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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泠,沒必要這么緊張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妹妹。”季子寧看到跟著天傾不放的齊棄,笑著調侃。
齊棄只是微微抬起眼眸,看了季子寧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頭。
陰冷古怪的小男孩沉默不語,似乎所有的情緒都已經通過肢體表達出來而不需要語言的附加。
“齊泠還挺冷漠的,你這樣家里人怎么受得了啊。”季子寧也已經習慣了齊棄的樣子,他也沒等齊棄回答,調侃著說完這一句就看向天傾。
誰知一道帶著幾分森然冷意的聲音竟然在他話落下的時候響起:“受得了。”
季子寧啊了一聲,下意識看向齊棄:“齊泠,剛剛是你在說話?”
齊棄黝黑陰冷的眸子看著季子寧,微抿的唇角昭示著這個小男孩不快的心情。
“哥哥的意思是我受得了他的臭脾氣。”天傾在一邊笑著解釋齊棄的那句話是在回答季子寧之前的那個問題。
季子寧意味聲長地哦了一聲,所以在齊泠眼中果然只有他的妹妹才能夠引起他的思緒波動嗎?
“不臭。”齊棄看向天傾,那雙黝黑陰冷的眸子里除了寒涼之外還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行行行,你不臭,我臭行了吧?”天傾看到這種事情也要較真一下的齊棄,嘴角的弧度透著無奈。
以前也沒聽說過大長老的這位唯一弟子是個計較自己臭不臭的人啊!
“你也不臭。”齊棄這話說的很認真,那雙黝黑發亮的眸子一直盯著天傾,試圖讓天傾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的認真不茍。
“齊芝小妹妹當然是不臭的,齊泠弟弟是聽不出你妹妹說的是句玩笑話嗎?”姍姍來遲的胡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聽到這樣一番話,出聲的同時嘴角的弧度掩不住她的笑意。
去將另外五個赤階創獸師先關起來等會兒再說的展信也聽到了這番話,這個冷酷無情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引起他的波瀾的男人只是淡淡看了天傾和齊棄一眼,那薄涼的眸子里什么都沒有。
齊棄眉皺起,看向胡纖,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來一句話:“說正事。”
季子寧看到齊棄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趕在胡纖嘲笑的聲音出來的時候搶先開口:“對,說正事要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說。”
季子寧開口,胡纖自然也不可能再揪著剛才那件事在那里笑,而且因為季子寧這句話也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玩笑時機。
展信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看到展信隨手的動作,季子寧突然問道:“黃窈呢?他還沒有過來。”
“黃窈不過來了。”說這話的當然不會是展信,展信冷酷沉默,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這種時候自然是把事情交給了和他一路的胡纖。
胡纖雖然知道自己會被展信躲開,但柔媚無骨的身子還是下意識想要往展信那邊倒。
就算是被避開了胡纖也不惱,在展信避開的那一刻穩住身子,站穩以后給了展信一個幽怨的媚眼。
展信平靜如常,那雙裹著冰的眸子甚至都沒有往胡纖那邊看一眼。
自討了個沒趣,胡纖有些無奈又習以為常地嘆了一口氣,看向正在等她后話的季子寧眨了眨那雙魅惑動人的眸子。
季子寧接收到胡纖的信號,沉吟了一聲問道:“為什么不過來?”
“沒必要。”胡纖攤了攤手,說到這里的時候意味聲長的眸子看向天傾,“反正我們在這里就夠了,他在不在意義不大,而且不在還有利于和諧。”
接收到胡纖想要表達的意思的天傾勾唇冷笑,所以,怪她嘍?
黃窈那種人根本就不是多么小氣的人,也不可能會真把她與他之間的沖突放在心上。
之所以表現出一副與她不對盤的樣子,不過是局勢所需。
現在過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怎么滴,還想要她服軟不成?
那不好意思了,不說齊芝這個身份很快就要社會性死亡,就算是她真要用齊芝的身份到毒茅身邊發展自己,她也不可能會低頭。
低頭從來都不是她這個天工一族少族長會做的事情,她不反手給人捅上一刀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有的時候她表現弱勢,但那并不是她在低頭,而是在扮豬吃虎。
季子寧在胡纖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在觀察天傾與齊棄了,見天傾聽到這句話根本就不給反應,只是眉眼間帶著幾分冷嘲,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真不知道黃窈當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硬要和齊芝不對盤了呢?
現在好了,齊芝真的看人不順眼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情造成內部的矛盾與沖突,還不知道要怎么和主上交代呢!
季子寧又看向齊棄,這個人陰冷沉郁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果然,在齊泠的心中只有齊芝才是重要的,黃窈看似只得罪了齊芝一個,但身為齊芝哥哥的齊泠又怎么可能不把人記在小本本上。
“展信大人。”天傾無視季子寧和胡纖之間的小動作以及這兩個人有些焦慮的內心,這件事情又不是她搞成這樣的,能怪誰?還不是怪他們自己作怪。
展信聽到天傾喊他,抬頭看向天傾,那就像是在寒冰中不出來的冷寒眸子中的冷意似乎收斂了一些,但還是很多。
天傾卻是不在乎這一點的,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展信大人,你帶著那六個人回來的時候有用顯色石檢測過嗎?”
展信幾不可見地歪了一下頭,那裹挾著寒霜的眸子帶著回憶,他想了一下,才出聲:“沒有。”
兩個字說完,又過了一會兒,才接了一句:“那人說他檢測過了。”
展信是從自己的腦海中翻出來這句話的,當時的他看到只有六個人的時候心情就不是很開心,要不是職責所在,他當時就會撂擔子不干了。
不過只是六個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他為此特地跑一趟的呢。
特別是展信發現這六個人中有一個明顯是在裝昏迷的時候,心情就更加不爽了。
經歷過天傾和齊棄,他也多了一絲敏銳與細致,仔細觀察自然能夠看出來那明顯的裝睡。
本來就只有六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明顯是有問題的赤階創獸師,在加上山羊胡子反常的表現,展信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這是一個局,一個想要找到他們大本營的局。
展信性子冷酷,對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也只有毒茅這個救過他命的人才能夠讓他心甘情愿付出追隨。
但是他不傻,不會連這么淺顯易懂的事情都分析不出來。
發現這一點的展信在分析過后,還是將這六個人帶了回來,并且將事情與季子寧他們說明。
因為他有自信,天工大陸的這些土著根本就不可能順著痕跡找到這里來。
也是因為知道這是一個局,展信對六個人是否是赤階創獸師的檢測就沒有多加關注。
而如今聽著天傾這番話,他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
展信聽出了不對勁,但這個沉默寡言慣了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問出來,只有季子寧看向天傾,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詢問:“齊芝,那剩下的五個人中還有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