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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拓現在是想方設法跟席九打好關系的,聽兒子說這事,考慮也沒考慮的就答應了。
掛完電話,立馬給南極駐扎的考察隊傳了訊息。
這邊早上,南極晚上。
雪停了。
某處平坦冰原上,三角小帳篷支的穩當。
夜晚降臨,氣溫低到冰點,洛桑還沒有醒。
花十里追上謝困后,在林君和的小醫療箱里,翻出一點預防感冒的藥,碾碎后,把飲用水暖熱給她強灌進嘴里,又把她給塞進睡袋里,翻出的一小罐氧氣也給她用上了。
除體溫過低,渾身冰冷外,一切生機如常。
現在一天過去,沒有嚴重也沒醒轉。
帳篷里空間不大,就都留給了洛桑。
謝困跟花十里在外面蹲著。
此時的謝困,邊啃著壓縮餅干,邊在不斷破口大罵,“這什么破地方啊,連衛星信號都連不上了,靠!”
他從昨天到現在,給席九發了至少兩百條求救信號,可一條都沒有發出去。
就席九對洛桑那寶貝程度,要知道他把洛桑送到這種地方,現在還陷入昏睡不醒,肯定得剁了他。
花十里一邊點手機,一邊點手環,舔了舔干裂烏青的唇,“救援隊已經在路上了。”
謝困瞥了他一眼,早上那會,他還真以為花十里執迷不悟,在后來看到他大包小包的追上來,才明白他目的,也算他還有心。
他對花十里態度,好了點,但也不算特別的好。
“反正洛……”
謝困正想說什么,花十里卻突然抬手制止住他。
謝困冷笑,“你不聽也得聽,我……”
“閉嘴!”
花十里直接呵斥,從地上站起來,視線望向遠處。
看他反應不對,謝困微頓,順著他視線望過去。
雪原遼闊,就算晚上,白雪也反射出銀芒,視線算清晰,隱約可見,選出有幾道黃光。
像是車上的遠光燈。
謝困一愣,“是救援嗎?”
花十里眉心緊擰,“不一定。”
迦南學院在這沒有駐扎小隊,他給柳時月的求救信號還沒倆小時,不可能這么快。
他揉了揉腿上包扎好的傷,囑咐謝困,“一會若有異常,我抵擋他們,你帶洛桑往西跑。”
謝困沒跟他虛偽客氣,,往帳篷邊上退,做好隨時帶著洛桑跑的準備。
雪地摩托挾裹著雪霧而來,在他們近處停下。
共有六輛,八個人,全都裹的很嚴實。
為首那個雪地摩托是黑紅兩色,沖鋒衣也是這個顏色,氣勢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強。
他單腳支地,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摘下護目鏡,和護著臉的呼吸罩,露出一張冷硬俊逸的臉,銀色耳釘在黑夜里折射碎光。
“寧不言……”花十里一怔,眼梢微瞇,“你為什么在這?”
寧不言下了車,把頭盔掛在車把上,邁著修長的腿走過來,鋒利目光掃過他和謝,嗓音很淡。
“天隱在離你們五百公里外有駐扎,我最近在此巡視,昨晚那邊訊號器接檢測到非能量波動,今天又發現了無數密集的求救信號,隨便轉轉,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們。”
“是嗎?”花十里嘴角噙笑,卻感受不到什么溫度,“是真沒想到,還是假沒想到?”
寧不言嗤笑,“別對我這么敵意,我在迦南學院二十多年,想要綁架你知道什么隱秘,早動手了,哪用等到現在廢這么大功夫設陷阱抓你?”
花十里眼底凝縮,五指收攏,“我被追殺的事你果然知道!”
“烏斯懷亞就那么大點地方,憑空冒出來那么多超科技的人和潛水艇,搞那么大陣仗,還有那條滔天巨蟒,你以為誰不知道?”
