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傾的這一聲淡定自若的嗨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景的第一想法是不愧是謠謠喊姐姐的人,真淡定。
莊謠謠則是有些愣愣地撲騰著自己的小爪子,但不知道自己此時是過去魏景那邊保護魏景順便可能搭上自己好,還是留在淡定厲害的天傾身邊比較好。
賈守寶雖然知道天傾很厲害,并且這個人身上帶著一種令人莫名信服追隨的能力,但也沒想到就算是敵我懸殊這么大的時候,這個人依然這么淡定。
是淡定吧?
賈守寶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形容詞,但他知道自己此時的這個想法并沒有問題。
齊棄黝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天傾,對上對方天藍色的澄澈明亮眸子的時候,他低下了頭。
藏在暗處的胡纖并沒有看到齊棄這個動作,當然就算是看到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在她心里,齊棄那就是個除了自己妹妹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這個時候還會抬頭看人一眼已經很給面子了。
此時吸引她注意力的自然是被夜臨澤弄出來的天傾和莊謠謠。
莊謠謠她是認識的,因為這個人和魏景的關系,又因為魏景和齊芝齊泠的關系,對于這個人他們也是多有了解。
但莊謠謠并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還有她身邊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是誰?!
胡纖雖然并不能夠記住所有被帶回來的赤階創獸師,但該有的印象還是有的。
她很清楚他們帶回來的人之中并沒有這個少女的存在。
不說這個少女那明麗動人的相貌,就是那身獨特的氣質放在那里,他們也是不可能弄錯的。
所以是混進來的人嗎?
胡纖頭上的狐貍耳朵動了動,如果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那就有點麻煩了。
她抬頭看向場中心,齊泠倒是表現不錯,但這并不能夠掩飾齊芝不在的事實!
考慮到齊芝的重要性以及齊芝對齊泠的意義,胡纖本來覺得自己怎么也要將齊芝一起帶走。
但現在看著這個局面,胡纖突然覺得,能帶走一個是一個,把齊泠帶走就夠了。
胡纖又看向齊棄,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跟在齊棄身邊呈擁護姿態的兩個人——邵戈、阿葉。
邵戈、阿葉看到天傾出現的時候,臉上神色雖略有收斂,但那種喜悅激動的光芒是很難掩飾的。
為了不讓人察覺出異常,他們只能夠擋在齊棄和夜臨澤之間,用夜臨澤那身病態瘋狂的氣勢壓制自己躁動的心。
但這畫面落到胡纖眼中,就是邵戈和阿葉為了保護齊泠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
她的神色微動,這兩個人她還是記得的,而且還清楚的記得齊芝對他們說的關于這兩個人的那些話。
夜臨澤對于胡纖到底在想什么根本不在乎,他只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會投以關注,其他的就算是再異常也不能夠引起他的側目。
“你的眼睛很好看。”夜臨澤看著天傾,第一個瞬間是被天傾的反應吸引的,但看到天傾的眸子的時候,他突然笑了一下。
天傾還沒有什么反應,聽到這話的魏景直接炸毛了:“之前是齊芝,現在是天傾姐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怎么就盯著他身邊的人欺負呢!
再這樣下去他真怕這個男人會對謠謠感興趣。
就這個男人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男人,要是謠謠被這個人盯上了,那哪里會有好日子過!
如果是一般的身居高位的人,聽到這話的時候就算是不生氣惱火直接出手懲罰,心中也還是有些悶氣與不爽。
但夜臨澤不是那樣的人,恰恰相反,他對于那種分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還熱衷于蹦跶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行為十分縱容。
怎么說呢,那就像是在看一群不自量力的螻蟻搞笑地揮舞著自己的爪子,雖然沒有什么用,但那種畫面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我也沒想干什么呀,就是覺得這雙眼珠子比我之前收藏的天藍色眼珠子要好看。”夜臨澤看向氣炸了的魏景,覺得這樣子的小東西格外順眼。
果然,他這句話落下小男孩更加生氣了,但是知道他與自己之間的實力差距,小男孩就算是再氣也沒能做出有效的抵抗措施。
要說夜臨澤其實還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玩弄的對象都是那種他欺負得起的人,再不濟也是那種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的人。
在那些帝尊與各域大能面前,夜臨澤表現得還是很老實的。
“當然,要是是先遇到這位的話,那我還是有興趣的,可惜我遇上了更加鐘意的天藍色眼珠子,對這種就看不上了。”夜臨澤說到后面的語氣讓人根本聽不出來這個人是在遺憾可惜還是在嫌棄。
天傾看向夜臨澤,眉微微皺起,她該說榮幸嗎?
知道面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就是之前那個面容被毀的小女孩的邵戈和阿葉:……
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啊,怎么就有更加鐘意的區別了呢!
邵戈和阿葉不知道,就算是同樣動人澄澈的天藍色眼珠子,因為眸子主人的氣質不同,也會呈現出不一樣的變化。
天傾的氣質中多了齊芝沒有的靈動狡黠,她就像是一尾自由活潑的游魚,沒有東西能夠約束她,也沒有東西應該約束她。
而齊芝的氣質雖然也有靈動,但更多的是一種死沉,那是一種經歷了重大挫折磨難之后時光給予的沉淀,天傾將這種情緒不斷擴大,最后融成了齊芝這個形象的獨特氣質。
要是真正意義上來說的話,其實天傾是比齊芝更加有吸引力的,這不僅僅是因為天傾比齊芝姣好沒有任何損傷的臉,還因為天傾在做云天傾的時候,那沒有收斂的屬于天工一族少族長的氣質。
那種天工一族少族長天傾獨有的感覺,可以說根本就無法復制。
但夜臨澤是暗夜血殿的殿子,他從小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見證了太多的尸山血海,創造了太多橫尸碎骨。
他對天傾的那種靈動與生機,并沒有齊芝身上明顯的死氣與暗沉感興趣。
天傾不說話,夜臨澤也不說話,似乎那個將天傾和莊謠謠從角落里逼出來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此時的夜臨澤似乎陷入了對齊芝的美好幻想中。
齊棄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夜臨澤,黝黑的眸子看向胡纖藏身的地方,打了個隱晦的手勢。
胡纖看到齊棄動作的第一反應并不是配合齊棄,而是她竟然被發現了?!
齊棄也不在乎胡纖這一刻的想法,他現在在想的是帶著邵戈和阿葉離開。
因為在剛剛他收到了天傾讓他們離開的訊息。
說不清心中到底有沒有不放心與擔憂,齊棄手上與腳下的動作沒有停頓。
他知道,不管天傾有沒有從夜臨澤手里脫身的辦法,至少他是必須要走的。
他并不是夜臨澤的對手,留下來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相信,天工一族的少族長不可能會隕落在這種地方,不然也太對不住之前那一代的人的努力與奉獻了。
夜臨澤此時也沒有工夫搭理齊棄的離開了,就算是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離開了他都不會動一下眉毛,甚至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齊芝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上前逗弄。
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是準帝尊的氣息,而且好像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