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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軒站在路淺面前,看著這個一轉眼又換回紅衣的妖孽男子,回想起寰宇有關這個人的傳言。
傳言準帝尊路淺喜好紅衣,一身紅衣妖孽從不更換。
沒想到他竟然有幸見識這位穿白衣的樣子,不得不感慨,妖孽邪肆的人就算是換了一身白衣,也不是個圣潔無塵的人。
但話說回來,更加令人感嘆的難道不該是那個能夠讓路淺穿除了紅衣之外的衣物的女人嗎?
閆軒覺得路淺是栽了,他一步步退讓縱容的背后,那一次次的妥協只會讓他栽得更加徹底。
寰宇的路淺準帝尊栽在了一個天工一族的赤階創獸師身上。
當閆軒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了解路淺不羈散漫性格的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提。
此時,閆軒站在路淺面前,他看著嘴角噙笑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的路淺,面上沒有任何情緒,但語氣能夠讓人聽出他的認真:“你和云天傾最后會在一起。”
“天定姻緣不在一起有些說不過去了,不是嗎?”路淺說這話的時候還撣了一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灰塵的衣擺。
“她是天工一族的創獸師。”閆軒輕輕皺眉,說不出說這話的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所以呢?”路淺抬眸瞥了一眼所有的喜怒都不往漏的閆軒。
其實他很好奇閆軒到底為什么會跟著天傾參加一個似乎無聊至極的蒼藍學院入學測試。
要說真的是閆軒覺得天傾這種女人很新奇,因為好奇才跟進來的,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畢竟說到底,閆軒是一個十分惜命的人,他小心控制著自己的喜怒不被別人看出來,小心讓自己沒有任何軟肋能夠被人抓住給自己致命一擊。
像這樣子的人,要說那么明確表達他對天傾的好奇與興趣,還真不太可能。
雖然他一路過來似乎一直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外露,但那雙道出一切的眸子可不像是閆軒該有的。
喜怒不形于色,喜好與厭惡全數收斂。
不應該落下最容易暴露出內心真實的眸子,也不可能會落掉這最關鍵的一點。
所以閆軒那雙寫盡了他所有內心活動的眸子十分可疑,閆軒的行為也透著一股子可疑。
路淺是不相信閆軒只是因為好奇就跟過來的。
比起好奇,他更愿意相信閆軒別有所圖,并且所圖非小。
他靜靜看著閆軒,嘴角噙笑,眉眼間盡是邪肆恣意。
“天工一族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閆軒看著神態散漫無所謂的路淺,回答。
“知道什么?”路淺的表情玩味又惡劣,他似乎擺明了一副自己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樣子。
“天工一族的滅族和當時寰宇所有的帝尊有關,其中包括了我的師父。你要知道……”閆軒也知道一點路淺的性子,臉上并沒有惱怒,也有可能他是惱怒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沒有滅族。”路淺打斷閆軒的話,不羈邪肆的臉上帶出點認真,“天工一族可沒有滅族呢,如果滅族了,那你之前見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
閆軒被路淺說的話噎了一下,饒是他神色一直波瀾不驚,也能夠讓少數人看出那輕微的一個停頓。
很淺,但路淺就屬于少數人之一。
這樣才對啊,路淺心想。
閆軒這家伙別人不了解他還能不知道嗎,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的情緒會外露,就是偶爾顯露出來的情緒,也是因為心思起伏過大。
所以之前閆軒對外表現出來的那些情緒,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詞上面,那就是假的,演的。
“重點不在天工一族有沒有滅族,重點是我師父還有圣帝血帝他們,九個老牌帝尊與天工一族之間的仇恨不共蓋天。”閆軒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出這么一番話。
路淺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他看著閆軒,紫色的眸子旋渦流轉,幽深晦暗:“那又怎樣?”
分明是十分囂張自大的四個字,但經由路淺的口中出來,卻平添了一分自信傲然,就像是他面對九個老牌帝尊也依然有那個底氣說這句話。
路淺是老牌帝尊的對手嗎?
一個或許可以試試看,但九個絕對不是他這個準帝尊能夠應付的。
而他的底氣之所以如此足,完全是因為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帝尊的那條線,最多五年他就能夠成為一個帝尊。
對于彈指之間就是十幾年的修士來說,五年真的是一個短的不能再短的時間了。
當然路淺敢這么說也不全是因為他確信自己很快就能夠成為一個個體實力遠遠勝于現今寰宇所有帝尊的帝尊,就算是他離帝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路淺也會說出這句話。
這是他的個性與特點,他一直都是個自信自傲的人。
不就是和九個老牌帝尊為敵嘛,就算是再多出九個他也敢。
閆軒似乎從路淺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態度,他對天傾,不能再認真了。
似感嘆似嘲笑,閆軒看著路淺:“你對那個天工一族的赤階創獸師倒是真心。”
“那是,天定姻緣嘛。”路淺輕輕頷首,說到天傾的時候,他的眉眼柔和了一些,就是那邪肆散漫的眸子里,都帶上了笑意認真。
“天定姻緣又能說明什么呢,修士可是逆天改命與天地爭斗的存在啊,什么時候會乖乖順應天理。”閆軒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路淺,從前他從來都不覺得有一天路淺會遵循天地間的規則。
直到現在看到路淺認下了天命給他選的姻緣,他依然有一種恍惚錯亂感。
那可是路淺啊,最桀驁張揚,最不羈邪肆的路淺啊!
路淺什么時候按照天地給他的道路走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路淺這個在準帝尊的時候就敢挑釁帝尊并且還能夠挑釁完以后大搖大擺離開的人存在。
但誰能夠想到,從來不信天,一身反骨的路淺竟然會栽在一個天定姻緣上。
他一直以為如果路淺有一個天定姻緣,這個人不是會直接強硬解除這段關系,就是將那個與他有姻緣關系的少女弄死一了百了。
當然寰宇很多有天定姻緣的修士之間更多的做的是殺妻證道殺夫證道的齷齪事,閆軒倒是不覺得路淺會去做這種掉檔次的事情,但他也從沒想到路淺會栽在一個天定姻緣上。
難道路淺還是個情種不成?
在這之前還真沒人發現這一點呢!
閆軒嘖嘖了兩聲,事情真是有趣呢。
要不是師父讓他隨機應變不用老是聯系他,他還真想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家師父。
就在閆軒明白路淺的意思,知道路淺堅定站在天傾那邊,很可能會為了天傾站在天工一族那邊成為他們的敵人的時候,他剛想要問如果將云天傾踢出天工一族的范疇,路淺還會不會和九大帝尊作對的那個剎那。
一道暗中的窺探感襲來,兩個弱小神識的掃描讓閆軒皺起了眉。
什么時候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招惹他了?
怕不是忘了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