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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不在,拍不了有她的戲份。
張文宇想了想,分了兩個場拍,讓楊副導帶董之恒去拍男主的一些單人鏡頭。
他這邊,拍席九和江玥的。
決定先把戚靈所講遺失之地過去的那些故事回憶,拍了。
景早就搭好的。
這一段需要群演。
影城有很多群演在等活干,張文宇早就讓人去挑好了的,男女都有,大概一百多人。
演的是遺失之地初誕生時,裊衣救的那些幸存者。
雷婭在給他們講戲,白秋出去轉了一圈,看到里頭一道身影有些熟悉,但穿的衣服破爛,頭發修長,臉上還摸了灰扮臟,她沒太看出來,也就沒在意。
遺失之地最初并不叫遺失之地,只是那個誕生的天地之靈,開辟出來的一個生存之地。
她拯救那些災難里的人,把他們引渡到這片凈土。
棚景搭的很漂亮,一百多群演擠讓而入。
裊衣銀發如瀑披散在身后,火紅的衣袍令她妖異奪目,那張斂盡世間絕色的臉遮掩在面紗下,縹緲出塵,散發著非凡人的仙靈之氣。
一雙美眸掃過這些人,嗓音悅耳空靈的好聽至極,在耳邊回蕩,“這里不會有災難,你們可以暫時在這里生存,安居樂業。”
那些被帶到這里的人,很多都瑟縮在一團,震驚她和這里的同時,滿身的防備,“你是誰?”
“我來自你們內心。”裊衣看著他們,只淡淡一笑,便轉身,飛向遠處開滿鮮花的翠綠山里。
人們聽不懂,但知道自己得救了,找回思緒后,看著這個美麗的地方,開始興奮起來。
他們建立小鎮,開始生存。
他們奉那個紅衣女子,為神。
時間一轉,過去一年。
這一年里,凈土里的人們不知道外界怎樣了,只見那紅衣銀發的神,偶爾會又帶一兩個人進來,甚至還有一些食物類種子。
這里逐漸繁華起來。
這些人覺得,她像創世神。
晚上八點半,拍到今天最后一幕。
裊衣又一次帶了幾個人回來,這些人跪拜著感謝,裊衣沒說話,轉身就要向山里飛去。
就在這時,橫空飛來一支黑羽,帶著殺意沖她而來。
裊衣神色一凜,飛快躲閃,面紗卻被黑羽劃掉,露出那張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絕色面孔。
那些跪拜的居民,終于得見她真容,陷入癡呆似地驚艷。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半天,雷婭低聲喊張文宇。
張文宇這才回神,連忙喊咔,“拍的很好,今天就先拍到這里。”
這部電影裊衣算是女四,但她可是全片的重頭戲,張文宇不放心,才親自盯著這邊拍的。
但席九無論是演技還是氣質,對裊衣一舉一動的細節拿捏,都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
尤其,她那張臉。
就不說電影里。
放在現實世界,拿去選全球最美面孔,她也必是第一。
這張臉往那一站,其它就算有些小槽點也會讓人自動忽略。
但席九的表演完全沒有槽點。
張文宇和制片幾人看著回放,都想說一聲完美。
雷婭最滿意,還有些得意,“我就說絕對非她莫屬!”
席九從威亞上下來,并沒有急著去卸妝,反而走向還沒散開的群演,群演里有道身影勾著往外跑。
但還沒出門口,眼前突然一條腿橫踩著墻壁攔住他去路,嗓音略顯懶洋洋的,“去哪啊。”
方鶴霆身子一僵,很快就抬起頭來,扒開頭上很長的舊假發,露出灰臟的臉,討好道,“祖宗姐姐”
“還真是你這小孩!”白秋看到這幕走過來,有些吃驚。
她之前還以為是錯覺,剛才在群演里看到他好幾次,覺得熟悉,主要是他那一身氣質,就算破爛,在一眾群演中也有些凸出。
尤其這結束了,別的群演都在領演出費,他直接跑了。
“你這小孩……”白秋上下看著他這群演打扮,目光瞪大,“你們方家不會破產了吧?”
“你家才破產了!”方鶴霆無語,扯下頭上的假發,拿了紙擦臉,“我不能來體驗生活嗎?”
