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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席九沒有往赤星檢測到的最近一處去,而是繞開,去了相較遠點并且在活動中的一處。
越走,越冷,不管走到哪,都是冰雪茫茫,漫山遍野的除了白色沒有絲毫其它。
只偶爾的,會看見一些,在冰雪中七歪八扭,搖搖晃晃走路,有些嬌憨的黑白色企鵝。
走了半小時。
赤星播報:“此處已達南極冰川深原范圍內,極端天氣會不定時,還會有狂暴的暴風雪,溫度已經下降到零下四十度,并且在逐漸增加,冰層開始廣袤,冰層裂縫隨時都可能會出現,建議系上安全繩,繞開危險處小心行駛,避免掉入。”
如今的南極洲冰川,無論是科研探測考察,還是對于一些低溫生物進行觀察研究,全世界各國加起來,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考察隊足達上千個。
單大夏好幾個科研部門,就有至少五個。
北帝城科研局所在算很外圍,它代表的只是表面考察,并不算是很深入的科察。
未來科技背負的責任,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他們的營地,也不止席九他們昨天去的那個。
那個只是在算能接受的溫度范圍外表層上進行建筑,儲存物資,用以接應等。
而在這里往更深的地方,他們還有設備更齊全的觀察站。
赤星就算有自己思想,那也是智能生物,依附著互聯網生存,感受不到任何人類該有的冷暖饑餓等,但根據往日的檢測,它分測出現在的溫度已經超出人類正常生存低溫,發出對主人的提醒。
他們昨晚行駛沒怎么太看清路,今天白天看的出來,周圍雪山開始減少,大片的冰川陳鋪,還有正在發生裂痕的冰面。
這地方,聲音隨意大一點,都會出現崩塌。
帶安全繩的話,活動不便。
可不帶的話,意外隨時可能會發生。
沈悸蹙了下眉,思索兩秒,聲音很沉的問席九,“我之前送你的那個戒指帶著嗎?”
那個銀色嵌著顆似向日葵般晶鉆的戒指啊?
席九慢吞吞道,“扔在空間。”
果然,那個空間,隔絕了外邊感應。
沈悸桃花眼瞇了下,不動聲色,“那個戒指里有感應系統,可以直接通連衛星,你可以戴上,若接下來有什么事分開,我們也可以互相聯系。”
席九淡淡道,“我不需要。”
沈悸似被凍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她身后抖了下,聽她這樣說,也沒再說什么。
將近一小時后。
他們終于找到一批還沒被下手的劫掠者。
這群有八個人,兩輛車,走的很慢。
席九這次沒直接下殺手,抓了個人審問,這些人是死徒,不可能會主動說什么,席九不浪費時間,把上次對司馬澤明沒用完,還剩下一點的吐真劑拿出來,在那液體被極低溫給凍住前,飛速推進這名劫掠者露出的脖子里。
“你們組織叫什么名字?”
“黑暗組織。”
席九和
還真特么是這么直接?!
“你們的首領叫什么?”
“不知道。”
“長什么樣?”
“不知道,我這種螻蟻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和真容。”
“你們的總部在冰川哪個位置?”
“無人區。”
“無人區是哪?”
“就叫無人區,以防有人判出組織,首領從不讓每個人知道準確的地點。”
席九舔牙尖,“不知道地點,你們怎么回去?”
劫掠者:“我們的頭盔里有特殊定位儀。”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注射了藥劑后被問問題,就怎么都忍不住的說實話,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人讓他恐懼。
他瑟縮著,“你不用試圖搶到我們的頭盔來定位,我們的頭盔都是根據每個人的精神定制鎖定,人一旦死亡,頭盔就會失效。”
他被注射了吐真劑,五分鐘的有效時間里,他不可能說一句假話。
“這聽起來……”沈悸攏著身上又加厚的一件防風服,領子直接遮住半張臉,沉吟,“這個組織的首領有點變態,科技很高。”
席九眼底思緒輕翻,又問,“你們運送的這些石頭是什么,又是從哪來的?”
“我們首領叫它星石,從黑暗組織在冰川散落的各處科研點,以及劫掠各大觀察站考察團,組織里首領會給我們準確分布地圖,讓我們前去運送。”
再具體的,他也說不出來。
得出的信息很模糊。
席九起身放開他。
她沒殺這個劫掠者,但這個劫掠者說出那么多消息,直接自己了結了生命。
“他們這種人,這種情況下,活著回去后估計會更痛苦,所以他才會自我解決。”沈悸聲音飄虛,能聽出有些輕喘。
席九面罩下的唇角輕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又在地上八個人身上來回打量半天,選中似地走到其中一個人身前,掏出把匕首,開始動手從地上劫掠者身上剝那銀甲。
沈悸皺眉,“你脫他們衣服做什么?”
席九瞥他,“你以為我脫他們衣服能干什么?”
18歲那年,席九脫他衣服的時候,比這暴力多了。
席九手上動作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在不損壞的情況下,把一副銀甲完全脫下來,扔給沈悸,“他們這個銀甲是高科技打造,會很有效的抵制寒冷。”
沈悸神情頓了那么一瞬,擰眉,“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這種破地方你還嬌氣,信不信我馬上把你做成冰雕?”席九匕首在手里掂動,扯下面罩露出臉上蒼冷虛偽假笑,另外一只手指向旁邊的帳篷,“滾進去,換!”
十分鐘后。
沈悸從帳篷里出來,穿著那一身厚重卻不怎么拖累的銀甲,襯得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冷肅非常,還有些不太適合的滑稽。
席九挑了下眼,“看來我選的挺合身。”
這銀甲貼在身上嚴絲密縫,把所有風雪都擋在外,的確比沖鋒衣要暖和很多。
沈悸看著席九,默了幾秒,發青的唇勾起點笑,“你這算不算是關心我?”
“別給自己貼金,我只是怕你真成冰雕,回去沈風跟你那個媽把我給剝了。”席九嗤哂一聲,收起匕首,雙手十指交叉的活動了下被凍的有些僵的手指,看向那兩輛車。
她開口道,“他們的車全是冰川通行特質,也能抵御極寒風雪,我們換輛車。”
席九收了車上物資,開著空車喊著沈悸上車。
沈悸看著她那身沖鋒服,“你不穿一套嗎?”
“我還能受。”席九坐進副駕駛里檢查著這輛車的駕駛系統,很快就上了手。
沈悸本還想說什么,但看見席九剛摘下一只手套而露出,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上,中指上多出來的銀色戒指時,愣了下,眼底笑意漸深,一句沒再多說,拖著一身銀甲,不顯絲毫笨拙的上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