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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悸視線定在虛空,思索片刻,“過。”
于賀家:“?”
他猛地側頭看著沈悸,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你剛才說過?”
沈悸眼尾挑了下,輕飄飄一眼,“你有意見?”
他能有什么意見?
他敢有什么意見?
他就是覺得稀奇!
畢竟,自沈悸十八歲的成年禮上,當著那么多人面,被席九扒了衣服差點強上之后……
沈悸像是有了陰影,就再也沒過過生日。
他生日在10月23,還差個十天。
他馬上過的是24歲生日,也差不多五年了。
過去的四年里,于賀騫每年這時候都會問他一句過不過生日,沈悸每次的答案都是不過。
他剛才也就照例,隨口問一句。
結果沈悸說了個過?
能不新鮮稀奇嗎他?
于賀家拿掉嘴角的煙,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突然冒出來個想法,“你不會又是為了席九吧?”
沈悸悠悠看他一眼,薄唇吐出四個字,“跟你無關。”
于賀騫:“……”
他覺得,自己猜對了!
他還真是無敵聰明了一回!
但聰明的不是地方。
于賀騫掏出火機想點煙,想到沈悸那嬌氣勁兒,火都打著了又熄滅,“準備怎么辦?”
沈悸攏了攏外套,轉身下樓,“不用請什么人。”
不用請什么人,還辦什么辦啊?
而且,這幾年沒過也沒請人,那些知道日子的人,為巴結沈家,還不是往上趕著送禮?
今年這要是辦,那些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送禮,更是不會錯過的。
于賀騫嘖了一聲,不知道他什么想法。
片場。
方鶴霆那張臉和氣勢跟其他群演格格不入,有些鶴立雞群,再加上他不要片酬,又在眼皮子底下,張文宇怎么認不出他?
但看他認真不惹事,席九那邊也沒說什么,就在只要不發生什么事的情況下睜只眼閉只眼了。
方鶴霆演的不亦樂乎,端著盒飯也吃的津津有味。
見席九回來,從路邊跑過來,“祖宗姐姐,你那個七哥來了。”
席九微頓。
席禮來有一會了,他面部輪廓深邃,眉梢疤痕自帶煞氣,肌肉鼓起,長的人高馬大的,指尖夾著煙,往那一站,就跟幫派大哥大一樣。
挺嚇人。
他怕給席九添亂有影響,聽說席九出去了,就也沒往里邊去,站在外邊等。
阿吉爾也在,她是來接席禮的,不嫌冷的穿著性感,一頭五顏六色的臟辮,懷里抱著只黑貓。
遠遠看見席九,席禮先掐了煙,才沖她招手。
等席九到近前,笑問她,“拍戲好玩嗎?”
席九懶洋洋道,“還行吧。”
比帶兵打仗容易的多。
“你開心就行。”席禮頓了頓,還是跟她說,“奶奶知道了胥蒼的事,讓我跟你說有空帶他回家一趟。”
席瓊枝眼手通天,這么大個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席九并不想把胥蒼帶回去,但都這樣說了,她思索片刻,“好,等我有空了就回去。”
席禮揉了揉她腦袋,“哥哥要回f洲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能找哥哥,需要藥物礦石都行。”
一切罪證齊全,錘的不能再死,蕭武被抓捕歸案后,一堂審,直接定了無期徒刑。
air生物研究所還會繼續存在,不過以后的它,不再研究什么歪門邪道,而是努力去做真正的方舟。
紅日集團,也只會是個藥企,不再夾雜任何見不得光的買賣,和培養什么殺手組織。
至于那些走私等非法事件,就算被一刀切,也管不住那遍地的私營組織和雇傭兵。
現在的f洲正值大亂,需要有個人去坐鎮。
“除了禮爺,沒人有那個本事。”阿吉爾笑著跟席九說,言語間充斥著對席禮的敬佩,“不過以后,他可以隨時回家來看你們。”
席九點點頭。
阿吉爾又道,“賭石大會還會照舊舉行,不過推遲到下個月了,你要有興趣可以來玩玩。”
席九“啊”了聲,“再說吧。”
席禮說道,“常跟哥哥聯系,哥哥在家里給你留了禮物,回去記得看,自己注意安全……”
等他啰嗦完,席九一一點頭,帶著方鶴霆進去。
席禮看著她背影,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咽下去。
阿吉爾輕聲道,“禮爺還是不甘沒聽到她喊你一聲哥哥嗎?”
席禮沉默了會,道,“是我離家太久,沒讓她感受到哥哥的關懷,才會這樣,她不愿意喊就不喊,反正我有時間等,我相信總有一天能等到,她認我這個哥哥的!”
阿吉爾沒再說話。
席禮又深深看了眼席九背影,大跨步走回車邊。
打開門,就要上車,他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七哥”。
席禮一愣,隨即搖頭,肯定是他出現了幻覺。
“七哥。”
而就在下一刻,聲音又傳來。
這一次清楚又真切。
但席禮還是愣了愣,不太敢信。
“禮爺。”阿吉爾站在副駕駛那邊,透著窗戶沖他笑,“你妹妹在叫你呢。”
席禮猛地回頭。
本來已經走了的席九站在不遠處,精致漂亮,眉目清明。
他突然有些緊張,還有期待,“你剛才叫我……”
“七哥。”席九嗓音挺淡,抬手扔了件東西給他,“接著。”
席禮下意識伸手,是個巴掌大的銀色盒子。
席九仰聲道,“你身體情況跟謝困和那些居民不一樣,做藥耗費了點事件,一共三支藥劑,七天一針,若有其他副作用隨時跟我說。”
席禮又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看著手里盒子,有些不可置信,“這是給我的藥?”
“你不想要可以丟了,然后等死。”席九挑眉一笑,轉身離開,這次等身影消失都沒再回頭。
所以她有把他放在心上,有關注他的身體,為他研制解藥……
席禮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人突兀興奮起來,看著阿吉爾,“她喊我哥了,還給我研制解藥了!”
喊了哥哥,那就是認他了!
妹妹認他是哥哥!
這副炫耀嘚瑟模樣,哪像f洲那個殺罰凌厲,令人提起名字都聞風喪膽的活閻王?
阿吉爾笑了笑,“我就說,席小姐心里是有禮爺的,她只是不善于把感情表達出來而已。”
她把貓放在后座,上了駕駛位,“我來開吧。”
她怕禮爺興奮過頭,路上開車再撞了。
“宋怡來了。”
席九剛進化妝間,江玥就湊過來說了句。
宋怡退了燒,不流鼻涕打噴嚏,就嗓子還有些啞,也不算全好,但她說自己好了,非要來。
那蒼白的臉上個妝就看不見了。
聲音的話,反正現場收音也收不全,之后還得配音。
總得來說,就是可以拍了。
江玥小聲道,“你看她回頭肯定得買一堆帶病拍戲的敬業通稿出去。”
賣慘,虐粉,吹捧,是圈里藝人最基本的營銷操作。
席九聳肩,“別惹我就行。”
江玥笑出聲,“她現在懷疑,百味食府那事是你干的呢,那天那一段給她重拍都快拍吐了,她哪還敢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