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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血藤已經纏上了何蠻碰觸那個傭兵的手,并深深扎進了何蠻的血液中,開始汲取這美味的血液。
汲取的速度很慢,一點一點的,更多的是帶給何蠻一種力量的流逝。
何蠻瞪著一雙熊眼,愣愣地看著手指上那血色藤蔓。
藤蔓纏繞手指,血紅色的紋路印在古銅色的皮膚上,帶著別樣的美感。
如果忽略藤蔓致命的威脅,這樣子的藤蔓一定很得那些世家小姐的喜愛。
“啥玩意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俺怎么搞不懂呢?”何蠻愣愣得伸著手,一動也不敢動。
他甚至能夠看到,那些血色的藤蔓正隨著他的手指不斷往上爬,速度不快,但十分堅定。
“何蠻。”天傾在不遠處喊了一聲。
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向他們求救了,因為那個本來被何蠻伸手拉住的人,已經化為了一攤血水,被吸收了。
在立刻死亡和慢慢等死之間,不少人會選擇后者,特別是當這個等死的過程并不是那么痛苦的時候。
何蠻愣愣抬頭,臉上還帶著幾分迷茫不解:“陌玉。”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天傾看著何蠻,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根本沒有想到何蠻竟是那么容易就中招了。
不過,天傾瞅了一眼何蠻的長相,何蠻這樣子,應該是很符合被封印在這里的騰邪的胃口,他不見得會有事。
“哪兩個選擇?”何蠻詢問,周圍那些被血藤纏住的創獸師也豎起耳朵聽著。
“一是找個舒服的姿勢躺著,乖乖等死。”天傾伸出一根手指,左右輕輕晃了晃。
“二呢?”何蠻就不是個認命的人,而且他家里的八十老母和三歲稚子還等著他回去呢,他不能死在這里。
“二是把你那根被污染的手指頭剁了。”天傾慢條斯理的聲音里面多了一抹狠辣,說完又恢復了一臉乖巧干凈的樣子,“怎么選你自己決定吧。”
何蠻不想缺手指,但在死亡的風險下,怎么選擇幾乎是不用猶豫的。
他利用自己的一只創獸的能力,將那藤蔓死死鎖住,不讓它反撲。
目光不舍的看著被血藤包裹的右手手指,何蠻終是下定了決定。
融合了一只殼十分堅硬的創獸的力量,何蠻左手手指泛出一種金屬的凌冽色澤。
目光不舍,何蠻下手還是十分果斷的。
但就在他手指快要碰到另一根手指的時候,那根手指上血色的藤蔓瑟縮了一下,竟是悄然褪去。
所有人看到一根枯木一樣的東西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再看何蠻,只聽見何蠻低呼了一聲:“還真可以呀。”
有人眼睛一亮,看到自己被血藤纏住的地方并不多,也想要學習何蠻的做法。
比起死亡,身上少一些部件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他們想要照做的時候,半空中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學。”
抬頭,就看到天傾那雙十分明亮干凈的天藍色眸子:“何蠻敢這么做,是因為他可以用他創獸的力量,能夠和血藤對峙。你們要是這么做……嘖,刀剛拿出來估計就被血藤弄死了。”
有人聞言若有所思,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有人不相信,蠢蠢欲動。
但天傾壓根不在乎下面那些人,一群無法用創獸力量的人,等下打起來的時候,就是一群炮灰。
而且不相信又怎么,那些不相信的人多試幾個,他們最后也就相信了。
現在天傾更關注的是謝云鶴,他們暫時都沒有大礙了,謝云鶴這個和索厲他們做了交易的人可忍不住。
天傾就等著看謝云鶴到底打算怎么做,順便反坑一把。
何蠻已經回來了,紅著一張黑黢黢的臉道謝:“陌玉,謝謝你。”
邊寧生看何蠻欲言又止的樣子,眸光在何蠻身上掃了一圈,在掃過何蠻那五根手指的右手手掌的時候微微一頓。
“不客氣,何蠻大哥以后做事不要這么急躁哦。”天傾笑著眨了眨天藍色的澄澈眸子,一臉單純乖巧。
“好,我知道了。”何蠻摸了摸頭,十分老實地接受指導。
“陌玉。”陳定輝喊了一聲,在天傾看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急躁了。
他能不急嘛,眼看著何蠻就要被解決了,結果這時候天傾突然冒出來救了何蠻。
讓他們在那位眼中丟盡了臉,怕是讓那位失望了。
讓那位失望事小,他們要被一起弄死事大。
“陌玉,定輝叫你是想要問你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下面那么多人呢,我們總不能不管吧?”謝云鶴突然出聲,整個人就像是沐浴著圣光一樣,讓下面絕望的人看到了希望。
“當然不能不管,但是玉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呢!”天傾笑容溫軟,禮貌又乖巧,“謝大哥有什么好辦法嗎?”
謝云鶴有什么辦法?
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而且他還覺得自己之前小瞧了陌玉,一個單純不諳世事的人能夠不動聲色說出剁了自己手指的話?
怕是不能吧。
如果不是陌玉接下來要死了,謝云鶴還挺想研究一下陌玉的真面目。
“那邊那個祭壇還沒有研究過,而且那是跟著血藤一起出現的,在那里應該能夠找到答案。”謝云鶴心中想著怎么快速弄死面前這些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友善。
“不去!”邊寧生一看就知道謝云鶴在打壞主意,立馬拒絕。
謝云鶴臉上笑容微僵,無視邊寧生,而是看著陌玉和何蠻,嘆了一口氣:“那邊是唯一可能能夠救那些人的機會了,”
謝云鶴這話一出,特別是在下面那些人還沒有死的前提下,無疑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要是天傾他們拒絕,怕是會被下面那些瀕死的人罵死。
但邊寧生是暗夜血殿的人,暗夜血殿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十分直接地嗆聲:“你想去就自己去好了,反正我不去冒險。”
白謠猶豫著,她是很想幫下面那些人,但她不覺得謝云鶴會安好心,那個祭壇很可能有危險。
齊棄神色陰厭厭的,站在天傾的身后,從頭到尾存在感都十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