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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倆宇宙生物挺好收拾的,席九昨晚一夜沒回來,是在對他們的飛船進行研究。
沒費多大力氣,卻真有點困。
今天是大年初一,不過沒人管什么習俗。
席九這一覺,睡到晚上。
外邊燈火通明,花火璀璨。
春花節才第二天,今天有空的人很多,南潯的人也更多,比昨天的人流量還大。
可辦都辦了,寄載著南潯所有人民的開心和期盼,不可能突然驅散中止。
席承帶著人去理事會,開了個高層緊急會議,對南潯的防御又加了兩倍。
異調局也在這邊駐扎。
迦南學院那邊,也在調人過來。
聽著柳時越說這些,坐在餐廳吃飯的席九神色懨懨,“你們的安排不用告訴我。”
她真的沒興趣。
而且,她也不會跟著迦南學院的安排走。
柳時月已經習慣了她這態度,頓了頓,斟酌著話語,“寧不言來找過我了,他想讓我請你出手,幫天隱測試天盾。”
席九眼皮子耷拉著,“我怕我一出手啊,毀了天隱。”
席九跟寧不言之間……似乎無法轉圜了。
柳時月嘆了一聲,“天盾最少還得半個月,才能正式投入測試,現在所有人都在等這個結果……”
如果,單是一個國家,這個盾絕對沒問題。
可這是整個世界,整個地球。
那得多大的能量,才能夠支撐?
天隱曾算計出來的結果,是根本沒有結果。
那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概念。
而這,也是這顆星球生死存亡的最關鍵一點。
席九依舊面無波瀾。
柳時月還想問她,把昨晚那艘飛船和外星人弄哪去了,但最終沒問出口。
餐廳門外走廊里,席澤雙臂抱臂的在墻上靠著,看她出來,目光深冷的道,“我不希望你們打我妹妹任何主意。”
柳時月目光復雜,“我們的確想讓她出手……”
席九的能力不可估量,也是目前為止他們所有外星研究中,最強一個存在。
如果席九愿意幫忙,到時候真對上,勝算至少多兩成。
兩成,也是多。
可是……
柳時月又一聲嘆,笑笑,“她肯幫忙,是學院榮幸,不幫,學院也會竭盡全力,我們的星球,該由我們來保護。”
席澤垂著眸,情緒不明,“我們家欠她的。”
柳時月微頓,“迦南學院欠席家的。”
空氣靜下,誰都沒再說話。
席九吃完飯,去了書房。
席承,席禮都在這。
還有沈悸。
以前沒席九允許,這城堡里除了席瓊枝,就算是席承他們,也沒人敢輕易進。
現在都把這當會議室了。
看見席九,席禮起身,把剛剝出來的橘子遞給她,“這么無精打采的,沒睡好嗎?”
席九搖搖頭,扔了瓣橘子到嘴里,視線掃過沈悸時,頓了那么一瞬。
沈悸目光幽幽,面前小茶幾上放著盤糕點。
赫然是上午席九給他那盤梅酥,一塊沒少。
席承從書桌里起身,“既然小九醒了,那我就出發了。”
席九側頭,“去哪?”
“綿城。”席承道,“各國聯屬會議的時間就在明天,聯合國把地點定在了大夏的科技之城,這次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奶奶年紀大了,就不讓她奔波了,由我為南潯代表。”
席禮皺了下眉,“那你帶上老八。”
這是席承重見天日,站起來后第一次出遠門。
還是代表南潯的理事會,出席這么隆重的聯合會議。
他們怕席承受欺負,都不放心。
本來席禮想陪席承去,可南潯這會危機四伏,留下席澤在這他們更不放心。
最終說定,讓席澤跟著去。
“放心吧,席素也會跟我一起去。”席承點頭,合上面前電腦,拿在手里,走到書房門口,又回頭看向屋里。
視線在席九和沈悸兩人身上掃過,沉聲道,“有什么事好好說,別打架。”
席九斂著眉眼“哦”了一聲,很乖的樣子。
沈悸面無表情,只道,“你在綿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爸,方天拓也會幫你的。”
席承離開后,席九端起沈悸面前那盤梅酥,赤腳盤腿的坐在旁邊小沙發里,背往后靠,神色慵懶,“你可以接著發火了。”
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沈悸本來都消下去的火,又從心底一簇一簇冒出來。
可對著席九,又發不出來。
最終。
沈悸垂下頭,聲音發悶,“沒火了。”
席九喜歡誰,又會跟誰在一起,他們從不干涉。
小時候,定婚約,也是她自己選的。
后來,他們的確不喜歡沈悸。
可天隱那次,看著沈悸不要命的救席九,他們心底那點偏見,多少是消了的。
如果沈悸欺負席九,席禮肯定毫不猶豫揪著他揍一頓,把他扔進F洲的蛇窟。
可眼前,眼再瞎,也能看出來是反過來的。
席九吃不了虧。
席禮不摻合,往外走,走到門口也頓了頓,說了句跟席禮一模一樣的話,“有什么事坐下好好說,大過年的,別打架。”
門關上,書房里就剩下倆人。
席九把梅酥遞給沈悸,“再來點?”
沈悸默了會,直接把毛衣衣領往下扯,露出鎖骨下的胸膛,本來如瓷雪白皮膚此時一片緋紅,布著一層小疹子。
“過敏。”他說。
席九抬頭,“那你還吃?”
“你給的。”沈悸聲音顯得更沉悶了。
席九:“……”
她想起早上,自己往他嘴里塞的那塊梅酥。
還有昨晚那顆,沈悸毫不猶豫吞下去的信任模樣。
仿佛她給毒藥,他都會吃。
這可憐兮兮的討債模樣,好像她負了他一樣。
席九心底郁悶,看著他胸口坦著那片紅,把手里梅酥放下不吃了,朝他深處手,“手給我。”
沈悸唇角抿了抿,身子往這邊挪了挪,左手放在她手里。
沈悸骨相很美,皮相也俊逸的無可挑剔,***的時候,看著他身上有肌肉,可穿上衣服,就感覺人單薄一片,病氣縈繞,面色永遠蒼白,如同易折的楊柳。
皮膚溫度極低,腕間除了骨頭捏不到一點肉,交互的青筋血管無比清晰。
脈搏穩定。
氣息穩定。
體內那股氣,跟之前相比,溫和了不少。
還淡了不少。
她之前為救沈悸,給這股氣喂那么多精神力,還喂了兩塊晶源,它那會不反哺給沈悸,偏這會化解失憶藥劑的藥效。
叛徒。
席九更郁悶了。
但沈悸的身體情況,跟之前相比好多了。
席九松開他的手,“還能活個幾十年。”
沈悸沒說話,一雙自帶風情的桃花眼就盯著她看,眸色晦暗,猶如要把人吸進去的黑洞。
席九莫名的有些心虛,別開和他對視的視線,慢吞吞道,“想去看看外星人嗎?”
沈悸:“…………”
說實話,轉移話題和人注意力的技術很僵。
不過,席九主動邀請他……
“走了。”
沈悸正愣神,席九拍手起身走過他身邊時,抬腳輕踢了下他小腿,話語溫吞。
他是不是可以自動認為,席九這是在哄他?
想到這一點,沈悸幽深的眼睛里逐漸亮起光,心底憋了一天的郁氣突然盡數散開,他眉宇都舒展開,理好毛衣,面無表情的起身,慢悠悠的跟上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