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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嫻笑笑,“副會長這說的什么話,我們跟席九無冤無仇,沒事干嘛去招惹她。”
“就是。”蘭如菁也道,“我們是什么人,別人不知道,副會長還不知道嗎?”
“副會長這么護席九……”陳知看了眼高臺上,躺在躺椅上悠閑吃栗子的洛桑,揶揄道,“不會真要跟她做親家吧?”
其他幾人低笑。
唯有豐子證和段唯宣皺眉。
花十里沖他們一笑,笑里卻沒有絲毫溫度,“你們是覺得,我在跟你們開玩笑是吧?”
一瞬間,氣場全開,冷冽挾裹殺意籠罩眾人頭頂。
陳知呼吸一窒,面色發白的后退好幾步。
蘭如菁和徐嫻頭皮發麻,看都不敢再看他。
傅聲縮了縮脖子,“副會長你別生氣……”
剩下的話,在花十里駭人眼神里滯在嘴邊。
“副會長……”
“豐子證。”
花十里打斷他,冷笑,“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沈悸面前說蕭文顥的事?”
豐子證面色微變。
“段唯宣。”花十里轉移目光,嗓音極冷,“你們這群人里,就你在學院待的最久,最清楚我脾氣,也知道的最多,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們最好都給我管好嘴巴,管好自己,否則刑罰堂我親自上,誰也護不住你們!”
段唯宣垂眸看著手中寫有席九名字的簽紙,唇角微抿,沉聲道,“我明白。”
“花十里!”那邊洛桑突然一聲喊。
“怎么了?”花十里下意識回頭走過去,轉身那一刻,一身肅冷之意盡消。
洛桑抓了抓一頭蓬松亂發,滿目委屈,“頭發……”
她剛才躺著吃東西的,晃動搖椅的時候,頭發卷進了椅腿縫里,帶掉了好幾根。
“……小爺真是欠你的!”花十里腳下滯了一下,翻了個白眼,無語沖她身手,“皮筋!”
洛桑嘿嘿一笑,坐正身子皮筋遞給他。
以前沒他,她自己也能辮,現在天天找他。
他又不會。
花十里郁悶的很,看著洛桑那頭濃密如稠的綠發,眼睛一閃,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下一刻,他雙手猛地抓著洛頭發一陣猛搓。
瞬間。
洛桑本來也只算的上亂,有一點蓬松炸的頭發,變的跟個被電過的爆炸頭一樣。
亂的像鳥巢。
“啊!”
洛桑一聲慘叫。
花十里轉身拔腿就跑,臉上滿是愉悅的笑。
“花!十!里!”
洛桑一聲咆哮,扔下手里栗子張牙舞爪的追上去。
兩人就圍著這高臺和抽簽的學生們,開始了你追我跑,沒有半點學生會副會長的樣子。
熱鬧不已。
任由臺下無數學生隨便怎么看,怎么想。
秦珠直咂舌,“我覺的席九說的對。”
洛桑來了后,花十里每天都這么活潑跳脫。
回頭跟他們埋怨。
可埋怨完后,就又繼續跟洛桑在那打鬧。
他們副會長,不但樂在其中,似乎還很享受好嗎!
尚景磨牙,“他玩的開心,我們干活,早晚我把他的位給篡了!”
花十里整天想著篡位溫西燭。
尚景整天想著篡位花十里。
卻也都是嘴上說的厲害,不敢真做。
燕青搖頭失笑,“你們幾個啊……”
“小青咬他!”
“敢咬我燉了你吃蛇肉!”
“那我也要抓你頭發!”
“夠著你再說吧!”
倆人老鷹捉小雞一樣,在那轉著圈跑,還在學生們中間亂躥,像兩個小瘋子。
一時之間熱鬧不行。
但他是副會長,沒人敢管。
學生們也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心思各異。
“副會長剛才還真嚇人。”傅聲嘀咕,“但也就那一下。”
“他可不是那一下。”花十里只是深藏不露。
不然,他也不可能以才21歲的年齡,坐上迦南學院學生會副會長的位置,讓他們都畏懼。
開玩笑時候是開玩笑。
但凝肅起來,他們都不敢惹怒花十里。
段唯宣收回視線,把簽紙裝進兜里,看向豐子證,“你去干那些為什么不告訴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豐子證聳肩,渾不在意的低聲道,“難道你就不懷疑那天入侵A3區的人是席九嗎?”
防御演習的借口,對其他學生可以。
對他們?
不管用。
A3區的演習,可不會真刀真槍真子彈。
段唯宣冷著臉,“A3區說演習就是演習,都拎清自己的身份,不該說的別再亂說!”
扔下這句話,他就轉身走了。
傅聲摸了摸發涼的脖子,“段哥怎么了?”
齊宸看向豐子證,“就算想要試探也別這么明顯。”
陳知蹙眉,“可我就覺得副會長對席九……”
“副會長對席九怎樣?”
“就很不……”
“陳知!”
聽見詢問聲,陳知的話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被徐嫻反應極快的踢了一腳。
陳知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話不是他們這群人問的。
回頭,就見沈悸在身后。
沈悸因病緣故,過于薄瘦,黑色練功服穿在身上都有些松垮,一截腰帶半垂著。
他臉上傷痕已經完全愈合,光滑平整,完美的輪廓五官如玉雕刻,挑不出一絲瑕疵,臉色看著也沒那么蒼白了,桃花眼鋒利如刺。
氣息陰郁,唳氣縈繞。
就這樣看著陳知,重新問了一遍,一字一句,“副會長對席九怎樣?”
“就……”
沈風一副他不回答,就不走的樣子,陳知莫名心頭發毛,嘴邊的話拐彎,“就很好!”
沈悸似乎還滿意這個回答,就什么也沒再說,點點頭,收回視線,走向抽簽處。
傅聲一臉莫名其妙,“這個沈悸好怪哦!”
“少說兩句。”葉之涵低聲喊著他們,“走吧。”
今天只抽簽,明天才比賽。
看見沈悸過來,尚景嘴快地說道,“席九抽到了你,我說給她換她還不換。”
沈悸淡淡“嗯”了一聲。
他這幅態度,讓尚景古怪,“你不說點什么?”
沈悸淺抬眼,手伸進簽箱,“她想收拾我又不是一天了,只要她開心消氣,怎么收拾我都行,又何況是一場比武?”
他目色淡然,“反正我又輸不掉總決賽。”
尚景:“……”
沈悸身上那與生俱來一樣,從骨子里躥出來的自信和張狂,跟席九簡直如出一轍。
燕青忍著笑,問沈悸,“你抽到了誰?”
沈悸沒說話,把紙條遞給他,轉身離開了。
抽出來后,會智能記錄,然后登記分配。
簽紙怎么處理都行。
沈悸抽到的叫陸佳,文學系一個女生。
“花十里你給我抓一下嘛!就一下!”
“一下都不行!”
洛桑跟花十里還在那里追逐打鬧,追半天,洛桑也就只摸到了花十里衣角。
洛桑停步叉腰,“你再不停下我生氣了!”
“我哪天不在生氣?”花十里站在十米外,笑的邪氣,好不容易能惹毛一回洛桑,他才不送死呢。
“那你就……啊!”
洛桑哼了一聲,張牙舞爪的就再撲過去,但話還沒說完,穿過人群時撞到一個人,沒有任何防備的,摔倒在地上。
“不長眼嗎?”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洛桑捂著頭仰臉,還沒等看清對方是誰,本來在十多米外的花十里,倏然閃身過來,擋在他身前,氣息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