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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沉默的蘇羽沒想到加入他們小隊的青階創獸師竟然會來這么一句話,不過想到這個人其實并不知道天傾手上的那只小獸真的是撿來的,這么說似乎也可以。
雖然這句話狠了點,但也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沒什么好計較的。
透著乖巧怯懦的魏景沒忍住瞥了一眼閆軒,眸底的驚訝就算是刻意掩飾也因為年紀過小沒有掩飾住。
但好在魏景也知道自己藏不住心思,只是看了閆軒一眼就低下了頭,倒是沒有人看到他眸中的驚訝。
溫行止翩翩君子如玉,站在那里帶著幾分矜持克制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但他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眸色有些深地看了閆軒一眼。
那一眼其實很普通,只是其中卻充滿了深意。
羅禾也看向閆軒,覺得這個從面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男人似乎真說起話來,也是格外的狠。
路正陽聽到閆軒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有著惱怒:“創獸師怎么可能會認錯自己的創獸,就算我只是個橙階創獸師也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你別覺得你是個青階創獸師有多了不起,誰還不是個創獸師了,不帶這樣羞辱人的!”
閆軒心里有些莫名,但看著現場因為他一句話變得詭異起來的氛圍,也知道他那句話似乎有哪里是不對的。
心里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閆軒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始終是那透著點淡漠平涼的樣子。
閆軒臉上沒有變化,所以眾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剛剛波動了一下的心率。
此時閆軒在回憶自己剛剛說的話還有路正陽現在說的話。
他只是問了一句是不是認錯了。
閆軒其實很清楚,那只小獸應該就是這個人的,不然這個人不可能會說出那樣子的話。
而且拿別人的小獸裝成是自己的,這事情放在那只小獸還站在別人肩頭上,根本就不太可能。
會那么做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別人能不清楚自己手里的小獸的來歷?
既然小獸確實是路正陽的,事實是天傾不愿意承認小獸是路正陽的。
對天傾有點興趣想要了解一下這個人的閆軒無疑是站在天傾這邊的。
而認錯了這句話不管是放到哪里其實都是不會錯的。
哪怕那真是路正陽的小獸,但世界上生物那么多,相似的小獸也不能說是沒有,一句認錯了其實是很合理的解釋,也是很合理的反問。
但在場眾人的反應又很大,就像是他說了一句多么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再聯系路正陽那邊的反應。
路正陽覺得他在羞辱他,分明是一句放在寰宇十分正常的話,但在這片大陸上說卻會讓人覺得是羞辱。
再聯系路正陽話語中的橙階創獸師和青階創獸師以及那個低級錯誤。
莫非……這片大陸上的創獸師群體和他們的創獸之間是有著聯系的,類似于心靈感應的那種?
閆軒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只是想明白了之后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冒牌的青階創獸師好像要藏不住了!
只是閆軒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心里有一瞬的慌張,臉上依然穩得很,根本就連面部肌肉都沒有動一下。
藏不住又如何,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夠是自己的表情漏了餡。
而且這事也可以用路正陽剛剛說的看不起嘲諷來解釋啊,努力努力未必會讓人知道他其實不是創獸師。
畢竟這片大陸也許是因為很多個帝尊都在關注著,管理得極好,根本就沒有多少域外修士進入過。
這片大陸上的土著似乎對于域外修士也不了解,更加不可能知道他剛剛讓顯色石變成青色完全是他使了一個小術法。
不知道這一點,那就不會懷疑他青階創獸師的身份,只要他自己穩住,事情并沒有那么嚴重。
但閆軒不知道,在場的人大多是不了解域外修士,但也是有例外的。
例外·天傾在閆軒那句話出來的時候,只是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閆軒。
對創獸師不了解還敢冒充創獸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要說是自己之前的表現引起了那些人的懷疑,應該不至于。
云天傾前二十年的歲月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都在云月城云府好好呆著,就是門都沒有出過幾回。
而之后她離開云月城,一開始用的是陌玉的身份,然后是齊芝,不管是哪一個,與云天傾之間都沒有任何瓜葛。
這兩個身份是不可能讓人聯想到云天傾身上的。
云天傾的再一次出現還是救魏景莊謠謠的時候,當時是為了用這個身份進入蒼藍學院。
雖然說憑借一個赤階創獸師的身份要在一群域外修士手中救下兩個赤階創獸師,并不容易。
天工大陸上的這些創獸師,就是公認為最強的紫階創獸師,在域外修士手中也過不了幾招。
畢竟現在天工大陸上的創獸師都是還沒有踏入修煉之門的人。
而能夠進入天工大陸的域外修士,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帝尊派下來的,另外一種是碰巧誤入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些人都不會弱,都不是剛踏入修煉之門的小菜雞。
所以如果天傾真的以一個赤階創獸師的身份就逼退了季子寧他們,那確實是不合理值得人深究的。
可天傾沒有啊。
季子寧是被夜臨澤這個暗夜血殿的殿子,聶澈之這個光明圣殿的殿子還有路淺這個寰宇最強準帝尊給嚇走的。
真要說起來天傾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撿了個漏而已。
不過是溫行止魏禮卿他們感謝天傾有那份心,所以才安上了一個魏景救命恩人的名頭。
云天傾的身份并沒有問題,應該還不值得一個不知道哪個帝尊手下的核心人物委屈自己裝作是個創獸師來試探。
但天傾也并沒有多管閆軒,在她看來,閆軒域外修士的身份暴露了對閆軒也沒有任何損失,因為閆軒是個正大光明的域外修士,人在這里是有勢力接待的,根本就不是季子寧他們那些小偷小摸進來的域外修士能夠比的。
比起擔憂在意閆軒要怎么圓話,天傾覺得自己還不如思考一些別的。
比如跟著季子寧他們離開的齊棄現在怎么樣了。
雖然離開倉促,而且到那邊可能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但齊棄從離開開始就沒有給她回過一個信。
天工一族的交流方式是十分安全的一種交流方式,他們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只需要在腦海中對對應的人說話就可以了。
這樣一種隨時隨地交流都不會引起注意的交流方式,很方便而且不會引起任何側目。
按理來說齊棄并不存在不方便交流的情況。
但事實就是齊棄一走就沒了音信。
天傾也不是硬要齊棄和她報平安,也不是想要知道齊棄那邊所有的事情確保齊棄不會脫離她的掌控。
她既然選擇了相信齊棄,就會給齊棄全部的信任,并不會懷疑齊棄有問題。
只是沒有音信終究是讓天傾有些擔心。
齊棄很可能在回程的途中出事了,也許是遇上了黑洞,也許是遇上了別的一些什么。
而最讓天傾覺得憂慮的可能是……齊棄他們被帝尊逮住了。
聶澈之和夜臨澤這兩個圣帝和血帝的親兒子,會將季子寧他們做的事情說出去簡直再正常不過。
而知道了季子寧在天工大陸干的事情,那些帝尊很可能就會出手攔人。
天傾就怕齊棄沒有回信是被那些帝尊攔住了。
齊棄可是創獸師,是天工一族的血脈,就算是那些帝尊不知道齊棄從萬年前來,齊棄也會保守這個秘密,他依然很危險。
但天傾一貫冷靜,就算是擔憂也只在心里擔憂,并不會刻意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