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席九瞇眼,“是寧不言讓你們來抓我哥的?”
齊斯:“是。”
寧不言……
在礦洞里,他是知道胥蒼時她哥哥的!
他也知道胥蒼來自其他星球。
他明知道,卻派人來抓胥蒼……
席九眼底寒芒閃爍,“你們為什么給寧不言賣命?”
“獵星公會沒了,寧不言找到我們,說把我們并列進天隱,否則就殺了我們。”
“齊斯!”
“不……不是我!不是我自己要說的!”
齊斯都要哭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張嘴。
吐真劑是真的!
“那個寧不言……”洛桑在旁邊,皺了皺眉,“他為什么要抓胥蒼哥哥啊?”
她是問席九的,但齊斯兩只耳朵都聽見了,根本無法控制,“因為他是外星人,寧不言說讓我們不顧一切代價抓到這個外星人,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席九眸仁黝黑陰冷,戾氣閃爍,“寧不言現在在哪?”
齊斯:“不知道。”
席九把針管從他脖子里拔出來,看向司馬澤明,“這還有半管,你要不要試試?”
司馬澤明沉默了會,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席九,“天隱的人向來神出鬼沒,寧不言的行蹤更是神龍不見首尾,他只給了我定位,讓我來這里抓個外星人。”
頓了頓,他又道,“我不是什么墻頭草,也不是怕他,更不是什么擇良木而棲,他帶走了我妹妹,我沒有選擇。”
他雖然討厭司馬嫣,可那是他唯一的妹妹。
他一手拉扯大的。
他不能不管。
席九舔了下唇,冷笑,“這一次可是你們主動送上門來的,放心,我不會殺你,但也不讓你好好活。”
她轉頭,對洛桑道,“讓小青看著他們。”
“好。”洛桑應道。
席九走到沙發這邊,看著穩坐泰山的胥蒼,“哥哥,看來有人盯上了你。”
胥蒼面色不變,“讓他們來吧。”
席九看了眼他腕間那兩個銀色的禁錮環,抿唇,“哥哥,我們得過兩天回席家了。”
她得去看機甲。
胥蒼笑了笑,挾裹著目空一切的藐視之氣,“你只管忙你的,我帶洛桑在這等你,放心,現在沒人能動你三哥。”
至于司馬澤明這幾人……
席九又看向齊斯幾人,唇角勾起一抹頑劣弧度,“司馬澤明能活著是因他還有利用價值,你們覺得自己有讓我不殺的理由嗎?”
“我……”藥效已過,齊斯有些慌亂,“只要你不殺我,我什么都能為你做。”
“我不缺狗和奴仆,你這點能耐也不配。”席九翹著二郎腿,看向茍角,“下一個。”
茍角臉色變了又變,“我知道獵星公會一些秘密。”
“獵星公會被我搗毀,你覺得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席九嗤笑了一聲,“下一個。”
下一個,是錢琳。
聽輪到自己,她下意識的看向司馬澤明。
但司馬澤明面無表情,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咬唇,目露絕望,“要殺要剮隨便你!”
“好。”席九偏頭一笑,給常欽元打了電話,報了地址,“送異調局幾個獵星公會的捕星獵人。”
半小時后。
胥蒼回臥室了。
席九和洛桑在客廳。
常欽元親自帶人來,把齊斯三人帶走了。
司馬澤明被捆著手,坐靠在落地窗前,看著沙發上那悠哉悠哉在嗑松子,眉眼明艷的女生,眸光深邃,“跟你為敵,真不是個好選擇。”
席九輕笑,“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司馬澤明跟她沒有仇,從最初敗在席九手里覺得羞辱,再到后來次次敗給她,他已經有點麻木了。
甚至曾有想過,跟席九做朋友一定會比做敵人好。
只可惜,他們立場不同,注定要對立成為敵人。
“席九。”司馬澤明側頭,看著窗外夜幕下的多彩世界,聲音有些悠遠,“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沒有選擇,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樣,灑脫無限,肆無忌憚。”
改變套路,跟她談人生啊?
