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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厲注視著那三具軀體,感覺到那關于身體控制權的斗爭已經接近結束。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笑容,準備迎接自己的朋友們。
邊寧生看到索厲這個動作,也像是猜到了什么,身體僵硬,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看向那三具倒地的軀體。
血眸……
齊棄……
陌玉……
他的眸子里,含著脆弱的無可奈何,以及對自己的弱小的厭惡唾棄。
他不想看到,那些剛剛還在與自己并肩作戰的軀體,被另一個靈魂取代,更不愿意看到,那些熟悉的臉上,陌生的神態。
索厲瞅了一眼邊寧生,輕嗤了一聲。
因為這個人對他無法造成威脅,并且這個人表現還算老實,所以他并沒有直接將人抹殺,同時也是為了三位老伙計如果有人出了點意外,能夠有備用人選。
現在,這三具軀體上的身體爭奪權已經結束,索厲很自信,勝出的絕對是自己的那些老伙計。
這三個天工一族的小崽子實力確實不錯,但他們還太年輕,還不是他們這些老練狠辣的人的對手。
這三個人,實力也就和祭越差不多,而他的老伙計,實力與他不相上下。
他能夠順利奪舍祭越,他的老伙計們自然也能夠拿到心儀的軀體。
索厲等了一會兒,等到那三具身體的爭奪徹底結束,也沒有等到其中任何一個人睜開眼睛。
他皺起了眉毛,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三位老伙計竟然一個也沒有醒過來。
他并不覺得這三個人是被弄死了,也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在他看來,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暫時困住了他們。
索厲估算著時間,知道離一天還有不少時間,也就并不著急地席地而坐,慢慢等待。
邊寧生站著,看著那滿身破綻的索厲,沒有任何舉動。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哪怕對方故意漏出破綻,也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只怕他一動手,他自己就會被揮揮手弄死。
不自量力的事情,邊寧生不會去做。
但邊寧生同樣清楚,這個人根本就不會留下他的小命,現在他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對方享受看他等死的那種過程,也為了留個備用軀體。
等到那三個人順利奪舍了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的死期。
邊寧生不想死,也是在這一刻,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陌玉和索厲的對話。
索厲這具身體是祭越的,那個中域的藍階創獸師。
祭越只是被索厲壓制住了,其實根本就沒有死。
喚醒祭越,讓祭越和索厲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幫助祭越,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邊寧生眼睛亮了起來,又很快熄滅了。
不行,他根本就做不到喚醒祭越,也不知道怎么去喚醒!
陌玉應該是有那么能力的,不然她不會提出這個做法,可人現在昏迷不醒,正在被另一個人奪舍。
邊寧生此時就有些恨,為什么被奪舍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如果自己代替陌玉被奪舍,是不是所有人就還有一線生機?
邊寧生的想法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答案,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確定答案,而且將希望寄托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索厲余光注意到了邊寧生眸中那一瞬的亮光,嗤笑著詢問。
邊寧生搖了搖頭,搖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低下眸子帶著幾分討好地詢問:“大人,如果我效忠您,您能不能給我一條活路?”
索厲的目光帶著幾分打量,他看著邊寧生,揚眉:“你想效忠我?”
“是的,大人。我實力還是可以的,做些跑腿打雜的事情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我還是暗夜血殿的人,在天工大陸我的身份總是能夠幫到大人一二的。”
邊寧生低眉順眼,看上去似乎是為了活著拋棄了尊嚴與自由。
索厲帶著幾分玩味的眸子在聽到暗夜血殿的時候,瞳孔瞬間擴大:“你是暗夜血殿的人?!哪個暗夜血殿?!”
“世界上難道還有第二個暗夜血殿嗎?不是只有那一個嗎?”邊寧生此時是真的有些疑惑,他愣愣開口,帶著一股子迷茫。
“也是,寰宇就那一個暗夜血殿,別的人也不敢用這個名字。”索厲冷靜了下來,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邊寧生,“你投靠血帝了?天工一族中竟然還有你這種人?”
血帝邊寧生是知道的,那位創造了暗夜血殿的域外大能。
他沒想到自己能夠從這個被封印在這里的人口中,聽到血帝的名諱。
還有那個天工一族。
他們這片大陸是叫做天工大陸,但是這個天工一族又是什么東西。
邊寧生心中有很多問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順著索厲提出的血帝的話題繼續往下走。
“我是血帝的人,但不是核心成員。”說到這里,邊寧生臉上露出十分真實的遺憾與嘆息。
索厲揚了揚眉,緊盯著邊寧生的目光告訴他,邊寧生的遺憾和對血帝的敬仰尊重都是真實的。
他看向邊寧生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倒是沒想到還是自己人。罷了,看在你投靠了血帝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條小命。”
邊寧生眸光微閃,語氣有些遲疑又帶著幾分試探:“您……和血帝有關系?”
“我是血帝手下一員大將,你說我和血帝有沒有關系?”索厲大笑了一聲,看邊寧生的目光中,倒是沒有什么不好的神情。
邊寧生啊了一聲,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
青漠森林的這處封印,好像一直是光明圣殿的人在看守,而這處封印下被封印的人,竟然是他們暗夜血殿的血帝的手下。
奇怪,光明圣殿和暗夜血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邊寧生心中有些疑惑,但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他的目光一直很平靜,就算是看到那個紅衣少年出現在索厲身后的時候,他也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