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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冰霖沉默不語,冰睿眉眼一挑,竟是帶出了幾分恣意:“別忽悠我,我看到了你剛剛的樣子。”
“我并沒有表現出來。”冰霖看著冰睿,眼底含著一分不解,他剛剛并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啊!
“知道你沒有表現出來,我這不是剛炸出來了嘛!”冰睿嘻嘻一笑,要他說,冰霖還是太簡單了,隨便一炸就將這件事情炸出來了。
怕冰霖因為他這番話有什么想法,冰睿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也沒什么別的意思,我知道冰霖你身后有一股勢力,那股勢力雖然隱藏得很好,但瞞不過我的。
那些人都是冰之子吧,還都是一個個隱藏得很好沒被我們發現的天資出眾的冰之子。
我說這番話不是想要那些人也加入我們的一員,氫氧大陸總該給自己留下點什么的,我們不能將所有優秀的冰之子都送給那些域外修士糟蹋。
你們的做法并沒有錯,立場始終站在氫氧大陸這邊的我也不可能指責你們,而且這些年你們為這片大陸為我們也付出了很多。
我之所以現在點明這一點,是想要告訴你,你們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只要對氫氧大陸的人無害,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夠給你們兜住。”
冰睿很認真,他雖然不知道冰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他相信冰霖對氫氧大陸上的人沒有任何壞心思,也相信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不會對他們不利。
而只要知道這些對他來說也就足夠了。
冰霖看著冰睿,并沒有急著否認,也沒有立刻就應下冰睿的猜測,他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輕嗯了一聲。
冰睿咧嘴笑了一下,這個冰之子清冷冰寒的氣質中帶著一絲與別的冰之子不同的氣質,或許正是這點不同,讓冰睿與寰宇的那些修士有了更多的相似之處,更能夠理解那些心思狡詐貪婪的域外修士是個什么想法。
冰霖從不否認冰睿的聰慧,也從不否認如果不是有這個人的存在,他們的處境將比現在還要糟糕。
他將冰睿與他們這些種族支柱放在同樣的高度,認真傾聽著冰睿的聲音。
此時冰睿的支持與他察覺到了種族支柱的存在對于冰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不管冰睿能不能夠通過他找到剩下來的種族支柱,并且與氫氧大陸年歲最長的初代冰之子對話,他都盡到了自己應盡的責任。
冰霖與冰睿分開,來到了天傾身邊。
這個清冷冰寒的男人沉默著,無聲訴說著自己的需求。
“冰霖?是有什么事情嗎?”天傾很體貼,這個時候主動詢問道,而在天傾對面的路淺耳朵微動,身姿依然散漫不羈,注意力卻是放了過來。
冰霖輕輕抿唇,似也感覺到了自己這番話的不合適,但又迫于某種形式不得不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天傾微愣,她看著眼底透著認真的冰霖,眸子微瞇,似乎想到了什么,含笑應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這樣吧,你安排時間地點,到時候我會準時去赴約的。”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路淺不可能錯過天傾這句話,他的薄唇微抿,似乎想要提醒些什么,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逾距。
小姑娘有自己決定事情的自由,并不能夠因為他覺得冰霖他單獨約天傾出去別有居心就不讓小姑娘去答應這件事情。
但路淺又想,天傾是他的天定姻緣啊,他本來就是有資格去管天傾的事情的,而且他出聲阻止是為了避免小姑娘陷入更深的陷阱,是在做好事。
雖然好事與他的格調并不太搭,但他的心思還是好的不是嘛。
想到這一點,路淺別別扭扭走到天傾身邊,臉上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容,他微微低頭,湊近天傾,輕聲詢問:“你就這么應下了?”
天傾啊了一聲,淡淡反問:“不然呢?冰霖人不錯,應該不至于對我不利。”
“小姑娘,你太沒有戒備心了。”路淺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認同,“有些人慣會裝腔作勢,不要看著人現在沒有表現出來不善,就主觀斷定這個人是個好人,你這種性格很容易在寰宇栽跟頭的!”
路淺不贊同又帶著幾分說教的語氣能夠讓天傾感覺出來這個男人這番話但天傾臉上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撇了撇嘴,十分隨意地哦了一聲,一看就是沒有將路淺那番話放在心上。
路淺輕輕擰眉,俊美邪肆的妖孽少年眉眼微皺,直看的人恨不得沖上去替他撫平愁苦。
路淺不擅長說教,他唯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做出一副散漫邪肆不羈任性的貴公子的樣子,所以此時面對天傾的固執,他明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這個人不是他的天定姻緣,大概路淺早就撒手不管了。
他以自我為中心,所有讓自己感到不痛快的事情,都被他抹殺在了搖籃里。
但面對天傾這個讓他感興趣有著舒適安心感覺的天定姻緣,他并不能夠這么做。
現在出現在這里的他可以說只是本體的一個分身,只是他繼承了本體的所有意志與能力,在他心中他與本體更像是一對孿生子。
便是他心中想要對天傾做些什么,也還需要考慮到那個遠在天工大陸和聶澈之待在一起的路淺的想法,更不用說他內心里就不想傷害這個少女。
所以面對頗有些油鹽不進的天傾,路淺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話:“我和你一起去吧,一個人不安全。”
許是覺得自己前面一句話太過強勢,路淺又補充了后面那句話。
“冰霖說單獨聊聊……”天傾沉吟著,也沒有立刻拒絕。
“你們聊你們的,我不插話的。”路淺是這樣回答天傾給出來的問題的。
“如果你是覺得我在冰霖面前太沒有戒備心擔心我會出意外的話,你大可不必跟著一起去。雖然我不是個和你一樣的準帝尊,但我的實力比起這片大陸上的土著,還是要強一些的。”天傾看著路淺,突然輕笑了一聲,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當然,要是你其實是打著保護我的名義想要行使和我待在一起的權益,那完全是可以的。天定姻緣嘛。你當然有和我在一起行事知道我的事情的資格,畢竟我們是被祝福的一個整體。”
天傾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含笑,那雙天藍色的眸子透著讓人心動的認真細膩。
路淺看著這樣子的天傾,有些控制不住地挪開視線,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從那雙天藍色的澄澈干凈的眸子里面看到了嫵媚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