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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你問這個干什么?天傾聽到齊棄傳過來的話,還驚訝了一下。
不是我問,是歸問的。少族長,這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我透個底,我應該怎么回答?齊棄也很茫然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歸會突然詢問他們天工一族的少族長是不是王族。
你就如實相告即可。既然你覺得對方可信,并且他們也在幫你,我是天工一族王族這件事情沒必要隱瞞。天傾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她覺得齊棄認識的那個歸應該不是無緣無故提起這一點,或許她是天工一族王族這件事情對那邊有幫助呢。
如果能夠解決現在的困局,便是告訴那邊她是天工一族的王族又如何,左右知道她這個少族長是從民間被柳祭司找出來的之后有點腦子的人也能夠猜到她身份不簡單。
“是王族,歸你問這個有什么用嗎?”齊棄也能夠猜到歸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既然少族長同意暴露她的身份,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如果是王族的話,我想我或許有辦法。”歸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軌和瑰,抿了抿唇,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齊泠貴客,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齊棄將這邊的情況和天傾提了一下,讓天傾稍微等一等,同時記得隨時保持聯絡。
天傾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身子后仰,倒是沒有和藍鱗他們說齊棄那邊可能有辦法,這件事情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最后不行卻提前告知會使人空歡喜一場。
從來沒有得到過和眼看能夠得到卻失去是兩個概念,讓人空歡喜一場這種事情天傾不是不會做,但她不會對自己人做。
軌聽到歸那句話只是沉默著,而瑰對此卻是要茫然許多。
帶齊泠貴客去一個地方,他們這里還有什么地方是沒有帶齊泠貴客去看過的呢!
分明她在最開始那幾天就帶著齊泠逛遍了落蟲部落所有能夠看的地方。
等到注意到在前面帶隊的歸走的那個方向的時候,瑰眼睛睜大,不是吧?難道是那個地方?
瑰嘴唇張了張,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她相信歸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而且那個地方如果去的人是齊泠這位來自天工一族的貴客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齊泠是天工一族的人嘛,而且這位還是天工一族的種族支柱。
就算是那個地方他們落蟲部落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甚至自己都只去過一次,齊泠也是有資格的吧?
瑰不是很確定,但她知道如果到時候詭長老發怒的話,她一定會擋在齊泠前面,替人求饒。
但瑰擔心的這件事情并沒有發生,詭長老看到他們過來的時候臉上確實有驚訝,但他帶著幾分友善地朝著齊泠貴客點了點頭,然后又看向歸柔聲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瑰從來沒有見過詭長老的臉上有這么溫和的神態,也沒有聽到過詭長老如此柔和的聲音,畢竟這位可是守著他們這一支那位大人的人啊!
不茍言笑,刻板嚴肅似乎一直是他的代名詞。
瑰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個能止小兒夜啼的詭長老還有這樣堪稱友善的時候。
聽著耳邊歸的回答,瑰此時還有些恍惚:“齊泠貴客遇上了些麻煩,他需要給他的少族長傳遞他的創獸。”
“歸,這件事情你找我也沒用,規老也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詭長老看著面前這個自己一直很重視寵愛的小孩,眼神有些失望。
天工一族是他們的盟友,天工一族的族人每一個都是他們的貴客,如果有辦法將天工一族的這位叫做齊泠的創獸師送出去,他們早就做了,也不可能會等到現在。
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們不愿意,而是縱是他們也有心無力。
當初得知天工一族慘敗的時候,他們一族的先人便將他們這個種族藏在了這個與外界幾乎沒有聯系的小空間內,并且直接斬斷了通往外界的所有通道。
天工一族慘敗,從此被碾入塵埃,意味著他們也失去了翻身的余地。
除非天工一族重新在寰宇光芒萬丈,除非天工一族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不然力量被削弱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出去的辦法。
這是先祖對他們的保護,卻也是他們落蟲一族永世的枷鎖。
“齊泠貴客那個少族長是天工一族的王族。”歸就像是沒有看到詭長老失望的眼神一樣,將后面的話說了出來。
對于歸來說,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是重要的,一樣是知識,一樣是規老。
知識是他的摯愛,他喜歡不斷吸收各種知識的那個過程;規老給了他榮光,給了他生命,他可以為規老付出一切。
而詭長老不過是因為守護著規老才得到了歸的側目,歸對詭長老對他的印象沒有一絲興趣,也不會為詭長老的失望而失落后悔。
像歸這種人活得很簡單,也能夠很專注地干一件事情,從而走到那個領域的頂端。
而且正是他這樣簡單純粹,他才會沒有猶豫以一種平靜訴說一個事實的語氣將后面的話說出來,引來詭長老的嘩然。
“什么?!天工一族的王族?!你確定?!”詭長老不淡定了,天工一族的王族啊,那是什么概念呢!他記得他們規老一直心心念念天工一族能夠出現一個王族,將局勢再次扭轉過來。
“你等等,我將這件事情和規老通報一下。”詭長老腳步都有些因慌忙而錯亂,他急匆匆朝著里面跑去,甚至都沒有和站在那里笑瞇瞇看著他的軌打個招呼。
過了一會兒,從里面出來的詭長老臉上還有些恍惚,他身后跟著一個窈窕的少女:“齊泠貴客,歸,規老請你們進去。”
一個請字,已經足夠道明那位規老態度。
“桂姐姐,那我們呢?”瑰在這個時候忍不住出聲,提醒桂忘了她和軌。
“規老沒提。”桂看了一眼瑰,她對于瑰并沒有什么想法,但考慮到他們屬于同一支,她有些好心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屋,“你們可以在那里等待,也可以自行離去。”
瑰的臉上有些失落,她只去過里面一次,也只見過規老一次,但她對自己的待遇已經習慣了,并不是所有本支成員都能夠得到規老的側目與欣賞,她能夠去一次已經很好了,這還是占著她和規老是同一支的身份。
“我知道了,還請麻煩桂姐姐將這個交給規老。”瑰也不是不失落的,但她能夠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讓這件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她將手里裝著小蟲子的玻璃瓶遞給桂。
桂接過瑰遞過來的東西,看到里面的小家伙的時候神色微變:“這是你培養出來的?”
瑰遞給她的分明是一只王蟲,沒想到他們下一位親人竟然出自瑰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