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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起吃東西的只有溫行止、蘇落、天傾、魏景和那三個蒼藍學院的創始人。
其他的人打了聲招呼,有些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
那些人進入蒼藍學院之后會和熟悉的學長學姐學弟學妹們說什么暫未可知,但一場宴席吃的還是主客皆歡的。
“魏老爺子是有什么事情嗎?”天傾看著宴席散去之后將她留下的魏老爺子,清淺的眸子看向這個人,眼底還有著狡黠的靈動。
魏禮卿看著面前這個少女,少女相貌明麗,那雙漂亮的天藍色眸子就跟會說話一樣,只是看著一個人都能夠讓人感覺到少女的靈躍與狡黠。
這是一個古靈精怪很討長輩喜歡的那種女孩子,魏禮卿這樣下結論。
“云家丫頭。”魏禮卿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溫和與慈愛,他看著天傾,神色有些復雜。
天傾應了一聲,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現在不是了。”
說完,又覺得說的不清楚,再次補充:“我已經不是云家的人了。”
“血脈這種東西哪里是說改就改的,你身上流著云家的血,那你就是云家的人,哪怕被除名了你也依然是云家的孩子。”魏禮卿看著天傾,那雙透著和藹與睿智的眸子十分平和。
他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能夠讓被注視的人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的重視與關切,以及一種長輩對小輩的關心與慈愛。
天傾低頭,伸出手揉了揉魏景的頭發,將小男孩的頭發揉亂。
魏景一臉懵地抬頭,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魏禮卿看到這樣子的天傾,也只是十分溫和慈愛地笑笑,他接著往下說:“而且據我所知,云家好像并沒有拋棄你的心思。云月城現在的城主云池卓也就是你的二叔,對你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他的兩個孩子云天沫和云天韶,對你是什么態度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他們很關心你,而我不覺得那些關心是假的,只是為了給世人做做樣子。
畢竟天沫那孩子可是為了你差點和她父親決裂了。”
天傾聽到魏禮卿最后一句話猛地抬起頭來,她嘴唇微動,最后開口的聲音有些輕:“我、我不知道天沫會這么做。”
天傾一直都知道天沫和她的關系很好,但她沒想到兩人的關系已經好到了能夠讓天沫和她爹地對上,畢竟天沫與家人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她也很崇拜敬仰自己的父親。
現在這事情搞得,真是委屈二叔了。
不,叫二叔也許已經不合適了,畢竟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云家的孩子。
天工一族萬年前的少族長,穿越時空而來是帶著自己的身體與靈魂的。
這具身體是萬年前天工一族少族長帝天傾的身體,只是在云家長大的她有了一個叫做云天傾的名字和一個云月城六小姐的身份。
“這事不能怪任何人,我知道。”魏禮卿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天傾的腦袋,就像是剛剛天傾摸魏景一樣。
天傾: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嗎?!
心中思索著自己躲開這只蒼老有力的手的可行性,自己的表現似乎乖了些,要是避開這只手會不會對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不利?畢竟她可是要通過魏禮卿在蒼藍學院守株待兔的。
想了想,天傾還沒有想出什么魏禮卿就將手收了回去。
老人一臉從容淡然,那雙眸子里是歲月的沉淀與時光的凝練:“是你自愿離開的吧?”
看到天傾一瞬收縮的眸子,魏禮卿輕聲安撫:“別怕,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魏家和云月城云府的關系一直都很不錯。”
“我為什么要怕?”天傾揚唇淺笑,那嘴角張揚恣意的笑容帶著幾分囂張,更多的是傲然與凌厲。
“你那把刀,很厲害。”魏老爺子也笑,只是這個老人的笑是十分平和與睿智的笑容,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讓被看透的人下意識咬牙。
但那些人中并不包括天傾,甚至天傾表現出來的那些東西其實就是她想要讓魏老爺子看透的東西。
面對不能夠讓自己全然信任的人的時候,天傾會將最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而只展現出來那些人想要看到并且她也故意讓人看到的那一部分。
“赤熠嗎?赤熠確實是一把好刀。”天傾低眸,在魏禮卿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將赤熠拿了出來。
金紅色上面有火焰流轉的大刀普一出現就嚇了魏禮卿一跳,老人感覺到大刀上輕狂霸道的氣息還有那只是在那里就會給人恐怖威脅的存在感,沉默了。
他之前聽到天傾手里有一把氣息恐怖危險的刀的時候,心里雖然也知道這把刀應該是不凡的,但并沒有多么放在心上,只以為是那種差不多是青階創獸實力的刀。
畢竟那些孩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也只是那個水平。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想要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這刀能夠讓他這個已經創造滿九只創獸的藍階創獸師都感覺到威脅,恐怕能力已經不亞于紫階創獸了。
這只是一把刀啊,是一把可以被人奪走的刀啊!
要是被天工大陸上的人知道這把刀的存在以及這把刀的能力,恐怕天傾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管是誰都會想要拿到天傾手里的這把刀,哪怕是天工大陸最尊貴的紫階創獸師都不能避免。
創獸不能夠超過九只,這個禁錮禁錮的并不僅僅只是赤階創獸師這些低階創獸師,還有紫階創獸師那些高階創獸師。
當自己最多只能夠擁有九只紫階創獸的時候,突然跑出來一把至少能夠媲美紫階創獸的刀,那些紫階創獸師很難不心動。
而且這把刀的實力可能不僅僅只是紫階創獸的實力。
天工大陸的創獸比較方式是創獸的大小,但實力其實并不能簡單根據大小來判斷。
以小勝大,以弱勝強的情況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魏禮卿有的時候也會想赤階創獸師是不是并沒有人們以為的那么弱小,但很可惜在他帶回來的那些品行不錯的赤階創獸師身上,他并沒有感覺到希望,慢慢的他也就不想這件事情了,只是致力于提高赤階創獸師在天工大陸或者說是蒼藍學院的身份地位。
當然,現在他在天傾身上看到了希望,一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孩子。
天傾的刀只是根據他這個藍階創獸師也會感覺到壓力與威脅才判斷出這把刀的真實實力恐怕不在紫階創獸之下,但實際情況其實是不清楚的。
也許這把刀比他以為的還要強大,強大到能夠與那些域外修士一戰。
魏禮卿看過天傾的眸子,那雙天藍色的張揚靈動眸子里面,更多的不是年少輕狂的自大,而是內斂的對自身強大實力的信任形成的傲然與睥睨。
這個少女,如果沒有把握,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和一個域外修士對上的。
知道這一點的魏禮卿對天傾手里的刀有很多猜測,但這諸多猜測并沒有造成他對于這把刀的覬覦。
刀,是天傾的。
他沒有奪人東西的習慣,更不可能去搶天傾的東西。
所以魏禮卿只是看著這把刀,附和:“確實是一把好刀。”
看到天傾帶著幾分得意的樣子,魏禮卿溫和笑笑,還是個孩子啊。
他看著那把刀,心神一動,聲音帶著幾分友善慈愛的詢問:“我能摸一下這把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