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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猜到，老夫就不瞞你了。”
老者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此空間到底經歷了多少歲月，又經歷了幾任主人，老夫不得而知。只是每一任主人死亡，空間就會變成無主之物，回到混沌之中，等到吸取了足夠能量，才會再入人間尋找有緣之人，老夫更不知此段間隔歲月有多久，因為未遇新主人激活空間之前，老夫一直處于昏睡之中。
空間里的所有東西，都是主人們積攢下來的，而老夫每一次沉睡，都會忘掉以前的所有種種，只有隨著新主人的實力不斷提升，老夫的記憶才會慢慢恢復。
可恢復的記憶也只是關于空間里的東西，對于前主人們的記憶，則永遠也不可能恢復了。
塔樓從何時開始出現在空間，老夫不知，可老夫知道，那些塔樓里的小世界，都是主人們曾經踏足過的地方。
當然，那些小世界也不一定每一個都是主人們親自經歷過的，主人每到一個地方，塔樓會自動吸取那一方世界里所有古往今來的故事，然后分散為塔樓里的萬千小世界。
一般來說，塔樓處于空間之內，無法受到外界的入侵，可此次塔樓，似乎出了一點紕漏。
你上次進入原始世界，最后進入的那一處大殿，并不屬于原始世界，而大殿里出現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好在當時那些東西并沒有對你存有惡意，否則管理員也救不了你。
這已完全超出了管理員的管理能力，顯然塔樓被外界的某種強有力的勢力入侵了，管理員卻渾然不知。
雖然最后管理員將你送了回來，可那是因為你沒有被里面的東西傷害，若是下次碰到的是心懷歹念的惡人，他也不敢保證能及時送你回來。
因此，他只能送你去那些比較安全的小世界。”
樊曉曉安靜地聽著，心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以為自己筑基以后，實力上了一個大臺階，空間又出現了一些變化，自己可以泡靈泉，吃無污染的有機食物，還可以去塔樓里尋寶，偶爾回宗門去看看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修煉與享受生活都不落下，這樣的日子實在太美了。
沒想到塔樓竟然出了問題，疑似有外來物種入侵，不僅打碎了自己的尋寶夢，還可能被外來物種鳩占鵲巢。
因為外來物種太強大了，不是特別強大的，也沒本事入侵。
像玉狐仙帝那么強大的存在，早已超越了黑風大陸的上限，甚至可能在上屆都無比強大，自己在她面前，就像螞蟻仰視人類。
別看玉狐做了自己的便宜師傅，還送了自己一些寶貝，可誰知道她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神帝江被封印，想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后幫它脫困，所以才送了自己青云劍法。
那玉狐仙帝送了自己全套頂級裝備，還送了自己提升靈根品質的丹藥，恐怕所圖同樣不小。
她想起了那根植入自己手腕的狐貍毛，看來也是玉狐仙帝留下的追蹤手段。
可她現在根本感應不到狐貍毛的存在，更不可能將其逼出體內。
果然是離了狼穴，又入虎口，玉狐仙帝與那神帝江都不是什么好鳥。
樊曉曉感覺自己全身涼颼颼的，如墜冰窟。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些東西雖然強大，卻也無法輕易破除空間，若是它們可以輕松占據空間，你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老者的聲音十分平穩，終于讓樊曉曉慢慢冷靜下來。
如果那么容易鳩占鵲巢，玉狐仙帝還會對自己假以辭色？
人家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個意念就能讓自己灰飛煙滅。
“我該怎么做？”
樊曉曉只覺得自己的牙關都是涼的，卻完全無能為力。
“暫時不再去塔樓，好好提升自己。”
“那要什么時候才能去？”
“金丹以后吧。”
樊曉曉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自己筑基都不知道多么艱難，您現在讓我金丹以后再去塔樓？
她當然不相信自己一輩子無法結丹，可至少也要幾十年以后吧。
自己之所以從筑基初期到中期沒用多少時間，正是因為在塔樓里得到了玉狐仙帝的仙丹，如果憑她自己慢慢修煉，最少也要個十年八年。
現在不能去塔樓，完全憑自己修煉，自己能不能在五十年之內跨入金丹都是未知數。
好多人一輩子止步于筑基，無法結丹，是因為他們不夠努力嗎？
當然不是，資源與機緣同樣重要。
黑風大陸是被詛咒的大陸，修煉資源本就不全，要想結丹，運氣占了絕大部分。
樊曉曉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萎靡不振。
“放心吧，有老夫在，只要你出去，總能尋到寶貝的。”
老者沒辦法，只能如此安慰。
好像確實如此，沒有老者的慧眼如炬，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
“還有一個問題。”
“說吧。”
看到樊曉曉終于打起了一點精神，老者才稍微放心。
“您說過，塔樓里的小世界都是空間曾經的主人去過的地方，那此次進入的申生的世界，是以前的主人去過地球，還是塔樓抓取了我的記憶？”
“地球？”
老者感到茫然，說實話，塔樓里的那些小世界他并不是全部熟悉，因為他也沒有見過所有的小世界。
“是的，申生所處的時代，正是地球上的春秋時代，那是一段歷史，如果塔樓是主人踏足過的地方，那曾經的空間主人肯定去過地球，而我得到空間是在黑風大陸，根本沒有去過地球，也更不知道春秋時代是什么樣子的，塔樓又是如何從我的記憶里提取的呢？”
這一次，老者沉默了很久，樊曉曉也沒有再開口打擾他。
“應該是以前的主人去過你說的地球，而且正好經歷了你說的那個時代。”
樊曉曉再次震驚不已，雖然早有預料，卻還是被震住了。
春秋時代，離現在有兩千多年，雖然沒有老者說的幾百萬年那么夸張，可對于凡夫俗子來說，跨越兩千多年，已經很恐怖了。
宗門里的金丹長老，也只活了幾百年，還沒有聽說誰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因為黑風大陸沒有出過一個超越金丹的存在，自然也沒有誰能活過千年。
她無法確定那個經歷了春秋時代的人是不是她的上一任空間主人，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活了多久，修為到了什么境界，可至少也是成功筑基了。
只有筑基以后才能激活塔樓，如果在筑基之前就死了，恐怕不會給空間留下任何痕跡。
那么，自己可以從春秋時代穿越到兩千多年以后的現代嗎？
“休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還是穩扎穩打，一步步踏踏實實地走！”
老者最后一句話，終于讓她徹底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