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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子!”露鹿倒吸了一口氣,她看向天傾的眸底充滿了不敢置信。
冰之子,女的,她竟然見到了女的冰之子!
“冰之子?是在和云悠開玩笑嗎?”云悠眨著那雙懵懂干凈的眸子,看著天傾,露出純粹干凈的笑容,“這個玩笑不好笑呢。”
“沒開玩笑,真是個冰之子。”天傾說著,指尖凝出一小塊冰,放到云悠手里,“你看。”
感受著手里冰涼還帶著點棱角的冰塊,云悠沉默了,那雙懵懂單純的眸子也透著一股子愣愣。
還真是冰之子啊,原來真的是有女的冰之子的呀,她還以為這是冰夜哥哥安慰她們說的話呢!
“你們聽到我是個冰之子似乎很驚訝,我能知道為什么嗎?”天傾一邊跟著露鹿的腳步往前走,一邊不動聲色地詢問。
這沒什么不能說的,在氫氧大陸待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天傾不知道是因為她剛誕生沒多久,還處于對這個世界懵懂無知的階段。
露鹿也熱衷于給天傾解答這種常識問題,也算是賣了天傾一個好。
原來氫氧大陸的女性中很少出現冰之子,或者說那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理論可能。
本來氫氧大陸女性的占比就不是很多,絕大多數生命之冰都是女性偏少,甚至很大一部分生命之冰中都不會有女性的存在。
這導致了氫氧大陸男女比例的嚴重不平衡。
但因為氫氧大陸生育并不需要男女結合,所以這種不平衡并不會造成實際上的差距,甚至對于某些人來說,男性占比多還是一件好事。
對他們來說,男性的戰斗力遠遠強于女性,而他們需要的也是戰斗力強的氫氧大陸土著。
事實也確實如此,具體體現在攻擊力最強,最銳利鋒芒畢露的冰之子中鮮少出現女性,露鹿知道的上一個女性冰之子還是她剛誕生沒多久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被人圍堵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年齡已經很大了,露鹿和冰夜他們雖然救下了那個女性冰之子,但她也沒有多久的壽命了。
據她所言,就是國都中女性冰之子幾十年來也只有她一個。
由此可見氫氧大陸女性冰之子的稀有罕見。
在氫氧大陸,女性最常見的還是云之子,露之子,水之子,雨之子,也許是這些形態更加貼合女性的體質。
除此之外,雪之子,霜之子,霧之子的女性也是存在的,只是相較于前面的那四種,這三種具有一定攻擊性的形態的女性更加稀少。
就是有很多也不是那種具有強橫攻擊力的類型。
氫氧大陸的女性似乎一直都偏向于柔和,不管是哪個形態都很少出現那種攻擊性極強的尖銳剛毅之人。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冰冷銳利的冰之子中很少出現女性的原因吧。
露鹿記得當初他們見到的那個女性冰之子的實力遠沒有冰夜和冰速來得強。
分明是一個比他們年數長,修煉時間久的冰之子,但在她身上卻很少看到一種冰寒凍人的氣勢與銳利。
而天傾,明眸皓齒明麗動人的少女身上似乎也沒有特別強的氣勢,整個人的氣質也是偏向溫暖靈動的。
這樣子的一個女孩子,如果不是她主動提及,還真沒有人會將她與冰之子聯系在一起。
只可惜這個冰之子照樣沒有得到生命之冰的控制權,因為與她一同誕生的那批人中還有另一個冰之子的存在。
也許,氫氧大陸的女孩子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一塊生命之冰的掌控權吧?
露鹿近乎悲哀地苦笑了一聲。
如果她們四個中有一個冰之子的存在,她們的生命之冰絕對不可能落到冰速手中。
冰速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除了冰夜之外唯一的冰之子,才敢那么大膽地弄死冰夜取而代之。
因為他知道,生命之冰除了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露鹿沒有和天傾說冰速和冰夜的事情,雖然她們離開了主席,但是這里還不夠安全,冰速在城主府還是有些底蘊的,哪怕這底蘊是建立在冰夜對他的信任與關心上。
她只是告訴了天傾氫氧大陸很少出現女性冰之子的事實,最后還感慨了一句:“可惜你們中還有另一個冰之子,不然你就可以拿到生命之冰的掌控權了。”
“誰拿生命之冰的掌控權重要嗎?都是自家人,不需要介懷那么多的。”天傾笑了一下,明艷動人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純粹的笑容。
看到天傾似乎不知憂愁的樣子,露鹿罕見地輕輕搖頭:“不,不一樣的。掌管生命之冰的冰之子握有的是與他同一批的人的性命。”
“這個我知道。”出乎露鹿的意料之外,天傾聽到這句話只是十分平靜地點點頭,“淺淺不會用那個權力的。”
天傾的語氣帶著讓露鹿理解不了的肯定與信任。
她知道天傾這種信任是怎樣一種心態,但她不理解這種信任掌管生命之冰的冰之子的情緒怎么會出現在另一個冰之子身上。
分明是同樣擁有生命之冰掌管權的冰之子,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另外一個冰之子手下呢?!
難道就因為這是個女孩子,對于愛情的憧憬與幻想足夠讓她放下所有的疑慮嗎?
如果是這樣,那氫氧大陸那個災難說又是否能夠被打破呢?
露鹿沒有和天傾說,氫氧大陸生命之冰與冰之子之間一直有一個民間說法,那就是一冰不容二子,意思就是一塊生命之冰中不能夠容許出現兩個冰之子。
這是因為兩個冰之子關于生命之冰的掌管權必然會出現爭執,沒有人愿意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另一個人手中。
那是由基因中自私的本能決定的。
一塊生命之冰中只能夠存在一個冰之子,就算是一開始的時候有兩個也會很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減少到一個。
曾經冰夜不相信這句話,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解決掉冰速,后來冰夜死了。
露鹿不知道天傾和路淺這對男女冰之子是否能夠改變這一切,也許能,也許不能。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們成功還是不希望他們成功。
她只是看著堅定信念另一個冰之子的天傾,突然嘆了一口氣,溫順和善的臉上帶著點無奈:“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另一個人身上,寄希望于另一個人對你的感情,是不靠譜的。一塊生命之冰,不可能容許兩個冰之子的存在的。”
她還是相信天傾跟路淺之間最后也只會剩下一個。
像是冰夜那么好的人,都沒能夠打破這個魔咒,憑什么這對現在看上去親親密密的男女能夠做到呢?
冰夜最后被寵在手心里的冰速給害死了。
露鹿相信對愛情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天傾最后也會被那個她愛著的男性冰之子給弄死。
也許不是今天,也許不是明天,但那是遲早的事情。
“我們之間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的可能性。”天傾似乎從露鹿的眸中看出了質疑與不信任,她突然笑了,笑容明艷,那雙天藍色的眸子微彎,帶出了真摯的情感,“因為我和淺淺之間,可是天定姻緣呢。”
天定姻緣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哪怕是忘記了彼此,也會在再次遇到的時候怦然心動,將人放到心里去的天定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