席九嘖了一聲,走到落地窗前來,慢吞吞道,“你可以選擇學顧向魚一起離開獵星公會,或者不再來招惹我,但你沒選。”
“呵呵……”提起顧向魚,司馬澤明突然低笑起來,“你以為顧向魚離開獵星公會很簡單嗎?”
顧向魚是從小在獵星公會長大的,被一手訓練出來,她知道的隱秘可是比他多的多。
可顧向魚忠于前任會長。
黃書瑯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招編以前老人,不支持忠心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她一直以為她能逃跑,是因為她厲害。”司馬澤明眸子隔空,像望進回憶里,“她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幫了她。”
他幫她抹除了,一切能被獵星公會追逐的痕跡。
如果他也跑,那死的,就是顧向魚等人。
黃書瑯抓顧向魚,派出的人并不是他。
是他自己接過來的。
“我是獵星公會最厲害的捕星獵人,也最了解顧向魚,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她以為她真能逃的那么舒心輕松,活著參加迦南學院招生考核嗎?”
他追上島,也并不是因為顧向魚,而是在考核人員里,檢測到了外星人。
但沒想,就那么巧!
他本就沒想真抓顧向魚,但又不能不抓。
只是他沒想到,冒出個變得如此厲害的席九。
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敗。
但唯一好的是,顧向魚成功進入了迦南學院。
“她有個哥哥在迦南學院,只要找到哥哥,就沒有人再能動她。”司馬澤明道,“她有靠山,所以她有任性的選擇。可我是哥哥,我有要保護的妹妹,我沒有任何選擇。”
席九瞥他,“顧向魚可是恨不得殺了你。”
她跟顧向魚言談里,話語中的恨可不作假。
“我知道。”顧向魚恨他,厭惡他,是因為,當初他是第一個對黃書瑯投誠的。
但他身為獵星公會所有捕星獵人之首,他不做第一個,其他人就都會生不如死。
顧向魚早死了,哪還會有什么機會帶著人逃?
司馬澤明垂著眼眸,沒什么情緒波動的道,“她永遠不需要知道這些,我跟你說,只是覺得,自從遇見你后,我前半生那高高在上的風光無像個笑話。”
他活的太失敗了。
“司馬嫣武功不怎么好,卻總是愛玩什么英雄救美,劫富濟貧,她只是喜歡漂亮的東西和人,心不壞,也不清楚我到底都在做什么,一百個她也打不過你。”
司馬澤明也沒問席九要對自己做什么,動了動身子,放下畢生所有傲骨和尊嚴,雙膝朝著席九跪了下去。
“我死之后,如果你有機會能遇見司馬嫣,或者有一天她找你為我報仇,求你手下留情,饒她一命。告訴顧向魚,她永遠自由了。”
席九雙臂環胸,靠在玻璃上,笑的散漫,“行。”
像交代完了所有遺言,說出了所有憋在心里的話,司馬澤明深吐了口氣,“謝謝。”
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似地,他又說了一句,“天隱這個組織至少在兩個世紀前就存在了,它的底蘊比獵星公會要可怕的多,迦南學院對其都有著忌憚,小心寧不言那個人,他那個人很可怕。”
席九瞇了下眼,沒再說什么,拍了拍手,喊不遠處抱著平板看動畫片的洛桑,“睡覺了。”
洛桑起身,“來了。”
她們兩個身影消失,客廳的燈被關掉,一切都陷入黑暗,月光都怎么亮,只剩城市斑斕。
司馬澤明閉上眼睛,開始等待死亡降臨。
次日。
沒有太陽,空氣沉悶,鉛灰色云朵徐徐游過天際,頗有股風雨欲來的意味。
到達機甲制造基地,是九點多點。
這里有很多人。
除了未來科技連俊達那些人,國防部部長馮建也來了。
沈重山竟然也在。
而在他旁邊,還有道明艷扎眼的身影。
沈悸。
------題外話------
謝謝[花朝]100書幣打賞!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