白秋:“……”
那您這大少爺,還挺與民同樂。
上次方鶴霆跟陸如霜一事,劇組里張文宇那些人都認識他,應該不會讓這么個少爺來當群演。
席九挑眉,“你怎么混進來的?”
方鶴霆嘿嘿一笑,“我混在群演里,跟那個招群演的導演說,我不要報酬,演個背景板就行。”
那導演不認識他,一聽免費的,還長這么帥,就同意了。
白秋滿頭黑線。
席九沒再搭理他,看向另外一邊。
沈悸斜倚在墻上,黑色外套里是白色的圓領毛衣,欲隱欲現的鎖骨上黑繩靜掛,五官俊美,明艷清絕,只透著濃郁的蒼冷,郁色凝聚眉心,帶著些支離破碎的脆弱感。
他來好一會了。
半小時前,席九就看見他了。
晚上九點。
席九卸完妝換了衣服出來,復古風的黑色絲絨長裙遮到腳裸,外邊是件米白色的大衣,之前染回的黑發經過這么久似乎掉了點色,在燈光下泛著些微紅,微卷的披在身后。
一瞥一笑都動人,嫵媚風情盡斂在眉梢。
惑人心扉,又透著桀驁清冷。
外邊又在下雨。
方鶴霆也已經換回自己衣服,明彩色的扎染牛仔服,腋下夾著個滑板,撐著把墨綠的折疊傘在門外右邊站著,滿身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沈悸在左邊,手中黑色大傘,在她出來的時候,比方鶴霆快一步撐在她頭頂上,嗓音清冽,“東西弄來了。”
席九微頓,轉頭看向方鶴霆,“你先跟白秋回去。”
方鶴霆望著兩人,“你們去哪啊,我不能一起嗎?”
“不能。”沈悸薄唇里冷冷吐出兩個字。
“不能就不能!”方鶴霆哼哼,轉身跟白秋走了,背影氣哄哄的。
二十分鐘后,百味食府。
沈風去停車。
席九望著這飯店名字,只覺得有些熟悉,腳下突然停住,瞇了下眼,“昨晚宋怡在這吃飯,空調失控那事是你干的。”
操控智能互聯網和空調,搞出這么詭異的事,對他那小智能來講,簡直輕而易舉的事。
沈悸一怔,把傘遞給服務生讓他收起來,迎著風咳嗽了一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我。”
“沈美人兒,怎么來這么晚?”這時,于賀騫從飯店里邊走出來,看見席九的時候,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深。
沈悸又咳了兩聲,喊席九,“走吧,先吃飯。”
席九眼尾瞇著。
于賀騫走在前邊,“你們吃完要干嘛去?”
沈悸淡淡道,“有事。”
這飯店裝潢復古,很精細奢華,幾排八角燈籠橫掛欄桿兩側,腳底下踩的地板都寫著貴。
于賀騫帶他們去包廂。
門口站著個經理打扮的人,帶著幾個服務員立在門口,看見他立馬行禮,態度恭敬客氣,“少爺,飯菜都已經上齊了,需要什么,您可以直接智能呼叫我。”
“行。”于賀騫擺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經理帶著服務員目不斜視的魚貫而出。
席九舔了下牙尖,似笑非笑的看著于賀騫,“少爺?”
“不行啊?”于賀騫理著衣服,挑眉,滿身傲然的道,“這可是我于家的產業,不叫我少爺難道叫你?”
席九斜眼看沈悸。
沈悸面不改色,“這是他家產業,要做那也是他動手,當然不是我。”
于賀騫腦子慢半拍,反應過來他倆在說什么后,一臉哀怨,“沈美人兒你說這話不心痛嗎?”
沈悸微微一笑,“不痛。”
于賀騫:“……”
昨天宋怡那事,可是這位嬌貴爺一手指揮的。
也就他慣著他,不跟他計較。
怪不得百味食府那么剛,還要反告宋怡,席九嗤曬,清冷視線掃過沈悸,“少管我的事。”
沈悸挑了下眉,沒接這話茬,拉開把椅子讓她坐,慢悠悠道,“東西在東郊倉庫,跟你三哥說,晚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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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搬家,忙了一天,到現在也還沒有弄完,大概就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