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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守都看向天傾的眼中多了驚奇與興趣。
他知道,這五個,不,應該說是四個有赤階創獸師天賦的孩子不可能是巧合聚在一起的,而是陌玉將他們聚在了一起。
陌玉……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夠看出還沒有創獸的創獸師的人……
賈守都不確定陌玉是借助了外物,還是憑借和他一樣的……天賦!
天傾神色淡漠,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可惜只是赤階。”賈守都看著這幾個小乞丐,神色間多了一絲遺憾。
赤階創獸師能創造的創獸,最大不過一只巴掌,那太小了,也太弱了。
也因此,赤階創獸師是所有創獸師中雞肋一般的存在。
一只那么小的創獸,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比赤階創獸師高一階的橙階創獸師那些剛好及膝蓋的創獸都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更不用說是赤階創獸師了。
如果數量多可能還能做點什么,但眾所周知,一位創獸師一輩子只能有九只創獸。
死了能夠再創造,但是想要突破九只達到十只,是不可能的,也是禁忌!
“別瞧不起赤階創獸師。”天傾像是想到了什么,清淺的眉眼間多了一絲柔和。
“太小了。”賈守都嘀咕。
雖然赤階創獸師需要的赤階創獸石只要一橙銖,但也不是這些小乞兒能夠負擔得起的。
有一個橙銖,他們都可以去買五十個粗糧饅頭了。
比起弱小的只有巴掌大的創獸,難道不是能夠填飽肚子的粗糧饅頭更加動乞心嗎!
如果說讓別的世家給這幾個孩子提供赤階創獸石,那也是不會有人愿意的。
倒是橙階創獸師的天賦,可能還會引起某些世家的注意,將人招進來當個打手護衛。
賈守都看著面前這幾個面黃肌瘦、聽到他說創獸師的時候露出迷茫與期待的孩子,嘆了一口氣。
賈府也不是慈善堂,會愿意收留這幾個赤階創獸師天賦的孩子,并且給人創獸石創造他們的創獸。
倒不是說赤階創獸石有多貴,而是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先河,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赤階創獸師找上門。
但赤階創獸師,真的是所有的創獸師中最雞肋無用的一種。
想了一下,賈守都摸了摸錢袋子,從里面翻出僅有的五枚橙銖,分給面前這五個孩子:“既然你們有赤階創獸師的天賦,那就去買一枚赤階創獸石試一下吧。”
赤階創獸師雖然是弱小了一點,但也是比沒有創獸師天賦的凡人要好一些。
賈守都不確定一枚赤階創獸石能不能讓這幾個乞兒創造出屬于他們的第一只創獸,但看在陌玉的份上,他愿意出幻銖給人一個機會。
因為橙銖有五個,而有赤階創獸師天賦的乞兒只有四個,為了不厚此薄彼,賈守都就將剩下那一枚橙銖給了那唯一一個沒有天賦的乞兒。
四個孩子拿到橙銖的時候,眼底滿是驚喜與不敢置信,有人甚至還咬了一口橙銖,想看看東西是不是真的。
“這、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我、我真的有創獸師的天賦嗎?我、我以后也能成為像那些大人一樣的創獸師嗎?”
“這、這怕不是在做夢吧?不然怎么會有這種好事?”
驚喜!恍惚!迷茫!遲疑!
種種情緒在四個孩子臉上閃現。
賈守都對于這些情緒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想過要說一句:一枚赤階創獸石可能并不能讓你們創造屬于你們的創獸,而且就算你們擁有了你們的創獸,也無法和別人相比較。
但在所有激動的孩子中間,唯一一個一臉冷靜、嘴角甚至還有著嘲諷的小孩就格外明顯。
賈守都看向那個孩子,是那個唯一沒有創獸師天賦的孩子。
同樣的瘦小,同樣的衣衫襤褸,同樣的骯臟。
唯一給賈守都留下一點深刻印象的,大概是小孩的左眼角下一塊黑色的圖案。
看上去有些像是某種蟲子的圖案,他好像看到了觸須。
賈守都還想看得仔細一點,但是小孩已經感覺到了不適,抬眸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十分冷淡帶著幾分陰鷙的眸子,里面甚至還有幾分厭世。
此時,小孩皺著眉,眼底滿是陰冷,根本沒有一絲感激之色。
“這個小孩……”
賈守都皺眉,雖然說他不在乎那點小錢,但是被拿了他錢的人用這種眼神看待,沒有人會覺得舒服。
天傾也將視線放過去,待看到是誰的時候,收回了視線:“沒必要和個孩子計較。”
“也對。”賈守都撓了撓頭,他還是很大人有大量的,“陌玉,你和囡囡到這里來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不會是為了這幾個孩子吧?”
說是這么說,但是賈守都并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推斷。
因為赤階創獸師,在天工大陸的處境一直挺尷尬的。
但陌玉對赤階創獸師的態度,好像還挺友好的,并且他還出現在了這里,面前是四個擁有赤階創獸師資質的孩子。
所以賈守都有些不太確定陌玉的態度。
“為了他們?你覺得我想做什么?”天傾表情突然多了一絲古怪,有些好奇賈守都想到哪里去了。
“將人帶回去,做家仆,奴隸?”賈守都有些不太確定地說著。
赤階創獸師雖然弱,但怎么說也還是創獸師,拿來做家仆或者是奴隸還是很有面子的。
唯一令賈守都不太確定的是,陌玉不像是那種人。
聽到這句話,那四個剛剛拿到一枚橙銖的小孩眼中出現了驚喜與期待。
雖然是家仆或者是奴隸,但是那也有個穩定的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呀!
而且如果是眼前這位干凈和善的公子的話,他們愿意呀。
因為他們相信,做這位公子的家仆和奴隸,并不會受到不公平的壓迫。
這件事情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四個孩子看向天傾的目光就像是餓久了的狼終于看到肉。
囡囡后退了一步,將自己藏在了天傾身后。
齊棄眸色冷淡,帶著幾分陰冷,在這個時候看上去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甚至還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