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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跟席九說這話時,鄭進就在不遠處忙碌。
那天抓席九時,在場的一眾人員此時都笑著。
看席九的目光沒有恐懼和厭惡,只有開心和明亮。
朱砂掃過他們,邊帶著席九往里邊走邊道,“你不用覺得什么,因為我們不是站你這邊,而是站在我們以及心所認知的正義這邊。”
“畢竟……”朱砂尾音拉長,看著席九完美的側臉,和她身邊這群人,笑著道。
“身為異調局成員,說小點,是解決非自然事件維護治安,說大點,是保護這顆星球,不管站在哪一方,或者哪個職責上,我覺得,能讓一群百姓站出來發自內心維護,能讓那么多人拼命也要救的人,總歸不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對吧?”
席九眼瞼覆下,沒說話。
“對了。”朱砂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我本來也是打算明天去南潯找你的。”
說起這件事時,朱砂看著席九身后跟著的一群人,目光有些復雜,還欲言又止。
席九嗓音清冽,“直接說。”
朱砂抿了抿唇,深吸氣,“情況是這樣的,最近這段時間網上的風暴你應該都知道,加上天隱和迦南學院更加熱烈,聯合國為此事開了會議,寧不言代表天隱,溫西燭代表迦南學院都出席了,最后關于你的事,他們定了一個結果。”
天隱和迦南學院神秘又厲害,如果想要動手,毀滅一個帝國也不在話下。
可這兩個勢力,鎮守負責著各自責任使命,他們不是反派,當然不可能去隨意滅國。
更不能去毀滅無辜百姓。
會議上,寧不言表示帝國不能動席九。
溫西燭直接拿了把機銃槍扔在會議桌上。
總而言之就是,不管席九是不是外星人,她沒做任何對這顆星球有害的事情。
她不是壞人,不能動她。
聯合國一眾大佬,就算不會被他給威懾,也不敢去跟他們賭,跟迦南學院和天隱硬碰硬。
最后是聯合國總統,提出了一個條件。
他們可以不抓席九,但對席九是否事外星人一事保留質疑,并且她不被任何勢力所控制,現在不干壞事,不代表以后不干。
必須約束她。
他們不對席九進行抓捕,審問銷毀等任何事情。
但席九以后只要待在這顆星球上面,待在人民群眾里,就必須戴監控環。
“商定結果后,因你還沒蘇醒,就沒告訴你。”
已經到了最里邊辦公室。
朱砂走到辦公桌里邊那個銀色密碼箱前,從里邊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銀色盒子。
盒子也帶著密碼。
里邊是一對暗銀色腳鏈,刻著細密花紋。
很漂亮,栩栩如生,但不知道是什么花。
這個監控環,看著就像是貴一點的普通腳鏈。
這個腳鏈跟胥蒼的手環大同小異,功能卻不同。
胥蒼那是自己控制自己,怕自己失智發瘋。
但席九這個,是聯合國用來監控她的。
表面無異,可內部功能,比之前朱砂來抓席九時那個要高級不知道多少倍。
這次天隱一戰,方天拓私自調動未來科技武器給沈悸等人,方天拓連帶著未來科技都已經被覆蓋上席九的標記。
如果未來出什么事,未來科技會站席九這邊。
帝國需要未來科技。
可未來科技,已經不被帝國信任。
束縛席九的監控環,當然不會去讓未來科技做。
是這短短幾天里,聯合國找了這顆星球上,最頂尖,最厲害的幾個科技大師不眠不休,用超納米粒子所打造。
朱砂道,“聯合國自然不會顧忌,用來束縛你的東西好不好看,舒不舒服,這是溫西燭畫的圖,讓他們去打造的。”
那些人,本來是說做個頸環,做手環什么的。
說的難聽點,那就像鎖什么動物一樣。
溫西燭退了一步,讓他們做成腳鏈。
鏈子上還有碎珍珠。
好看美觀不累贅。
朱砂打量著席九面色,語氣多了些小心翼翼,“本來是想先跟你商議,可你一直不醒,那邊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
所以,溫西燭答應了。
“這也太過分了!”席澤反應過來后,第一個不服,扯過那腳鏈摔了出去,咬牙,“想控制我小妹,他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不是控制……”朱砂現在對這群人是哪個都不敢惹,只能盡量委婉的說,“這個監控環,只是監控席九是否做壞事。”
而對她做壞事的定量,是看她自身是否使用非自然能量。
一但超過那個赫茲,磁場就會通過腳鏈發出警報,內部設置會形成腳銬似地存在,把她束縛起來,并反克制她的力量。
看席澤要發火,沈悸面色也不太好起來,朱砂連忙又道,“席九也可以不帶!”
她壓低聲音,“這是他們商議出的最好結果。”
可以予席九自由,又能預防她做一些壞事。
“溫西燭說你早晚要離開這顆星球的,你醒以后就會去迦南學院,那里跟外界不相通,這個腳鏈你帶不帶都沒人能管你。”
“現在做,只是對聯合國那邊的敷衍保證。”
迦南學院那邊大比武要開始,溫西燭需要去安排主持,沒辦法在外邊待太久,臨走前見了次朱砂,讓朱砂轉告給席九的。
席九垂著眼瞼,伸手接過朱砂手中的盒子。
席澤連忙阻攔她,“小九不能戴!”
沈悸蹙眉,“雖然聽起來沒什么異常的,但能不戴最好還是別戴,至于其他等找上來再說!”
洛桑癟嘴,“這些人真壞!”
“其實,誰都沒錯。”席九伸手拿起盒子里腳鏈,垂下的眼睫遮住眼底所有情緒,“只是立場不同,選擇不同而已。”
“什么立場不立場的,反正誰敢動你,那就是跟席家過不去!”席澤冷著聲道。
自醒來后,席九就一只沉默寡言的,多數時間在發呆,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沈悸看著她,沒說話。
半晌。
席九一聲嗤笑,把手鏈扔回盒子里,“我又不是傻子。”
席澤松了口氣。
沈悸眸色極深。
于賀騫在后邊聽的云里霧里,神色變換,欲言又止,震驚愕然,總之心情復雜的很。
害怕被打,他強忍著沒說話只聽著。
該傳達的話都傳完了,朱砂也不再多說,也管不了什么,詢問席九今天來這有沒有事。
“沒事。”席九淡笑道,“就來看看你們。”
朱砂:“……”
怎么席九一說這種話,她就渾身發毛呢。
不過席九這回真就來看看,看完就離開了。
帶走了監控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