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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悸沒死。
這毒霧,對他似乎沒任何影響。
不,還是有一點的。
被那濃郁難聞的味道,嗆的不停咳嗽。
他來這后,除了手機,一切都被聞青時拿走了。
也沒口罩什么的。
沈悸干脆,直接把身上亞麻材質的衣服,干凈襯衣撕了一塊,系在臉上才算好點。
他動作慢條斯理,嗓音很淡,“是你們主動投降,還是等我動手?”
這個人是聞青時帶來的。
可現在,聞青時逃跑了!
這就是個煞星!
聽著他這蔑然語氣,一時間,蕭武覺得,聞青時是故意把沈悸帶來算計他的!
“給我攔住他!”
蕭武厲喝著把身前的保鏢推出去,自己帶著三四個,轉身朝走廊另一端跑了。
沈悸偏了下頭,嘖笑,在對面那些保鏢開火前,把手中的刀當做回旋鏢般扔了出去。
聲音鏘鏘。
他踩著墻壁,一個飛步,就躲過一切攻擊到了近前,刀柄又被他抓在手里,橫著劃過,在一群保鏢胳膊上留下齊刷刷血痕。
保鏢們全都吃痛后退。
沈悸刀尖又劃過他們的面罩,任由身后毒氣入侵,痛呼慘叫,扔下手里的刀,不緊不慢的,朝蕭武離開的方向追去。
西園。
魚缸里一片污紅。
這鯊魚是被輻射異變過的,聞到血腥味就回瘋狂,放回大海深處,會對深海食物鏈造成困擾,甚至還會造成輻射污染。
蕭禮覺得弄死它們可惜,就養著了。
他讓人把魚缸里的水清理換掉,兩條鯊魚繼續暢游著。
巴斯拿著個盒子過來,“這是達攀身上的。”
蕭禮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這是什么東西。
直接砸地上摔了。
頓了片刻,他又去臥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支綠色藥劑,拿干凈針管注射進自己體內。
這是抑制劑。
他早在發現異常時,就給自己做了一手準備。
這血清不能根治,但能遏制。
蕭禮換了套衣服,收拾好出來,巴斯抿唇問他,“老大,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蕭禮淡淡道,“去找國際刑警對接案件。”
巴斯怔了兩秒,抬頭,眼底有著驚愕駭然,“老大,你不會真的是臥底吧?”
他一路跟著蕭禮走過來的,見識過蕭禮殘忍手段。
可仔細想想,這么多年,死在蕭禮手里的,的確沒有一個無辜者。
以前蕭武那邊抓過臥底,讓蕭禮親自解決。
蕭禮卻偷梁換柱,把人救下。
很多事,蕭禮都沒瞞著他,也只有他知道。
他曾經有猜測,但有覺得這個猜測太離譜。
畢竟哪有臥底,能這么耐心的臥上七年?
還被蕭武各種洗腦,當上了紅日集團二把手?
蕭禮早就有反蕭武的計劃,巴斯也知道。
但他也沒想到這一層,只覺得蕭武那老東西欺人太甚,動不動就懲罰蕭禮……
直到最近。
蕭禮在異調局里的行為,認那個席九做妹妹。
這幾天的反常,提前跟蕭武撕破了臉。
這會又說跟國際刑警交接。
這些事情聯合起來,那就只有這一個可能!
蕭禮真的是臥底!
巴斯無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蕭禮側頭望他,彈了彈煙灰,淡淡一笑,“你如果覺得害怕,可以離開。”
他語氣很平和。
但他如果真是臥底,忍辱負重臥底了七年,現在突然不隱藏,暴露身份奮起了。
以巴斯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是有絕對把握干掉蕭武。
再加上,那什么異調局的席九那些人……
若他現在離開,就算蕭禮念著舊情不殺他,等蕭武勢力被清洗,他也逃不掉!
他只有一條路。
巴斯平復心情,抿唇,“我的命是老大你救的,那不管老大做什么我都會跟著。”
其實,蕭禮這時候反蕭武,也不全因為席九。
蕭武如今大面積進行生物醫藥試驗,這樣下去,會有無數無辜的人死掉。
蕭禮看著巴斯,青白煙霧掩蓋眼底深沉,又笑了一聲,“放心吧,我會保你們安全的。”
巴斯跟上他,堅定道,“我相信你。”
下午三點多。
祈陽跟霜靈防護服穿的嚴實,一進小鎮,就被這里的混亂給嚇到。
“難道真有什么外星人,異形入侵地球了?”
“不一定。”
祁陽劃開手環,撥席九和柳時月電話。
都沒撥通。
看著這上空籠罩著層陰云,讓人壓抑窒息的小鎮,還有隨處可見幾乎喪尸一樣的居民,霜靈往祈陽身后躲了躲,有些頭皮發麻。
“會長說席九他們在這,不會出事了吧?”
祈陽想了想,又打給花十里。
這回,總算通了。
花十里擰眉,“就你們倆?”
祈陽道,“是。”
他們倆離的近,收到訊息第一時間出發來的。
倆就倆吧,總比沒有好。
花十里吩咐他們,“你們倆先去克斯朵鎮,幫助迦南學院派來的醫療團隊。”
掛掉通訊,他望著眼前這坍塌一片的礦區,單手叉腰的嘶了聲,“這不死也得被壓殘吧?”
“你才殘!”洛桑瞪他一眼,跑過去試圖用精神力跟席九溝通,“曦曦絕不會有事!”
花十里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有事,畢竟五分鐘前,柳時月才剛跟他聯系完。
可坍塌成這種情況,從哪下手挖他都不知道。
下邊氧氣不夠,熬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還是得先把人給挖出來。
這邊進行轟炸的人,都已經被他們給收拾掉,但不遠處有開采礦山用的破碎機和其他大型設備,已經被人為損壞。
花十里走過去,想看能不能修,頭頂突然傳來轟隆聲。
他抬頭,就見上空有幾架直升機飛過來。
其中有四架,是起重運輸直升機,下邊拉著幾個,很大的重型機械。
洛桑仰頭,“這是你們學院派來的嗎?”
直升機在這個位置開始下降。
這不是迦南學院的飛機,也沒有迦南學院的標志。
也沒人通知他。
“不是!”
花十里拽著洛桑,把人護到自己身后去,狹長的眼睛微瞇,盯著下降的直升機,豎起防備。
貨物運載機上,是兩架掘地機。
兩個巨大的箱子。
有人先順著繩索從飛機上下來,跟看不見他們倆一樣,拿著對講指揮降落位置。
花十里舔了下牙尖,往前走了幾步,“你們是什么人?”
指揮的人這才看他一眼,“運送貨物的。”
廢話!
他眼瞎看不出來嗎?
花十里正想再問,上空傳來一聲喊。
“花十里。”
一道穿著特戰服的黑色身影,抓著條繩索,從直升機上滑下來,像只鋒利的雄鷹。
花十里瞳仁微凝,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寧不言。”
寧不言離地五米就松手,穩又帥的落在地上,拍著手走過來,“我來的不算遲吧?”