發現這張卡牌上畫的那枚令牌,與粉綢令一模一樣。
“這個令牌,人最多,也是所有傳承令中最好拿的一枚。”莊奇銘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剩下的話不需要他說就應該明白。
“你是說莊奇銘將目光盯在了粉綢令的持有者上?”被莊奇銘念叨的吳良手里把玩著下面的人送過來的魂光,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經不需要自己去收集魂光了,多得是想要討好他或是在他手底下過日子的人將最好的魂光送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