寧不言摘下手套,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撣著額前碎發上的雪花,語氣漫不經心的,“只不過這些人持有科技,比他們厲害,那些人不想莫名招惹罷了。”
“那你呢?”花十里往帳篷邊退,不著痕跡給謝困使眼色。
“我?”寧不言一笑,“我到的時候,只見那海邊一片廢墟,不過,我在雪地里撿到了這個。”
他舉起手,指尖夾著片青綠色的鱗片。
蛇鱗。
謝困一驚,“是洛桑那條……”
剩下的話被花十里飛快攔住。
“所以呢?”花十里不動聲色,恢復了以前一貫的吊兒郎當,笑的散漫不羈,“你想說什么?”
寧不言把玩著那光滑的蛇鱗,視線落在他和謝困身后三角帳篷上,“昨晚那條巨蟒是她的吧?”
寧不言三歲就進了迦南學院,天賦異稟出眾,在學院這么多年一直都很扎眼,風云榜前五的人物,來歷神秘,性格怪異,沒人敢惹。
除了學院高層,和學生會幾個人,沒有任何學生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他這人看著孤冷桀驁,像鷹一樣有自己領土。
心狠手辣,沒人敢惹。
所以當初,他跟席九進入真武室后相安無事的出來,還給了狼戒,才會引起學院學生震動。
當時會長說,先按兵不動,他才沒去管這茬。
以前的考核,寧不言從來都不摻合。
這次席九被抽中,他主動去申請要隨行出來。
他之前一直以為,寧不言的目標只是席九而已。
現在看來,是他單純了……
花十里冷笑,“是不是又怎樣,天隱身為這顆星球監督者,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那個追殺我的組織,而不是那條蛇吧?”
“組織要追,蛇也要追,畢竟純正的外星高級文明可不多見,不過……”寧不言側頭看他,話音一轉,“我來這,是對你們進行救援。”
“他什么意思?”謝困一張臉扭成團,低聲問花十里,“我怎么聽不太懂……”
花十里冷聲道,“他想要洛桑和小青。”
謝困一愣,隨即額頭蹦跳,“要你個大頭角啊,你以為你誰啊,你天隱繼承人你了不起啊?”
他毫不客氣的一番懟,把花十里往前一推,鉆進帳篷連帶著睡袋抱起洛桑就跑,速度要多快有多快,“你頂著,我帶她先走!”
還真是逃跑第一人。
花十里嘴角抽搐,很快收斂思緒,閃身攔住寧不言那些要追的人,綠色碎發劃過眉骨,狠厲浮現,“寧不言,想玩我陪你玩。”
“你打不過我不說。”寧不言笑了一聲,“我可沒那么傻,主動向你挑起跟迦南學院斗爭。”
他在迦南學院二十多年,連核心都沒有摸到。
說實話,獵星公會和異調局,天隱根本不把放在眼里。
那所謂什么幾大勢力的和平協議,只是為了制衡迦南學院。
可沒想到,這么多年,迦南學院一直循規守距,反而異調局和獵星公會出那么多幺蛾子。
“寧不言你想做……”
“花十里!”
花十里正要說什么,卻見本來應該已經跑不見的謝困,又抱著洛桑跑了回來。
花十里額頭蹦跳,“你回來干嗎?”
不等謝困回答,從他身后那個方向開來幾輛改裝過的雪地裝甲車,夜色里燈光打的很亮。
下來的人,衣著熟悉。
是追殺他那些人。
“媽的,終于找到你們了!”對方發現沒那條蟒蛇時,猛地甩上車門,越過花十里看到寧不言等人時,冷笑,“幫手找的還挺快。”
“那個……”謝困把洛桑換到背上背著,胳膊肘碰了下花十里,“你還能頂的住嗎?”
花十里深呼吸,“走你的!”
“好嘞!”
謝困二話不說,拔腿就又往另外兩邊跑。
可還沒跑遠,這兩邊也來了人。
穿著裝備,駕駛工具都不一樣。
連雪橇都有。
謝困退回他身邊,吞咽唾沫,“花十里你還能頂住嗎?”
花十里:“……”
那蛇睡了,洛桑睡了,雙拳還難敵四手呢,現在這么多人,四個方向都被人攔住……
沒人的時候,一天一夜也看不見半個人影。
這有人了,一來來這么多?
他就一個人,他頂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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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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