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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的到來,讓席家變得更加熱鬧。
也幸好莊園夠大,能容納這么多人。
席瓊枝看著這群孩子,心情都好了不少。
馬上春節,各大商業集團,以及品牌很多都在舉辦新年活動,娛樂圈的藝人們各種出席,出圖,熱搜一個接一個。
席九那事就這樣被刷下去,沒什么人提了。
而南潯春花節上了熱搜,由席家帶頭主辦的,也避不可免的再被人提起。
但大多數的人,重心都在春節和春花節上。
下午,沈悸還是帶于賀騫回了趟南潯。
想到回家就要被相親,于賀騫就一個頭兩個大,嘴里借口一個接一個的不走。
沈悸去哪,他跟哪。
沈悸去了自己的科研室,換了白大褂。戴上防護面罩和護目鏡,拿了材料走向實驗臺那邊。
他把手機放在控制臺凹槽,赤星鏈接整個系統,全息屏幕彈出,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指在上邊畫來畫去,似在畫圖紙。
于賀騫看不懂,“你大過年的跑到這研究啥?”
沈悸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新年禮物。”
于賀騫眼睛蹭的亮起,“送我的嗎?”
沈悸目不轉睛,語氣薄涼,“你可以排后邊。”
還能排后邊,他是不是就該感恩戴德了?
大過年的,回來就扎研究室搞新年禮物。
還用問嗎?
肯定是給席九的。
于賀騫無語,“要不是我知道你還是你,我也會覺得你被席九迷惑了。”
沈悸手上頓了下,嘆氣,“我倒想她迷惑我。”
可他脫光了躺在那,席九都不為所動。
他這張臉也沒留疤,還跟以前一樣好看。
現在的席九既然和以前的席九是同一個人,怎么就對他這張臉無動于衷了呢?
難道說,他老了?
他24歲生日才過沒幾天。
但他還是比席九大四五歲……
沈悸蹙了下眉,扭頭問于賀騫,“我老了嗎?”
于賀騫:“?”
沈悸也沒等他回答,面前的全息屏幕,突然變成了前置相機。
沈悸當鏡子照著,上下看著自己棱角分明的五官,那道傷痕沒留下一點印記,光滑如瓷,除了有些病態的蒼白之外沒一點瑕疵,完美的連條皺紋都沒有。
他又側頭看著于賀騫,形似桃花的眼里盛滿認真,“你覺得現在的我比十八歲時候的我,更好看了還是難看了?”
于賀騫整張臉都在抽抽,“我覺得啊,現在的你比十八時候的你更有病了!”
以前是身體有病,現在連人和腦子都有病。
他離開這片區域,不想再在這受刺激。
這實驗室于賀騫沒咋來過,很多東西他沒見過,都放在臺子上,用透明的防護罩罩著,里頭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沈悸已經收了思緒,繼續開始他的研究,“有的有輻射危險,看可以,別亂動。”
看著這些東西,于賀騫突然想到一件事,“科研局那邊你都很久沒去了吧,本來就很多人覺得你是走后門進去的,對你這個繼承人不服,你這么久不去……”
沈悸輕哂,“我從始至終也都沒答應過要繼承。”
帝城科研局和生物藥物局有深厚的合作,沈悸當初去,是靠自己考進去的,他想活著,想救自己,以及弄清身體里那股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繼承人這個身份,是林局想給局里找個穩固的投資靠山,又看他在科研上天賦卓絕,就選中了他。
沈悸進入科研局之前,沈家就一直有投資科研局。
沈悸以前都沒答應做這個繼承人,現在和以后也不會。
于賀騫聳肩,沒再說什么,繼續參觀著實驗室。
“這大雁不是迦南學院那個傳信通訊嗎,送完信不都飛回去了,你怎么有一只?”
“誒,這個球是什么,怎么還有幾只蜜蜂?”
“這是無人機嗎,看起來好像很酷的樣子”
“沈美人兒,你太不厚道咯,你搞這么多好玩的,竟然都沒跟我說過!”
于賀騫一個一個看過去,最后看到一支燦爛盛開著,卻殘缺了個邊的金色向日葵。
還有一個小風鈴耳墜,看起來是女性飾品。
再旁邊那個是幾朵海棠花,還有一把瓜子皮,都在各自的臺上被透明保護罩照著。
于賀騫看半天,沒看出門道,問沈悸,“你這向日葵,海棠花和瓜子皮,還有女人的耳墜是什么科技,隱形追蹤器還是感應器?”
沈悸頭也沒回,“就是普通的東西。”
于賀騫:“??”
沈悸這科研室里,怎么可能有普通東西。
其他也就算了,那女性耳環……
沈悸沒有那癖好!
他不信。
于賀騫摸索著開關,把保護罩給打開,手摸上那幾朵海棠花,拿到手里就捻。
然后下一刻——
花瓣直接在手里碎掉,變成了碎末。
于賀騫:“???”
他又捏了一朵。
然后,又一朵變成花粉。
真特么是普通真花,還是干了成真花那種?!
那這瓜子皮……
他視線左挪,伸手去捏了一個。
沒有受潮的瓜子皮,一掰就從中間分開了。
再用力,也在手心里變成粉末。
沒有絲毫科技感和特殊的存在。
他不死心的,又去抓向日葵和那個耳釘。
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
于賀騫扭頭看向沈悸,“我怎么就沒發現你還有,收藏瓜子皮,還有女人耳環這種變……嗜好?”
沈悸嗓音清悅,“那是席九送我的禮物。”
身為發小,認識了23年多,他怎么就沒發現,沈悸竟然還會有這么令人……
惡寒的一面?!
他自認為了解沈悸,可他卻覺得現在的自己,一點都猜不透沈悸心里在想什么。
這種熟悉感像誰來著……
席九!
于賀騫想起來了,就像現在的席九!
路子野又令人無語,每一句話都像開盲盒,你永遠無法預料他下一句會說出什么話。
他確定了!
沈悸的腦子被席九吃了!
他的沈美人兒,哪是人變了啊。
這是直接變態了!!
是戀愛了的男人,都這么變態,還是沈悸隱藏的本質那一面一直如此變態?
于賀騫突然信邪了。
他開始思索著,要不要找個大師給沈悸驅個邪……
在沈悸回頭發現之前,于賀騫看著一共五朵,被自己捏碎兩朵的海棠花,默默把所有被自己璀璨過的東西保護罩重新開啟,腳底下慢慢往門口那邊挪。
“我突然有點想我爸媽,覺得回家相親也不錯,那個我就不在這陪你先回家了啊。”
也不等沈悸回話,就飛似地逃離了這里。
實驗室恢復安靜,沈悸還在認真的弄著模型。
今年的席家多了很多人,比往日那些年哪一天都熱鬧,莊園里充滿歡聲笑語。
席瓊枝站在主樓上,看著下邊一群年輕孩子,面色慈祥,凹陷的眸子里卻有著難過。
“知啟,小溪,你們的孩子都長大了……”
“奶奶。”
聽見她喃喃自語,席承從側邊樓梯走上來,抿唇,“爸媽泉下有知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